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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空,旁邊散落了一堆誰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畫卷。***【一樽酒】“聽說沒?太子要大婚了。”“娶的是哪家小姐?”“好像是陳將軍的孫女……”唐天支著下巴說:“你是為情所困還是來找我喝悶酒的?”謝暄苦笑:“他要成親了啊?!?/br>唐天挑了挑眉:“誰?齊小弟?”謝暄一飲而盡杯中酒,眼中的掩飾不住的難過。唐天皺了皺眉,其實(shí)他想不通為什么這樣的兩個(gè)人會是死局?在他看來真的不能在一起私奔就好了,謝府也不止一個(gè)公子,齊淺聽他們聊天時(shí)也說有兄弟姐妹,哪里又差他們這一個(gè)。旁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唐天問,“他是挑的好日子?和太子大婚撞到一起?”謝暄輕咳了一聲,笑容發(fā)苦。站起身從袖子里摸出一封請柬,“我也要成親了,這是我喜宴的請柬,唐兄若是有空就去,若是沒空也沒關(guān)系?!?/br>唐天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他的背影仿佛和祁潛那天的背影重合了,是不是有些事情真的是無能為力?如果遇上別的人,或許唐天會很看不上,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可顧忌的事情,可這兩個(gè)人偏偏卻說不出口。唐天收回目光看著謝暄杯子里氤氳開來的一點(diǎn)血跡,突然感受到了那兩人內(nèi)心說不出的悲慟。***【焚情香】謝暄這些天腦子里一直在回蕩著高中那天皇上說的話,半臥在病榻上精神卻很好的皇上,多少有些托付后事的意思,倒是不避諱自己走了之后如何如何。而且還多事的問了一句——“謝閣老跟朕說你的家傳玉佩不見了?”驚了他一身冷汗?;噬线€說了——“君臨天下的滋味就是高處不勝寒,沒有人陪伴的滋味朕不想讓潛兒嘗,你會陪著他嗎?”沒等自己回答皇上說了那天的最后說了一句話——“朕給你賜婚吧,讓他怨懟朕也比怨你好?!?/br>謝暄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宮的,雖然心里一直知道祁潛不可能不成婚,不可能沒有子嗣,自己想要不成親也很困難,但是真的當(dāng)這天到來時(shí),心里突然空了一塊,皇上他肯定知道了,比起廢黜祁潛或殺了自己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一縷淡淡的龍涎香鉆進(jìn)了他的鼻翼,謝暄迷迷糊糊睜眼時(shí),印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衣的人,烏黑的頭發(fā)散落下來,窗外的月光下,來人肌膚雪白,謝暄沒有叫也沒有說話,或許這是在他的夢里,不然,為什么他的阿潛會穿成這樣?“公子,我是來報(bào)恩的。”謝暄頭疼,捏了捏鼻梁,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cuò)了?阿潛的腦袋上是不是長了兩個(gè)雪白的耳朵?“謝公子那天放了我一條生路,無以為報(bào),只能以身相許?!?/br>“你叫什么?”謝暄覺得自己也是傻的可以,哪有問夢里的人叫什么的?那人莞爾,“小淺,淺情終似,行云無定,猶到夢魂中?!?/br>謝暄指尖繞上了他的烏發(fā),“猶到夢魂中,我大概只有在夢里才能和你靠的這么近……”或許因?yàn)樵鹿?,或許是在自己的夢中,他的阿潛…顯得格外的誘人。小淺靠的很近,謝暄嗅著他頭發(fā)上的味道,“你報(bào)什么恩?”小淺笑了,再一揮手頭上的耳朵不見了,“公子記不記得那日救了我?!?/br>“是…嗎?”謝暄腦子不太清醒,滿心滿眼看到的都是他的阿潛。小淺坐在床邊,拿出了一壺酒,和一對合巹杯。“公子,愿不愿意和小淺…結(jié)發(fā)為夫妻?”謝暄喃喃道:“阿潛?!?/br>對方權(quán)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扯著他要拜天地,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套紅色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謝暄怔怔的跟著他一起動作,突然想到,這算不算和他的阿潛拜了堂?突然也來了興致,就算現(xiàn)實(shí)中沒有辦法,有個(gè)夢去回味一生也是好的。拉著小淺的手坐在了床邊,對方對他突然的主動有些微訝,不過很快哧哧的笑了起來。謝暄用拇指蹭了蹭他嘴角熟悉的弧度,“一樣的…你果然是來報(bào)恩的,那就讓我的夢再久一些。”少年眼睛里閃過一片晶瑩,很快別過頭倒了兩杯酒,聲音有些發(fā)悶,“你喜歡叫阿潛,那我就叫阿潛?!?/br>謝暄搖頭,名字有什么關(guān)系,總歸是自己的夢境,夢里的人他沒有認(rèn)錯(cuò)就沒有關(guān)系了:“叫我和安?!?/br>四目相對見,謝暄看見了滑落腮邊的淚,用拇指抿掉了,“別哭。”“小淺是高興。”兩人酒杯微微相對,各自喝了杯中的半杯酒,然后交換杯子,喝掉了彼此的半杯酒。謝暄牽過他的頭發(fā)和自己的發(fā)絲綰在了一起。“結(jié)發(fā)為夫妻,相愛兩不疑?!?/br>少年笑了,覆了上來,“下面應(yīng)該是洞房花燭夜?!?/br>謝暄看著阿潛的眉眼,低頭吻了上去,傾盡了他這么多年的相思。床下散落的兩件大紅的衣服,雕花大床上紅浪翻滾,謝暄壓著少年,吻著他雪白的脖頸。少年的手攀附在他的背上,卻克制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翻身坐在謝暄的身上,酡紅的臉看著身下的人,主動的上下律動,高昂的頸部可以看到汗珠順著下頜劃過頸部的結(jié)節(jié)處……謝暄眼底淡紅,扣緊他的細(xì)腰用手勾住他的腦后壓了下來,“阿潛,我…愛你?!?/br>隨著兩聲錯(cuò)落的悶哼,淡淡的麝香彌漫在整個(gè)房間。少年脫力地躺在他的懷里,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暄…和安……我愛你?!弊詈笠宦曤S著謝暄闔上眼睛消散在房間中。***真是春宵苦短,謝暄苦笑,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四肢卻不愿從夢中蘇醒。“公子,今天不上朝?!?/br>謝暄皺了皺眉,“是殿下出什么事了?還是…皇上出事了?”書童搖了搖頭,“我這就給公子去打聽打聽?!?/br>謝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個(gè)十幾歲的丫鬟進(jìn)來給他洗漱。“呀,公子!”謝暄還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shí),回神問幫他梳頭的胖丫頭,“怎么了?”胖丫頭鼓著臉,“公子,你這怎么斷了一節(jié)頭發(fā)。”謝暄皺眉,“你說什么?”胖丫頭指了指鬢角后的一斷頭發(fā),“公子,你看這里斷了。”謝暄不語,讓丫鬟先下去,想了一會兒打開香爐挑了挑里面的香灰,嗅了嗅。……狐貍報(bào)恩嗎?——————————————※淺情終似,行云無定,猶到夢魂中?!處椎?/br>☆、鵲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