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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甲三一子二一五,指的便是狀元樓‘貨’柜的甲字第三十一列子字第二百一十五行上那個抽屜?!?/br> 時光回溯,讓她賭上謝瑾年的嘴可好? 靜姝看著謝瑾年,一時無語。 謝瑾年笑問:“可是為夫說得太過粗糙,娘子沒聽得明白?” 看謝瑾年大有繼續(xù)給她細說的架勢,靜姝唯恐謝瑾年再告訴她那“貨”柜具體在狀元樓的甚么位置,忙不迭開口道:“明白的,只是夫君很是不必給我講這么仔細?!?/br> 說完,靜姝忽然怒瞪謝瑾年,“我怎么恍惚記得,夫君可是信誓旦旦地與我說過,那狀元樓可是東宮的產業(yè)!” 大意了。 謝瑾年攥緊他家小娘子的手,心思急轉:“那狀元樓本是謝家的產業(yè),只是后來被東宮看中了,便孝敬給了東宮。” 靜姝盯著謝瑾年看,總覺得這個臭狗子又開始驢她了。 謝瑾年笑著捏靜姝的臉頰:“說來也巧,就是在娘子跟我討要狀元樓的掌柜的和小二哥的時候,把狀元樓孝敬給東宮的?!?/br> 哦。 靜姝還記得當初她險些撞到的內侍,以及在朱雀大街上驚鴻一瞥到的那道身影,倒是有些信了謝瑾年的話。 靜姝不禁問他:“狀元樓的貨柜豈不是到了東宮手里?” 謝瑾年輕笑:“無妨,眼下狀元樓在東宮手里才沒人敢打主意?!?/br> 端看謝瑾年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便知道這事著實用不著她白cao心——那般重要的東西,謝瑾年必然早就安排妥當了。 靜姝忍著笑,夸贊謝瑾年:“夫君睿智!” 謝瑾年好氣又好笑。 明知道這聲“睿智”不是甚么好話,他卻也不好跟她計較。 掀簾子看了眼車窗外,見得拐角便是東華大街,不禁問靜姝:“眼見便是東華大街了,娘子可要下去逛逛?” 靜姝有些意動,然而看著謝瑾年又搖搖頭:“夫君可是舟車勞頓,又氣又累的,臥床調養(yǎng)了好幾日的,哪能才好就逛街?” 說著,靜姝揶揄謝瑾年,“若是再把夫君累著了,我這個禍水名聲怕是得傳遍南虞城了。” 謝瑾年朗笑。 笑完,捏著靜姝的手,允諾:“日后必帶娘子遍覽河山?!?/br> 遍覽河山是美,這馬車跑官道上的滋味兒可不敢恭維。 靜姝便有點興致缺缺:“就怕大好河山尚未覽盡,骨頭架子便先被顛簸散架了?!?/br> 謝瑾年失笑:“別管那些,只問娘子想不想?!?/br> 靜姝認真想了想,笑道:“心里是想的,骨頭架子不太想?!?/br> 謝瑾年頷首:“心里想便好,旁的事無需多慮?!?/br> 靜姝莞爾:“那可不行,我這金尊玉貴地長到這么大,這身子骨可吃不得半分苦?!?/br> 謝瑾年哭笑不得:“為夫何曾舍得讓你受過苦?” 靜姝細一思量,謝瑾年待她還真是沒話說。 只不過卻也想不通謝瑾年又有什么法子能解決了這問題:“自是沒有的。只是妾身愚鈍,著實想不出夫君有甚么法子能破了這舟車勞頓的苦楚?!?/br> 謝瑾年輕描淡寫地道:“至不濟在馬車坐榻上多鋪上幾床褥子,再使人多修些路罷了。” 只為博娘子歡心,便要青石板鋪官道?豪奢! 靜姝心中感動,卻又忍不住打趣謝瑾年:“虧得夫君不是一國君主,不然妥妥的一介昏君,非得被美色誤了國不可!” 謝瑾年笑意微斂,眸色沉沉地看了靜姝一瞬,以指節(jié)輕敲靜姝額頭,笑罵:“管什么都敢說!” 靜姝揉了下額頭,笑道:“左右也無外人,閑磨牙逗個悶子罷了。” 一句話說出來,“逗個悶子”幾個字話音兒咬的格外重,頗有些不動聲色翻舊賬的意味。 謝瑾年聽出靜姝的言外之意,唯恐他家小娘子心血來潮把他好容易糊弄過去的舊賬翻出來,忙不迭一指車窗外:“點石齋到了,且下去看看?” 謝瑾年若是拿鼎沸魚香和在水一方說事兒,靜姝還真不至于被他輕易轉移了注意力。 然而,謝瑾年偏偏說的是點石齋。 京城里的點石齋,靜姝便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看看的。 然而,礙于那處鋪子被不止一位天潢貴胄盯上,又有和親王放出那樣的風聲,靜姝便一直沒能去成。 此時聞得謝瑾年為她在南虞開的點石齋近在眼前,靜姝自是再沒閑心跟謝瑾年翻舊賬逗悶子,當即便搭著謝瑾年的手下了馬車。 然而,下了馬車才發(fā)現點石齋尚在百丈之外。 靜姝不禁瞪謝瑾年,小聲笑罵:“壞胚子!一天到晚糊弄我?!?/br> 謝瑾年低笑。 牽緊靜姝的手,溫聲道:“好歹也來了東華大街,不逛上一逛豈不是可惜?” 靜姝不動聲色地回握住謝瑾年的手,小聲提醒:“夫君莫忘了,你可是大病初愈的身子骨兒?!?/br> 謝瑾年牽著靜姝往前走:“無妨,不過是半條街罷了?!?/br> 說完,又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至不濟回去再躺上幾日,喝上幾碗娘子親手熬的苦湯子?!?/br> 靜姝莞爾,煞有其事地頷首:“也對,論起生病,夫君是專業(yè)的?!?/br> 謝瑾年哭笑不得,笑罵靜姝:“莫得良心!” 靜姝卻是再不理他這茬,只管遠望江邊,近看鬧市,賞起了南虞獨有的風情。 南虞城地處江南,風光與地處北地的京城大是不同。 河邊岸上,街道兩旁,再不見筆直挺拔的白楊、傲雪凌霜寒梅松柏,有的只是依依垂柳,遍地花嬌。 鬧市里,攤販賣的多是南虞特色瓜果小食。 南來北往的行人,女子多嬌嬌男子皆秀氣斯文,口中說著軟語小調,比京城所見自多了幾分溫柔,挺直的脊梁卻又在溫柔里暗藏了風骨。 一如走在她身邊的這個人,溫柔做了皮傲氣做了骨,舉手投足間盡皆恰到好處的風雅。 靜姝不禁仰頭看謝瑾年,看著看著眉眼間便含了笑。 謝瑾年若有所覺,低頭看靜姝:“笑什么?” 靜姝笑著踮起腳,勉強湊到謝瑾年耳邊,小聲嘀咕:“可了心意的人,竟是怎么看都覺得是好的,便連生養(yǎng)他的城市也跟著變得合心意了些?!?/br> 謝瑾年聞言,眉眼霎時溫柔成了水:“為夫亦有此感。” 說情話的時候膽子可大,說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