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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像是要把他攬入懷中一般。他挑了挑眉,在等待江寒的說詞。“沒沒沒……沒歧視,就是……柳姨娘不是說自己有一個等了十年的人嗎?怎么又成了喜歡子夜?你撿重點給我講講吧?!?/br>“重點啊……子夜因為那夜的事之后,一心尋死,心灰意冷,想要投河自盡?!?/br>“這時有一個人救了她,那個人便是她后來的夫君?!?/br>“姑娘有何看不開的竟要尋短見?”身著華服的男子扶著她坐在岸邊,子夜身上的衣裙都沾上了水,秋意蕭瑟不免有些發(fā)顫。那男子看到后,朝一旁的仆人那里要了一襲狐絨披風(fēng)給她穿上。“姑娘可是有什么難處?”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著有些冷冰冰,但其中又帶著幾絲關(guān)懷,他低頭去看她。子夜別過頭,不與他對視。那男人的模樣讓人挑不出毛病,眉眼深邃,救我干嘛?“姑娘若是有什么困難,不妨告訴在下。在下一定為姑娘慷慨解囊?!?/br>子夜看著湖中自己的倒影,依舊是那傾城的五官。眼角泛紅,遠(yuǎn)遠(yuǎn)瞧著倒有些楚楚動人的韻味兒。后來,子夜才知,救起她的人是湘王之子——公孫荃。公孫荃對她一見鐘情,被她滿是悲傷的眼淚刺痛了心。他留她在王府里,她成了他的妾。皆是身世所困,府中的人都喚她一聲少夫人。公孫荃給她和以前一樣的生活,用真心去對待她。可峪郎……子夜還是忘不了你……我孤身一人活在世間,我嘗遍了萬物的苦,卻只品嘗到你這一味的甜。山南水北,等我……我下輩子……再繼續(xù)愛你…婉轉(zhuǎn)郎身上(二)子夜坐在梳妝臺前,輕啟朱唇,沿溝壑勾出柳眉,身上一襲鳳冠霞帔,燭光映著,暈染得她好似不可一世的絕代美人。府里的丫鬟替她蓋上布滿刺繡的大紅蓋頭,攙扶著她在爆竹聲中一步一步走向前庭。湘王的獨子娶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幾乎滿城的人都趕來王府喝喜酒。不只有平民百姓,更多的還有各種達(dá)官貴人,以及外來的商客。公孫荃想要她風(fēng)光大嫁,把消息特地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下滿城皆知小湘王要娶親了,如今一見,都知道這新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都在夸贊她的容貌,卻無人知曉她不堪的過去和身份。她身旁站著的皆是當(dāng)年與父親一同執(zhí)掌朝政的文武百官,一個個諂媚地笑著,說著言不由己的話,滿臉橫rou皺在一起,讓人發(fā)嘔。公孫荃輕挑起她頭上的蓋頭,鬢邊鳳冠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嘩啦啦”的輕響。她微微抬頭,目光直視著他,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子夜淺淺一笑,就像說書先生話本里說的那般“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以至于到了后來,子夜淺笑,也成了段子里修飾美人的一個詞語。“恭喜恭喜啊小湘王,王妃竟生得這么好看,實乃可喜可賀啊…”“湘王勞苦功高,這下可以享福了?!?/br>各路的道賀聲不絕于耳,子夜有些乏累,頭上的鳳冠壓得頭痛十分,公孫荃便扶她回去休息。依著習(xí)俗后面應(yīng)該還要拜會公公婆婆,可她自進(jìn)府起就沒見到過湘王,都說這湘王不會輕易露面,手段兇險,藏頭藏尾,遇事絕不留情面。朝中大臣無不對他膽戰(zhàn)心寒。“湘王到——”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子夜剛回到房里,便聽到太監(jiān)的傳令。又折回到前庭,周邊的文武百官與百姓紛紛跪下行禮。人群最中間的那個男人一身玄衣,半梳著頭發(fā),右手拇指戴著一枚扳指,輕輕地?fù)u著扇子。盡管過了這么多年,可子夜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這個男人,就是當(dāng)年在秋思坊砸千金要娶雙兒的那個人。他……他竟然是湘王…唉,都怪自己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朝中的官員知之甚少。可轉(zhuǎn)念一想,她想起之前有人說的……秋思坊是因為得罪了一位王爺才散了伙……難道就是他?算著年齡差不多也應(yīng)該到了不惑之年,可眼前那人似乎與多年前相比并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氣宇軒揚(yáng),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她與公孫荃并排欠身行禮,湘王大袖一揮,眾人平身。“荃兒成親怎能不叫上本王呢?”他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公孫荃身旁,可眼神卻一直在打量站在一旁的子夜。“這姑娘有點眼熟……本王可是與你曾見過?”子夜輕輕搖著頭低頭作揖。面前那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使人不由得對他心生畏懼,不敢與之直視。“哦?是個啞巴?”他多看了一眼子夜,后轉(zhuǎn)身坐在大堂上位,四下看了看,輕輕點頭吩咐司儀使:“繼續(xù),這婚禮正精彩,可別停下。”他想干什么?“子……子夜……”她聽到有人輕喚她的名字,這聲音……是……是峪郎!站在湘王身后的那個長袍男人輕輕喊著,到最后竟成了喃喃自語。他直直地看著堂上打扮地流光溢彩卻成為了別人新娘的子夜。峪郎……你…你還活著……“李刺史竟與小兒兒媳相識?”湘王看了他一眼,“子夜……子……子夜?”他細(xì)細(xì)揣摩著這名字。“我記得有位官員的女兒就叫這個名字……是誰來著……瞧我這記性啊……”他嘆氣笑了笑?!皾h府有詩,其名便為子夜歌?!?/br>“…宿息不梳頭,絲發(fā)批兩肩。”“…婉轉(zhuǎn)郎身上,何處不可憐?!?/br>他說完還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詩好,卻是悲劇?!?/br>“不知姑娘姓什么?”湘王問道。“父王,子夜沒有姓……”公孫荃還沒說完,湘王厲聲一句:“我在問她!沒問你!”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使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子夜投來,她手縮在袖子里,緊緊握成拳頭,咬著下唇望著他。“王爺,你不是說要設(shè)宴為我接風(fēng)洗塵嗎?如今……”一旁的李方??粗右篂殡y的樣子,假裝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替她解圍:“怎么倒為難起……您的兒媳呢?”“刺史這么一說,本王才想起這正事來。”他起身吩咐下去大擺酒席,宴請李刺史。好好的婚禮進(jìn)行到一半改成宮宴,眾人搖搖頭,都不清楚這湘王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子夜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李方裕。他較之前離開時清瘦了許多,舉手投足間滿是客套與不在意。他還活著……活著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子夜……他是不是…?”公孫荃看到她緊皺的眉宇之間滿藏的心事,他嘆了口氣,小聲對她說。“子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