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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青盯著他看,半晌點了點頭。喝完牛奶吃完飯,陶函去把碗洗了,然后開始換睡衣。等徐以青換完,陶函拍拍口袋隨口說:“我不帶鑰匙了,你帶吧?!?/br>“……嗯?!毙煲郧鄳艘宦?。“開你們公司的車?”陶函指了下自己,“還是開我車?”“都行?!毙煲郧嗾f。“那開你們公司車吧。”陶函說,“走啦走啦?!?/br>徐以青依然把自己包得挺嚴實的,陶函有時候都懷疑這人圍巾墨鏡比衣服還多。“我說……”陶函邊關門邊說,“你們當藝人的就沒想過,這樣更引人注目的嗎?”“有么……”徐以青看看自己的搭配。“沒有么……走街上就你最顯眼?!?/br>兩人的車停在小區(qū)里面,走進去也有一段路,但起碼不會有人跟。徐以青走到車邊,陶函自然而然地去開副駕駛的門。“……啊?!毙煲郧嗪鋈话崖裨趪砝锏哪樚匠鰜恚拔摇€匙沒帶……”“嗯?”陶函眨眨眼,馬上道,“那回去拿?!?/br>“我去我去?!毙煲郧囫R上說,“你等著我?!?/br>徐以青小跑離開,陶函看著他背景的方向,有些擔心地蹙起眉。手中手機響了,是張醫(yī)生的微信,問他倆什么時候過來。陶函趕忙回了一會就過來,已經準備來的路上了。等了徐以青幾分鐘,徐以青匆匆跑過來,圍巾都跑散了。“慢點?!碧蘸瘡乃掷锬昧髓€匙,“又不急?!?/br>上了車,徐以青還有點氣喘,把散開的圍巾脫下來扔到了后座。陶函把車開上了馬路,開了快十分鐘,徐以青期間用手機時不時發(fā)幾條語音聽幾條,忽然又低低喊了一聲:“……啊?!?/br>“嗯?”陶函轉頭看他,目光到了他額頭,“你跑得都出汗啦……”“我鑰匙落家了!”徐以青迅速轉眼看他,陶函看著他眼里的驚訝,眉峰高高揚起又迅速搭下,眼里掩不住地驚慌失措,重復道,“……完了,我鑰匙掉在家里了……”“沒事啦,先去醫(yī)生那邊?!碧蘸氖郑澳惴凑ズ镁?!我找人開門去?!?/br>“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最近……”徐以青抿著嘴艱難地說,“我感覺,我有點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但我腦子一片空白……”“真的沒事!你對不起個屁啊……”陶函說,“聽我的聽我的。”之后,徐以青就再也沒說過話了。陶函專心開車,這條路難走,跟著導航也容易走岔,到了地方才松了口氣,解開安全帶:“好了到了,哥……哥?”他轉眼,看見徐以青把臉埋在圍巾里。“怎么了?”陶函湊過去,察覺到一絲對方的異樣,笑道,“怎么了,還想鑰匙呢……”“我……”徐以青吸了口氣,臉低下埋進手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我怎么那么沒用?。?!”作者有話要說: QAQ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觀竹墨、十一、金貝貝要起飛啦、九子喵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養(yǎng)生姑娘5瓶;早睡早起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70、【七十】...陶函沒說話,用手輕輕兜著徐以青的手。他能感覺到他手掌微微的濕漉,不知道是不是徐以青指縫里流下來的眼淚。他看過徐以青哭,但從沒聽過他這種哭泣的聲音,像野獸臨死前的低聲嗚咽。聽得即揪心又難過,陶函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崩潰攪得難受。他一直以為徐以青的壓力已經減緩了不少,但事實上,他似乎只是積壓在一處,并不代表沒有。而且這種持續(xù)積壓的壓力,就是一個在被不斷吹起的氣球,總有爆破的那一天。其實細細想來有很多的細節(jié),但陶函此刻才反應過來,暗暗痛恨自己的不細心。徐以青比他想象得要敏感很多,之前還在外地,那沒信號的深山老林里錄了那么多天節(jié)目,不知道又在自己心里藏了多少東西。他撫了撫徐以青的背,看他把臉在袖管上蹭了蹭,始終埋著不動。但能感覺到他逐步的安靜,背脊也rou眼可見地逐步放松了下來。陶函見狀,手從背上滑到了他后頸,溫柔撫著開口:“哥哥,沒關系的?!?/br>“……”徐以青從手臂里抬起頭來,雙手捧著頭向下看不見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就是太緊張了?!碧蘸瘡暮竺姹ё∷?,頭靠著他背,“是不是要去看醫(yī)生了所以緊張呀?沒事沒事,鑰匙沒帶真的不要緊的,我保證,你從張醫(yī)生那邊回來,我都會解決?!?/br>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因為這件小事的失態(tài)有些不妥,這種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徹底平靜下來,陶函才把人扶起來,和他抱在一起。他把徐以青頭壓在肩頭:“徐老師還笑我愛哭呢,怎么自己哭起來了。”“沒哭?!毙煲郧嗾f。“行,沒哭?!碧蘸f,“去吧,先去找張醫(yī)生?!?/br>“嗯?!毙煲郧帱c點頭。“一會來接徐以青小朋友放學?!碧蘸砰_他,笑道,“去吧?!?/br>等徐以青進了樓里,陶函的笑意逐漸暗淡下來,他低頭就用手機查了下家附近的家具城。“好嘞……”陶函發(fā)動車子踩上油門,“就去這里。”……撬門和裝門都是很快速的工序,陶函沒什么選擇恐懼癥,只要看中了就下單。他在密碼鎖和指紋鎖之間糾結了很久,后者似乎防盜的系數(shù)更高,而且更為便捷,但他想來想去還是用了密碼鎖。這樣可以藏一個,他自己的小私心在其中。等防盜門裝完,陶函看看表,下午五點,差不多可以去接徐以青了。驅車去往了了張醫(yī)生的診所,張醫(yī)生開門后還是一如既往示意他輕一些。兩人走到了廳里,張醫(yī)生已經泡好了茶,端給他一杯。“他怎么樣?”陶函急迫地直接問。“你別急,你先喝口茶?!睆堘t(yī)生說著,把手上的藥往前推:“舍曲林和羅拉西拌的劑量暫時不能減少,你要知道,藥物確實只占治療的一小部分,但他的情緒起伏有時候人為控制不了,我和他聊了聊,他說他進入這里之前還因為小事崩潰了一次是嗎?”“……嗯?!碧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