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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不喜歡這個顏色,換一件?!?/br> 托衣的宮婢們應(yīng)了個是,低眉垂目退出去。 梁郁中心道這些行宮的婢子就是沒眼色,主子的喜好都拿捏不準(zhǔn),跟出去將她們訓(xùn)斥一頓。 甫一抬頭,便見蘇恪佇立在朔華宮門口。 梁郁中略有遲疑,還是走過去,微微施禮問:“蘇主事,可是有事?” 面對御前紅人,蘇恪謙遜有禮,“梁總管,下官想求見陛下?!?/br> 梁郁中點點頭,回去通傳后,又將他引進(jìn)殿內(nèi)。 滿室馨香中,蘇恪一派肅然地站著,方才天子的賜教下手很辣,讓他心覺不對。 少頃,他拎起曳撒,叩拜在地:“陛下,臣斗膽請問圣意?!?/br> 這人倒是聰明,李韶淡淡睇他一眼,接過梁郁中遞來的雪色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愛卿既然來了,那朕便與你直說。長公主與你是舊交,朕不妨礙你們接觸,但該怎么接觸,你心里要明白。你可以為兄,為知己,但朕最討厭有人想越雷池,妄圖染指長公主?!?/br> 他將帕子扔在銅匜里,濺起幾簇溫?zé)崴ǎ慌酝溃骸疤K恪,那些骯臟事,最好別讓朕再看見!” 翌日清晨,休整過后的李映柔容光煥發(fā),用過早膳后就來到了行宮外。 今天開始狩獵,每個人都腰系箭囊和弓韜,整裝待發(fā)。 李映柔挑了一匹滾白駿馬,在校尉的攙扶之下翻身而上,很快在人群中尋到了那位翩翩公子。 她調(diào)整情緒,雙眸飽含著眷意,行至他身邊溫聲道:“蘇哥哥,我們一起狩獵吧?!?/br> 她的聲音婉轉(zhuǎn)輕靈,猶如籠著一層薄紗,徐徐裹上心頭。偏偏這么曼妙的音色,蘇恪聽到耳朵里卻像是針扎一樣,回頭時眼神有些閃躲,吱唔道:“殿,殿下?!?/br> 他像見鬼一樣,李映柔心生納罕,幾分哀傷漫上眼角,“怎么了?蘇哥哥是不想跟我一起狩獵嗎?” 蘇恪這才察覺自己失態(tài)了,清清嗓子,和煦道:“不是,臣……愿意跟殿下一起?!?/br> 話音落地,才見女人臉上重新綻放笑意。 他隨之陪笑,心頭如若擂鼓,微不可查的眼神落向斜前方,只見天子正側(cè)頭跟晏棠說著私話。 還好,沒有留意他們。 蒼穹碧藍(lán)如洗,一絲云影都沒有,是個狩獵的好天氣。 隨著角號鳴響,天子率眾人策馬進(jìn)山,一時間馬蹄颯颯,朔塵漫天。 入山后,眾人四下散開。 李映柔緊隨蘇恪朝東邊山套里躥,由于還處在邊緣地帶,樹木稀少,視線倒是寬闊。 行了不多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只活物,勒緊韁繩停馬,低聲道:“蘇哥哥,有錦雉?!?/br> 蘇恪停在她前方,箭矢上弦對準(zhǔn)錦雉,可惜還未射出,隔空一只利箭率先將錦雉射死在地。 李映柔:…… 蘇恪悻然收弓,順勢一看,不知何時晏棠已經(jīng)停在了不遠(yuǎn)處,鮮衣怒馬,分外張揚。 “晏大人,你怎么跟來了?”李映柔眉尖攢起,話音帶著nongnong的埋怨:“這錦雉我們先看見的,你怎么搶了?” 我們? 晏棠心生不悅,翻身下馬走進(jìn)樹林,拎回錦雉栓在了她的馬上,抬眸道:“陛下有旨,讓臣來保護(hù)殿下?!?/br> 聽到這話,蘇恪脊背泛起一陣涼意,陛下對他誤解頗深,如今派錦衣衛(wèi)過來怕是盯梢的。 陛下跟長公主這兩尊菩薩,他誰都不想得罪,環(huán)視一圈,暗忖著要找時機偷偷離開。 李映柔聽到晏棠的話,不滿地咕噥一句:“在圍場打個獵而已,能出什么事?” 奈何圣意難為,她只能帶上晏棠,安慰自己把他當(dāng)成空氣就好,一路上眼中只有蘇恪。 然而天不遂人愿,當(dāng)她追完兔子回來,蘇恪早就不見蹤影了。 李映柔愣了些許,揚聲喊道:“蘇哥哥!” 聲音消散在山林中,無人回應(yīng)。 李映柔轉(zhuǎn)身,俏眼脧向晏棠,“蘇恪去哪了?不會是你把他趕走了吧?” 晏棠站在一株茂盛的闊葉樹下,日光透過枝椏斑斑點點落下,照的他面容愈發(fā)清冷,“臣一直跟殿下在一起,怎么趕他?” 李映柔心道也是,在原地等待一會,不見人來,只能意興闌珊的離開。 兩人一前一后,徘徊在深山老林中,嗒嗒的馬蹄聲躥在一起,回蕩在愈發(fā)促狹的小道上。 晏棠微夾馬肚靠近她。 斑駁陸離的光影落在她身上,纖長濃密的眼睫,挺翹的小鼻子,嬌嫩的唇,全都清晰地映在他眸中。 滯了少頃,他問:“殿下昨日宿醉,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你消息真靈通,我宿醉的事你也知道?!崩钣橙嶝克谎郏溥拥溃骸拔覇柲?,我昨天穿得是什么顏色的抹胸?” 晏棠清俊的臉上劃過一絲錯愕,稍縱即逝,“臣不知道?!?/br> “那你這錦衣衛(wèi)當(dāng)?shù)牟恍醒?,難怪坐不上指揮使的位置?!彼嫔闲θ萦麧猓爸S道:“我以為這世上沒有錦衣衛(wèi)不知道事,看來你還得再加把勁兒?!?/br> 話剛說完,就見晏棠微瞇眼眸,饒有深意的凝著她。 李映柔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話有些唐突,前世兩人關(guān)系匪淺,因而她挖苦起來沒什么顧忌,但現(xiàn)在他們之間沒有瓜葛,這話聽到對方耳朵里,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山風(fēng)驟起,拉扯著她的帽檐,玉珠系帶微微搖晃,碰到面頰上留下一簇沁涼。 氣氛有些變味,那晚的親吻好似溫柔舊夢,不合時宜地迸出來。 尤其是當(dāng)晏棠靠近時,他身上馨香的氣息隨風(fēng)蔓延,讓她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的心又開始焦躁不安。 “天色不早了,別絮叨了,趕緊去找獵物!” 為了緩解尷尬,李映柔策馬朝霄山腹里走。 越往深處獵物越多,兩人漸漸沉浸在打獵的樂趣中。 射殺第四只錦雉后,李映柔下馬,拔掉箭矢放回箭囊,又將錦雉綁在馬鞍上。 晏棠環(huán)視四周,只見這邊樹木遮天蔽日,道路也開始促狹,忍不住催促:“殿下,這邊已經(jīng)快到霄山深處了,不能再往里面走了,我們得回去?!?/br> “慌什么?”李映柔正在興頭上,自然不肯依他,“再玩一會,要走你自己走。” 說話的空檔,旁邊忽然閃過一個皂色活物,像是一頭野豬。 她眼睛一亮,撒腿就跑,不想放過這個肥碩的獵物。 少時李韶嘲她騎射不精,那她就給他抓一只野豬回去,晚上烤著吃,豈不美滋滋? “殿下!”晏棠沒她那么開心,狠哧一聲,趕緊下馬去追。 這只野豬好像中了捕獸夾,后腿流著血,被兩人碾了一會,行動開始滯緩。 李映柔借此機會張開軟弓,箭矢斬風(fēng)正中野豬的脖子。 野豬“嗷”地叫了幾嗓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