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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吉利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再次找到了那座山頭,順著熟悉的淡綠色光影,她再次在洞中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熟悉背影。 有種她走之后他好像就沒動過的錯覺……蘇吉利咽了咽發(fā)干的喉嚨,輕輕喊了一句。 “麟天琪?” 前方蹲在地上的綠油油背影動了動,麟天琪今日沒有再嚼什么脆生的東西,蘇吉利壯著膽子,迎著桌上的兩儀燈走到他面前。 麟天琪的半妖形態(tài)已經(jīng)收斂的差不多,手上的骨頭也沒了,眼珠子卻是不正常的墨綠色。 蘇吉利看的有幾分眼熟,半晌她才恍然,回頭看向那盞兩儀燈。 此前洞里綠意陰森,她只看清了發(fā)光的東西,卻沒有仔細(xì)觀察過,如今靠這盞燈近了才發(fā)現(xiàn)它的可怖。 墨綠燈身,燈芯無火自燃,一觸就有種攝人心神的悸動,蘇吉利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挪開視線。 西游記法燈之類的法寶她不太清楚,眼下也不敢冒然上手,只能轉(zhuǎn)回身子攥住麟天琪的胳膊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麟天琪醒醒!這燈是妖燈!不要被它迷惑了!你不是說要在這里招兵買馬等我學(xué)藝結(jié)束,一起回花果山稱王稱霸嗎?” 稱王稱霸四個字讓麟天琪又動了動,他的眼珠子終于從兩儀燈的方向上轉(zhuǎn)向蘇吉利。 蘇吉利沒有忽略他眼中那一瞬的動搖,她想了想繼續(xù)回憶道,“麟天琪,你記不記得你在花果山上最愛吃的枇杷?咱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就是在和那幫猴子為一刻枇杷樹爭執(zhí),要不是我,那棵樹絕對落不到你手里,記得嗎?” 麟天琪的眼珠子又動了動,看著像是又恢復(fù)了一絲清明,蘇吉利再接再厲,“花果山那幫猴子個個不正常,有一只石猴天天來找你叫板你還記得嗎?要不是我,你倆也不可能把手言歡,他還被咱倆取了個外號叫潑猴記得嗎?” 這件事有些沒反應(yīng)。 蘇吉利把和孫悟空的過節(jié)一次性跳過,提了更多二人之間的土匪式過往,“你記不記得咱們教那幫猴子說人話?記不記得第一次教它們叫爹的時候,因為咱們兩個笑的太變態(tài)被看穿,被他們從山上追到山下差點(diǎn)把腳跑廢?” 麟天琪干脆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隨著蘇吉利帶笑的面容也閃出笑意。 蘇吉利明明在說著二人的不堪過往,自己卻慢慢酸了眼眶,她握住麟天琪臟兮兮看不出原色的手指頭,“麟天琪,我?guī)慊鼗ü胶貌缓茫俊?/br> 麟天琪終于輕輕點(diǎn)了頭。 蘇吉利輕輕牽起他的手,麟天琪很高,二人一站起來他的目光就要往蘇吉利身后的兩儀燈看,蘇吉利心道不妙,趕忙‘呀’了一聲取出一條卦竹片,“麟天琪,看,這是什么?” 麟天琪的視線被聲響吸引,看向蘇吉利手中,他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多久沒說過話,聲音干啞的厲害。 “什么?”他問。 蘇吉利對他的回應(yīng)感到很激動,“哈哈哈哈,這個東西叫卦竹,是菩提祖師特意送給我卜卦用的,我……”蘇吉利想到不久前剛發(fā)生的開壇儀式,突然有些難受,她不自覺抓緊了麟天琪的手掌。 “麟天琪,我被菩提祖師趕出來了,祖師好像不喜歡我,經(jīng)常罵我笨,法術(shù)教了一遍又一遍我也不開竅,以前你夸我聰明,都是騙我的吧?其實我天賦差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和你在花果山浪了三百多年都一事無成,麟天琪,我是不是就不該來靈山?當(dāng)初我應(yīng)該聽你勸,我……” 蘇吉利說到動情,眼淚終于控制不住的落下。 麟天琪猛地停住,下意識的就抬手替她擦掉,“不哭,很好。” 蘇吉利哭著裂開嘴,“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要不然也不會瘋魔成這樣,還記得在這里等她下山。 蘇吉利收了眼淚鄭重承諾,“麟天琪你放心,你雖然傻了,但我不會不管你,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fù)正常,你別擔(dān)心,我在山上認(rèn)識了好多醫(yī)術(shù)高超的師兄師弟,他們有些已經(jīng)出山,咱們回花果山的路上就去拜訪他們,一定能治好你。” 仿佛感受到了蘇吉利的信心,麟天琪也跟著蘇吉利笑了。 綠油油的衣衫趁著這張笑臉,依稀還能看出翩翩公子模樣。 第20章 綠林山之亂 長壽村雖然臨在靈臺方寸山腳下,住的卻幾乎都是凡人,麟天琪被那盞燈影響的不輕,一見著活人就往上撲,蘇吉利不敢?guī)氪?,便只好和他約法三章,讓他藏在一處山坡后的大樹下等她。 麟天琪見蘇吉利要走,很委屈,綠油油的衣裳配著他扭巴的表情讓蘇吉利很有些接受無能,她很狠了狠心道,“天琪,我是去給你買吃的,很快就回來,你乖乖呆在這里,不要離開好不好?” 麟天琪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她,見她說這就要轉(zhuǎn)身,眼睛里轉(zhuǎn)瞬就汪汪的出了水。 蘇吉利擰眉,一瞬間鐵石心腸,“麟天琪,你這幅妄圖靠著幾滴鱷魚淚讓我軟下心腸的模樣我熟得很,喏!我給你畫了個圈,你答應(yīng)我絕對不走出去,我回來就帶你走,若是我回來看你不在,就不帶你去花果山了!” 見麟天琪終于點(diǎn)頭,蘇吉利用手指頭在地上挨著麟天琪和大樹畫了個圈,這才大刀闊步轉(zhuǎn)身下了山。 許久后四下無人的山林中,有四個砍柴的樵夫罵罵咧咧從另一頭上來,幾個人都是破落戶的打扮,補(bǔ)丁衣裳陪著小心表情,居然很有些貼合這綠意森森的山林。 “都說了別上來,山上有妖怪!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其中一個邊走邊小心的四處張望。 “我也不想上來??!要不是那霸王占了隔壁山頭,咱們至于來這里嗎?放心,前幾日我也來過,砍了柴就走一準(zhǔn)沒事,咱們幾個就在這附近砍,安全得很!餓死膽大,撐死膽??!” 其實四人打的都是同樣的主意,樵夫伙伴應(yīng)了一聲,抱怨結(jié)束就在附近砍了起來。 麟天琪聞到生人味道,戾氣涌了一瞬出眼想要過去,可到了蘇吉利留下的小破圈邊上卻猶豫了,他戾氣深深的黑眸慢慢還復(fù),終是沒有動作。 “哎?你看那邊是不是有東西?”一個人砍和四個人砍,自然是不一樣的,膽大的那個越走越遠(yuǎn),終于走向了麟天琪所在的方位。 林間綠意叢叢,麟天琪雖然也穿著綠油油的衣裳,可他的頭發(fā)卻烏黑油亮的很,在光影錯落間不容忽視。 四個樵夫很快都沒了柴火可撿,膽大的那個等來了小伙伴,幾人圍作一團(tuán),膽子也被翻倍,很快看清了樹下定定盯著他們的麟天琪。 麟天琪不說話、不入魔的時候,模樣何止風(fēng)度翩翩,饒是穿著與林子一樣綠油油的衣裳都沒能墮了他世外仙人一般的風(fēng)骨。 膽子最大的那個樵夫看呆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