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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偷聽,我找十個八個壯漢好好和你搞一搞!”趙精忠:“……QAQ!”將聽墻角的暗衛(wèi)二人組意思意思地趕遠了些,和四強作鎮(zhèn)定下來,他非常想認真地和陸錚鳴說,我不想和你搞事情,一點都不想,因為一旦搞起來,被搞的肯定是他自己……笑話,他堂堂東廠提督,能是被搞的那一個嗎???肯定不能??!于是和四轉(zhuǎn)著手上的碧璽珠串,心平氣和地對已經(jīng)揭開食盒,甚是自覺地吃喝起來的陸錚鳴道:“吃完就給老子滾出去。”陸錚鳴頭點得干脆,往嘴里塞了一筷子?xùn)|坡rou,含糊不清道:“今兒輪我當值,你不趕我,我待會也要回去的。”和四瞄著他發(fā)梢間尚未融化的冰雪,心里頭突然生了一層薄怒,摻雜著自己也理不清的心思,他歪在狐裘上單手托腮,慢騰騰地問:“怎么,今兒就你一人在這值守?偌大個錦衣衛(wèi)只能抽出你一個小百戶了?”陸錚鳴筷子一頓,慢條斯理地嚼了幾下,就著酒水咽了一口,才朝和四微微一笑:“督主是心疼我呢?!?/br>和四神色一滯,歪著頭定定地看了陸錚鳴一會,突然笑了笑:“你叫了為父那么多聲爹爹,當?shù)囊苍撔奶坌奶勰氵@缺心眼的兒子。大雪天里,別人都溜了就你一個榆木腦袋在這吃風(fēng)飲雪的,舒服是不?”他那張臉在壁燈得照耀下,一笑起來竟是驚艷得讓人錯不開眼珠子。何況是早對他心懷不軌的陸錚鳴,那些個刀光劍影,尸山血海都不及和臻這一笑對他沖擊得厲害,得虧他反應(yīng)極快,幾乎眨眼間便定了定心,但心性二字卻只定了前者,后者伴隨著醇香的酒味蕩漾在胸懷里,簡直熏得他要醉了。輕車暖裘,燈下美人,陸錚鳴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一個難字。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的難。陸錚鳴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搭在屈起的膝頭閑閑叩著,外頭咆哮得風(fēng)雪聲在這無邊暖意遙遠得像在天邊,險些讓人忘記這大燕的帝京,乃至這大燕的整座江山都已漸要籠罩在凄風(fēng)楚雨之中。他呷著細長的壺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和四那雙漂亮的眼睛,忽而一笑:“若是真能得你真心疼一疼,別說叫聲干爹,叫什么我都是樂意的。”和四本準備好應(yīng)對他的滿腹譏誚,忽然像被只手驀地抹去,只留下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想嘲笑他厚顏無恥,不自量力,可是到嘴邊的話卻被那兩字“真心”給纏住了。他想你這不要臉的狗東西在想什么,一個混東廠,一個混錦衣衛(wèi),別說真心,連良心兩個字都得藏在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和四上任了這么久,手下的東廠雖然不像他干爹在時那般酷刑重獄,但死在東廠的朝臣百姓并不少,有的是的確自己犯了事,有的卻是含冤但又不得不死。朝里朝外是一張千絲萬縷的蛛網(wǎng),但凡牽上一根絲,都再難逃脫,連和四也不例外。可是和四看著陸錚鳴那雙眼睛,什么也說不出來。他很早就注意到陸錚鳴的眼睛比尋常人要更黑沉一些,看久了會發(fā)現(xiàn)里面浸著深深的煞氣,讓人不敢直視??涩F(xiàn)在這雙眼里只映出自己清晰的身影,幾近要溢出來的火熱仿佛也將和四一顆埋在風(fēng)雪里的心給燙熱。和四也拈起一盞酒,慢慢地品著,不僅品酒也品著自己五味成雜的心情,過了一會就在陸錚鳴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時,突然淡淡開口:“看你造化吧?!?/br>也看我自己的造化吧,雖然這大燕山河看著滿目錦繡,處處繁華,和四卻已從這粉飾太平的盛景中觸摸到了一點心驚膽戰(zhàn)的搖搖欲墜。他有種預(yù)感,今日云王帶來的這個少年只是一個開端,也許明日,也許后日,等藩王們正式入京,現(xiàn)世的太平安穩(wěn)便會被徹底撕開,露出里頭猙獰兇惡的獠牙,朝著九五之尊的皇位,朝著寄生在皇權(quán)之上的他……陸錚鳴本已不抱希望,他早做好了與這個人鏖戰(zhàn)拉扯的準備,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句,就和冰天雪地里有人往他懷里突然塞了一捧炭火似的,直接將他渾身血液都燒燥起來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和四:“此言當真?”和四心想這人怎么這么煩,難道看不出來我是一個沒和人搞過感情的清純太監(jiān)嗎?!但話已出口,再收回已是不可能的,和四敷衍地點點頭:“當真當真。”他心里頭慌得要命,第一次和人玩感情,不是玩命,好緊張?。∷傻鶑男〗趟麑W(xué)四書五經(jīng),學(xué)經(jīng)世治世,可從來沒教過他怎么搞男男不正當關(guān)系??!接下來該怎么做,這姓陸的萬一就此提出一些非分之想怎么辦,他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他要是答應(yīng)了難道他真要在下面嗎???最主要的是,和四心里頭一臉死相,他怕疼?。?╯‵□′)╯︵┻━┻陸錚鳴得了他一句承諾,嘴角忍不住一個勁向上提。和四看他自己把自己美得不行,嘴角直抽,抽著抽著也忍不住樂了,借著酒意他稍稍忘記了一些自己精心塑造的高冷人設(shè),輕輕踢了陸錚鳴一腳:“你剛剛砸了燈是想引我過去吧,怎么自己又跑過來了,也不怕叫人看見?”陸錚鳴坦坦蕩蕩道:“外頭冷,怕你凍著,索性我自己過來就是了?!?/br>和四也勾了一勾嘴角,還想說什么,外頭忽然響起了鐘聲,那是宣告京城宵禁閉門的鐘聲。這鐘聲沖淡了車里nongnong的暖意,冷不丁地將和四敲醒了過來,他看著陸錚鳴,忽然不知為何慢慢開口道:“今日城門下的情景你也見著了,”他摩挲著瓷邊兒,嘆息般道了一句,“先帝的皇子啊……”這個少年將會在大燕引起多么大的風(fēng)波,和四幾乎都能預(yù)見。他偏著頭看陸錚鳴,又踹了他一腳:“你覺得這孩子真的是先帝龍脈嗎?”陸錚鳴被他踹了兩次,強行按捺著捉住那只不安分蹄子的沖動,不動聲色地也挨過幾分,頭靠過去親昵地替他將酒盞斟滿:“督主這么問,那便是不相信了他是個真龍子?!?/br>和四捏著酒盞,臉一板:“休得胡言,我可沒這么說!”陸錚鳴看他不說話。和四訕訕地喝了口酒,沒在意剛才那酒壺口是被這姓陸的嘴對嘴吹得:“是有些懷疑,畢竟出現(xiàn)得太突然了,但是以我對云王的了解,他沒那么大膽子敢在龍脈上做手腳?!?/br>陸錚鳴:“所以督主猜是其他藩王說動了云王,做這顆探路石子?”和四立馬又擺出“這可是你說的,與我無關(guān)”的神情來,又喝了一口酒,砸吧下嘴道:“難說?!?/br>實在難說,要是趙精忠他們,和四肯定巴拉巴拉地倒了個痛快,將這不是東西的云王痛罵一通。可是姓陸的……不行,雖然對他有點意思,可他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