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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眼中閃動(dòng)著瘋狂。 蘇晚晚還是第一次見對方這樣,心里有些害怕。 “蘇晚晚?!绷铚驿樽齑缴线€沾著血,“既然認(rèn)錯(cuò)了人,那就繼續(xù)錯(cuò)下去,半途而廢算什么。” 說罷,凌滄溟俯身便要繼續(xù)。 可見對方如死魚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神情也是木然,終是沒了興致,給人穿好衣衫,掩門離開了。 蘇晚晚睜著眼,整夜未眠。 她開始害怕見到凌滄溟。 害怕再落入那種,反抗不得的絕望境地。 每次凌滄溟來,她便如同驚弓之鳥躲在房間,鎖緊房門就不出去,一直等到對方離開才肯出來。 有次凌滄溟怒了,連著呆了兩天,見蘇晚晚還不肯出門,直接把門踢開,滿腔怒氣卻在看見蘇晚晚那刻,消失了。 蘇晚晚瘦削了許多,見他進(jìn)來后小臉霎時(shí)蒼白,很是驚恐的望著他,渾身發(fā)抖縮在墻角,瞧著讓人心疼。 “晚晚……”凌滄溟蹲下,眼眶泛紅,他伸手想要拍拍對方,可蘇晚晚察覺他的動(dòng)作后,直接捂著耳朵叫起來。 “別過來!” 凌滄溟愣住,他聽出晚晚語氣中的恐懼和恨意。 手停在空中許久,最后還是縮回。 他看著蘇晚晚,眼中情緒翻滾變幻,最后握緊拳頭,起身離開了。 從那后,凌滄溟再?zèng)]來過。 準(zhǔn)確的說,沒讓蘇晚晚發(fā)現(xiàn)他來過。 在月上梢頭時(shí),他會(huì)小心翼翼來到蘇晚晚的房間,坐在床頭看著酣睡的人,偶爾伸手?jǐn)n緊對方被子以免著涼。 幾乎每次,他都會(huì)靜坐一夜,就那么看著,直到察覺晚晚快醒來,這才起身離開。 霍刀很不解,不明白主子這么做是為什么。 又一個(gè)月夜趕路回府,他問出這個(gè)困惑。 凌滄溟聽后,笑的苦澀,卻也沒有回答。 他心知,在晚晚眼中,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gè)萬惡不赦的罪人。 枉顧她的意愿囚禁她,甚至差點(diǎn)強(qiáng)迫她。 晚晚情緒已經(jīng)瀕臨崩潰,他不敢再逼她了。 轉(zhuǎn)眼半年過去,快到七夕乞巧節(jié)。 涂山婉也查到了蘇晚晚的下落,得知人被凌滄溟困在城郊一處別院。 本想把消息告訴丹彤,可轉(zhuǎn)眼有個(gè)主意。 想到這兒,她捏著姻緣石,對侍女低語幾句后,又道:“就告訴那影子,說此事是王爺吩咐的?!?/br> 七夕前夜,蘇晚晚正擦拭著琴弦,忽然聞到一股香味。 是艾草香。 想起李滄明讀書時(shí),最喜歡在門口放置幾株驅(qū)蚊醒神。 說不定也是哪家阿嬤割了些在賣,想到這兒,蘇晚晚放下手帕,朝院外跑去。 剛打開門,她就愣住。 一人背對著她,正仰頭看著那株梧桐樹,身長玉立,穿著青色書生衣衫。 蘇晚晚以為自己出現(xiàn)的幻覺:“李滄明?” 那人回頭:“你是……晚晚?” 蘇晚晚覺得這人好像不是李滄明,可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揉揉眼睛,再望向?qū)Ψ綍r(shí),確信真的是李滄明! 是夢嗎?! “夫君!”蘇晚晚朝對方飛奔去,張臂抱住對方,帶著哭腔傾述著,“你怎么才來?我好害怕,你救我走,好不好……” 凌滄溟來時(shí),便看見這幅場景。 也聽見了后半句話,每個(gè)字像是一把刀,狠狠戳在心口。 終于,他忍無可忍。 一把拽開蘇晚晚,反手拔出霍刀的劍,直接刺向影子腹部。 “主子?” 影子不可思議看著凌滄溟,捂著傷口倒在地上。 作為凌滄溟的影子,他有為對方而死的覺悟,卻沒想過會(huì)死在對方手里。 “夫君!”蘇晚晚以為李滄明受傷,慌忙撲向?qū)Ψ?,卻被凌滄溟揪住衣領(lǐng),直接給按在樹干上。 他掐住蘇晚晚的脖子,纖細(xì)的脖頸咔嚓就能扭斷。 雖然憤憤不平,可還是克制住了萬般怒火,下意識(shí)減輕了手勁兒,怕真的傷了蘇晚晚。 即使如此,對方一個(gè)眼神都沒給他,滿臉擔(dān)憂望著那影子,不住喊著‘夫君’。 “蘇晚晚!”凌滄溟吃味,緊緊捏著蘇晚晚下巴,迫使對方望向自己,“你看著我,我才是你的夫君!看著我!” 蘇晚晚終于看見凌滄溟,她握住對方的手腕,卻撼動(dòng)不了分毫。 她搖頭,艱難憋出一句:“你……你不是?!?/br> “我不是?”凌滄溟氣極反笑,一把扣住蘇晚晚的肩膀,把人帶到重傷的影子面前,“那你看好了?!?/br> 說罷,他朝影子又砍一劍。 凌滄溟此刻被憤怒吞噬神志,想著只要?dú)⒘搜矍斑@人,蘇晚晚就會(huì)接受事實(shí)。 她只有他,也只能有他的事實(shí)。 “不!” 場面有些血腥,蘇晚晚仿佛回到被山匪圍攻的那個(gè)山崖,眼睜睜看著李滄明為她擋刀的場景。 她捂著腦袋,很是痛苦,撕心裂肺哀嚎道:“別!” 接著,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shí)。 凌滄溟抱住昏迷的蘇晚晚,手中的劍猝然落下。 “晚晚?”喚了幾聲不見應(yīng)答,他扭頭對霍刀吼道,“快!找大夫!” 霍刀從未見過凌滄溟如此失態(tài),急忙跑出去,差人去請大夫。 直到傍晚,蘇晚晚還昏迷著。 凌滄溟靜坐在床頭,手中把玩著一個(gè)藥瓶。 大夫說的很清楚,醫(yī)圣谷有種類似艾草味的迷幻藥,可讓人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幻想。 晚晚就是中了這種迷藥。 影子奄奄一息,說是從王妃那兒得知王爺?shù)姆愿?,讓他穿青色深衣來此,見一名叫蘇晚晚的姑娘。 是涂姍宛的手筆。 看來丞相府昨日商議之事,可以先擱置了。 活水?dāng)嘣?,只有掐斷了生路,這傀儡敬王妃才會(huì)清楚自己的斤兩。 凌滄溟看著手中藥瓶,想起他問那大夫的話。 “大夫,這藥用了,可有什么危險(xiǎn)?” 大夫一愣,隨即道:“于身體無礙,只不過畢竟是迷幻藥,用的時(shí)間長了,難免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幻境,會(huì)陷入恍惚。” “真的……對身體無礙?!?/br> 大夫點(diǎn)頭:“是?!?/br> “大夫也出生醫(yī)圣谷,那麻煩給本王,配一瓶。” “……是。” 凌滄溟緊緊捏住藥瓶,眼神漸漸堅(jiān)毅,顯然已做決定。 見霍刀進(jìn)來,問:“辦妥了?” “是,已經(jīng)把王妃身邊的人換干凈了?!?/br> “衣服呢?” 霍刀見凌滄溟問,這才把背著的包裹打開,拿出衣服搭在衣架上。 凌滄溟起身,看著那青色深衣,手指捏著衣領(lǐng)處,沉默不語。 霍刀以為凌滄溟猶疑,便開口阻攔?!巴鯛敚F為皇子,這樣有失體統(tǒng),三思啊?!?/br> “沒什么好思慮的。”凌滄溟苦笑,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