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的。

    老張為自己誤會覃小津而生出一絲愧疚感。

    他拿了把傘下車準(zhǔn)備去接應(yīng)覃小津，可是撐起傘一抬頭，道路前方卻已經(jīng)空空如也，覃小津和小男孩都不見了。

    老張急忙跑過去，嘴里喊著：“小先生！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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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提醒：覃這個姓，念秦的音哦。

    第二章 救人

    一條狹窄逼仄的樓道。

    覃小津站在樓道前愣了愣。

    他沒想到在云城這座歷史文化悠久的國際化大都市里，還會有這樣簡陋的小區(qū)。

    小男孩朝覃小津鞠了一躬，就拉著他的手急急向樓道上跑去，嘴里說道：“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mama和我meimei，她們暈倒了，mama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打不了120……”

    覃小津跟著小男孩來到一個套房門口。

    隱約有煤氣的味道從門內(nèi)泄露出來，覃小津一驚，立即推開了屋門。

    屋子里竟然沒有燈，只有靠窗的桌上點(diǎn)著一盞蠟燭，搖曳的燭光里一臺古箏映入眼簾。

    覃小津的目光劃過那臺古箏，伸手去靠門的墻上找開關(guān)。

    “哥哥，家里沒有電，你快來，我mama和我meimei在浴室里?！毙∧泻⑦呎f邊沖向浴室的方向。

    覃小津不敢遲疑，一邊疾步跟了過去，一邊掏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模式。

    浴室很小，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五六歲光景的小女孩倒在地上。

    是煤氣中毒！

    煤氣罐就在浴室的角落，覃小津快步過去想要關(guān)閥門，發(fā)現(xiàn)煤氣罐已經(jīng)關(guān)上。

    他抬頭看浴室的墻上并沒有窗戶，退到客廳里，發(fā)現(xiàn)客廳的窗戶也已經(jīng)打開。

    顯然，小男孩在去搬救兵前已經(jīng)做好了這些。

    覃小津用手機(jī)撥打了“120”：“請立即派一輛救護(hù)車，我這里有人煤氣中毒，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小男孩滿眼期待看著覃小津，忽見他一頓，繼而看過來，問道：“你家里的地址。”

    “這是我媽剛租的房子，我不知道地址。”小男孩垂了頭顱，充滿自責(zé)的樣子。

    覃小津只好掛了電話，他回到浴室門口看著地上的母女，旋即又走進(jìn)臥室。

    手機(jī)的亮光里，覃小津看見臥室的床上正放著一條背巾……

    老張撐著雨傘在馬路附近尋找覃小津，轉(zhuǎn)了一圈也不見覃小津的蹤影，他害怕覃小津去而復(fù)返與他錯過，便又回到原地等著。

    正跺著腳，就看見覃小津抱著一個年輕女人從雨中疾步過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小先生！”老張急忙迎上去。

    他從覃小津手上接過那個昏迷的女人時微微愣了愣，覃小津背上竟然還背著一個小女孩。

    “張伯，去醫(yī)院！”覃小津說道，帶著微微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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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家，靈堂。

    雖然覃川老先生過世的訃告才剛剛發(fā)出，領(lǐng)導(dǎo)、專家、音樂界人士的挽聯(lián)、花籃卻已經(jīng)陸續(xù)送來，此時已經(jīng)堆了大半個靈堂。

    大屏上正投放著老先生生前照片，兩旁“難忘手澤，永憶天倫；繼承遺志，可頌先芬”的挽聯(lián)哀思醒目。

    已是午夜時分，老先生生前創(chuàng)作的代表箏曲還在靈堂內(nèi)音韻繚繞，被鮮花簇?fù)碇睦舷壬倪z體顯得分外安詳，仿佛正聽著那箏曲安然入眠。

    此刻，守靈的是覃老先生的妻子桑蓉教授與一雙兒女：長女覃湖，兒子覃山海。

    “媽，太晚了，你去睡覺吧，我和山海守在爸身邊就好了?！瘪澤硗熳∩＝淌诘母觳?，再次勸道。

    覃川彌留前住院的一段日子，覃湖一直照顧左右；覃川去世，覃湖又悲痛欲絕，哭了許多眼淚，此刻和桑教授說話，聲音是沙啞的，帶著疲憊。

    “我是在等小津?！睂τ谏＝淌趤碚f，老伴的過世已有心理準(zhǔn)備，畢竟病了許久，又是八十多歲高齡，也算壽終正寢，而即將見到闊別十年的長孫，才是令她最緊張的。

    覃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覃山海，覃山海正抓著手機(jī)立在靈堂門口，雙眉緊蹙，心情有些沉重。

    “給老張打了電話了嗎？他們到哪兒了？”覃湖問。

    覃山海慢慢走進(jìn)來，說道：“老張說，他和小津正在醫(yī)院?！?/br>
    “在醫(yī)院？”覃湖驚呼。

    桑教授握著覃湖的手，眼睛卻看向覃山海，激動著：“怎么會在醫(yī)院？是不是小津發(fā)生了什么事？”

    “媽，你別擔(dān)心，小津沒事，他們只是在救人?！瘪胶０矒嶂＝淌?。

    和覃湖比起來，覃山海的聲音更為沙啞，整個人顯得憔悴。父親生病的這段日子，他也是夜以繼日陪伴在父親病床前。

    “救人？救什么人？”桑教授困惑問道。

    覃山?？嘈α艘幌?，他也不知道啊。

    醫(yī)院，女人和孩子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終于從搶救室出來，住進(jìn)了病房。

    “小先生，咱們該回家了，大先生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電話來，桑教授和覃教授也都在等你呢?！崩蠌?zhí)嵝疡〗颉?/br>
    “張伯，你去外面等我吧。”覃小津淡淡的語氣支走了老張。

    他將整整齊齊折成豆腐塊的背巾放到儲物柜上，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和孩子。

    小女孩蘋果臉，模樣可愛，此刻昏迷著，卻沒有痛苦的表情，似乎睡得香甜。

    而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jì)，大概是因?yàn)楣黹T關(guān)走了這一場，整個人顯得滄桑而憔悴。

    他再回頭看向那個八九歲的男孩子，男孩子臉上的淚水已經(jīng)干涸，在臉上形成兩道淚痕。他和小女孩長得頗為相像，身上卻有股和年紀(jì)不符的老成。

    見覃小津看向他，他給覃小津深深鞠了一躬：“哥哥，今天謝謝你，你墊付的醫(yī)藥費(fèi)等我mama醒了，她會還你的?！?/br>
    男孩子這樣說的時候，聲音變得很低，似乎心里沒有底氣。

    “你應(yīng)該叫我叔叔，”覃小津走到男孩跟前，唇角的笑容淡淡的，“你mama和你meimei得以脫險(xiǎn)，多虧你在第一時間就關(guān)閉了煤氣罐的閥門，還打開家里的窗戶通風(fēng)。正是因?yàn)槟愕臋C(jī)智，你mama和meimei才沒有變得很嚴(yán)重。”

    煤氣中毒嚴(yán)重的，就算不死，也會產(chǎn)生癡呆、癱瘓等后遺癥，而現(xiàn)在，醫(yī)生說女人和孩子只需幾天就能恢復(fù)如常。

    “我們學(xué)校的安全教育平臺上都教過這些安全知識的，我在測試時還考了滿分?！毙∧泻⒛樕下冻鲵湴恋纳癫?。

    覃小津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充電器，遞給小男孩：“我起先讓老張去給你買的充電器，病房里就可以充電，等你給你mama的手機(jī)充上電，你就可以給你爸爸打電話了?！?/br>
    不知為何，小男孩突然遲疑了一下，方才伸出手去。

    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