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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師叔胭脂盒。不過昨日這花樹開得極好。” 菡萏道:“你是說這花樹一夜之間枯死了?你沒有記錯?”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因天玄山腳下靈力太過充沛,便是枯死的花木,只要挪到天玄山腳下來,只要一個時辰,也會重新返綠開花。 溫宴驚疑不定,道:“我絕對不曾記錯。我昨日見這花樹開得著實好,還曾想過若是大師姐來見了,一定喜歡。” 墨孤煙聽他這會兒還不忘拍藍霓裳馬屁,忍不住冷哼一聲。 好在此時眾人心神都被這異樣枯死的花樹所吸引,倒也無人問他為何冷哼。 藍霓裳第一個走到花樹下,繞著花樹走了兩圈,催動靈力,卻查驗不出蹊蹺之處。 溫宴道:“不如將鎮(zhèn)魂燈取出來,讓善道看看?!?/br> 若是邪祟妖魔,那么精魄比人更敏銳。修真者看不出倆的,精魄卻能。 藍霓裳點頭,將鎮(zhèn)魂燈從乾坤袋中取出來。 善道的精魄在鎮(zhèn)魂燈中養(yǎng)了數(shù)日,已經(jīng)從一個小小的影子,漸漸變成了半透明的實體,在火苗里半睡半醒著。 藍霓裳敲敲燈壁,道:“喂,善道,起來干活啦!” 善道在鎮(zhèn)魂燈中只覺好似雷鳴大作,嚇得一躍而起,頓了頓反應過來,搖頭微笑道:“大師姐,我做人的時候給你欺壓,如今做了精魄,還要給你做苦工?!?/br> 藍霓裳揚起眉毛,“那你是不做嘍?” 善道苦笑道:“做,怎么不做?誰叫你是我的大師姐呢。勞煩大師姐抬抬尊手,把我放到那花樹下?!?/br> 墨孤煙原是對那鎮(zhèn)魂燈好奇,悄悄在旁看著,聽了善道與藍霓裳這番對答,心中既煩躁又疑惑,為何那大師姐嬌縱如此,他們卻都能忍得下萬事順從;而自己只要瞧見她盛氣凌人的模樣,便只想比她更強,叫她再也不能瞧不起他,嘴上更是絕不吃虧。 一個溫宴拍馬屁不夠,如今救回來個善道,也是順著藍霓裳行事的。 墨孤煙一時有些迷惑,究竟是他們太虛偽,還是他自己的個性太不討人喜歡了呢? 藍霓裳才將鎮(zhèn)魂燈放在枯死的花樹下,燈里的善道便語氣大變。 “速速離開這花樹三丈之外!”善道語氣嚴肅,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溫宴等人不及細想,忙照他所說的退開。 藍霓裳道:“那這鎮(zhèn)魂燈?”她反而上前,想要拿起鎮(zhèn)魂燈,帶善道一起離開。若是果真有危險,善道在鎮(zhèn)魂燈中,可是毫無自保之力。 誰知就在這剎那間,異變陡生。 那枯死的花樹里,忽然伸出來一只綠手,快如閃電般捉住了藍霓裳正去提燈的手腕。 溫宴驚叫道:“是魔草!速退!”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面色大變,紛紛又退了幾步。 只墨孤煙不知魔草是什么,雖想跟著眾人一同后退,見藍霓裳被困住,又有些猶豫。 這樣一來,墨孤煙反倒成了離藍霓裳最近的人。 墨孤煙問道:“魔草怎么了?”他定睛一看,才分辨出原來捉住藍霓裳的那只“手”,乃是許多草與藤蔓結成的。 藍霓裳也知道魔草厲害,用能動的右手撿起鎮(zhèn)魂燈,丟向離她最近的墨孤煙,叫道:“接好了!” 墨孤煙忙伸臂接住。 藍霓裳又叫道:“你們速回山上,告訴師父——不要過來!” 李吉光吞了吞口水,躲在溫宴背后,說不出話來。 溫宴道:“師弟,你快過來!人只要給這魔草捉住了,必死無疑!” 墨孤煙一驚,又看向藍霓裳,見她雖然用力蹬著地面,以萬花綾去捆縛背后的花樹,然而仍是被那綠手拽著一點一點拖向花樹。而她背后那枯死的花樹樹干,已經(jīng)裂了開來,好似一張等待進食的兇獸大嘴。 藍霓裳見他還愣在原地,縱然是危在旦夕,還是忍不住要罵他,“墨孤煙!你這會兒發(fā)什么呆!叫你帶著鎮(zhèn)魂燈滾吶!” 溫宴等人深知魔草的厲害,這原是上古魔物,三百年前曾經(jīng)叫北斗宮幾乎全滅。還是當時神隱的北斗真君出現(xiàn),才解決了那場浩劫。然而如今北斗真君已經(jīng)飛升,魔草再現(xiàn),卻不知道世間又要有何等浩劫。 以溫宴等人之力,若是上前,非但救不了藍霓裳,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此刻溫宴以翠鳥傳信給天樞道長等人,距離藍霓裳不足十步遠,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藍霓裳要被那魔草吞噬。 墨孤煙呆呆望著即將落入魔草口中的藍霓裳,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李吉光望著天叫道:“快看!” 只見天空那三輪血月,明滅不定得閃爍起來。 血月貫空百年,從來未曾如這般閃爍過。 墨孤煙下意識抬頭望去,血月的紅光落在他黑眸之中,許多零散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暴風般刮起。 20. 重生(入V通知) “不放又如何?”墨…… /青色兔子 第二十章 血月紅光入眸,于劇痛中,墨孤煙記起了他的上一世。 原來他并非這寒酸伶仃的流浪子,他原是三界的王,人間的魔。 萬物生靈曾匍匐在他腳下,懇求他的恩赦;日月山川曾起落在他掌心,隨他心意挪轉。 可是在回歸這人間魔、三界王之前,他服下了一顆金丹。 一顆由藍霓裳煉成的金丹。 一念及此,墨孤煙只覺胸中劇痛,幾乎暈死過去,渾噩之中,他都記起來了。 上一世,當他降生在這個世界里,他只覺得渴,覺得餓,可是他動彈不得,身邊唯有凜冽的風聲,唯有終日不斷的厲鬼嚎哭。 后來不知哪一日,身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女孩。 她的身軀溫暖,想必柔軟好吃。他在昏沉中想著。 她竟然想要救他。 在廢墟之境的千里赤地上,這膽大妄為的小女孩背著他,小步小步挪動著,往錯誤的方向充滿自信得走著。 那時候的他還是孩童模樣,伏在她背上,能感知一切,卻口不能言、目不能視。 他在心里計算著這小女孩還有幾日便會倒下,心里有諷刺冷漠,竟然還有一絲淡淡的不舍。 畢竟,這具背著他的身體是真的很溫暖呵。 畢竟,他已經(jīng)在這終日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