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瘋，要記得復習。”

葉曉曉聽完，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音調(diào)拖的老長，“這才開學第一個星期啊?！?/br>
蔡真糾正他，“是已經(jīng)開學一個星期了?！?/br>
她的視線又從班里每個同學身上掃過去，說道：“所以大家收心的收心，應(yīng)該要認真起來了?！?/br>
“是是是是?！?/br>
全班同學一起回應(yīng)。

蔡真無奈，她拍了拍桌子，說：“好了，翻開課本，今天我們學第四課……”

—

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蕭默難得沒有留下來寫作業(yè)，而是鈴聲一響，就背上書包離開了班級。

秦歡多看了他一眼。

但想想也是，周五了嘛，周末還有兩天呢。

蕭默沒有回家，而是坐著地鐵來到了商業(yè)街的一家餐廳。

他在這里兼職。

在換衣間換上制服，蕭默在鏡子面前站著，試著勾了勾唇角，看著鏡子里的人露出一個職業(yè)的微笑，沒有任何不妥，他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周五的餐廳很忙。

蕭默從上班開始，就沒停下過，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雖然他的手已經(jīng)沒吊著了，但石膏還沒拆，所以還是大部分都只能靠右手來做，更累了幾分。

晚上七點多客人還非常多。

今天來了七八桌帶著小孩的客人，一共十個小孩，小孩們很吵，吵得人頭暈?zāi)X脹。

蕭默被吵的頭疼，身上冒著虛汗，聽著客人的點單，一只手在菜單上勾選。

然而在送菜上來的時候，客人卻不滿意了。

“有沒有搞錯，我明明說了不加辣，你還給我加了辣，我小孩吃辣過敏的，出事了你賠得起嗎？”客人的聲音很大聲，“點單的時候我反復提了三次了，三次，你是聾子嗎？”

蕭默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撤回去讓廚房重做?！?/br>
他其實記得清楚，客人說的是另一道菜不放辣，可服務(wù)生是不能和客人爭辯的，否則被投訴他就只能走人了。

他只能道歉。

客人卻不依不饒，“道歉？道歉有什么用，我等了這么久，我兒子都餓了，他就是想吃這道菜，可你送上來卻是加了辣椒的，讓我們怎么吃，讓你們領(lǐng)班過來，我要投訴你?！?/br>
蕭默繼續(xù)道歉，“不好意思，您今天的餐我給您免單了，我現(xiàn)在馬上去讓廚房重做，可以嗎？”

“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會差這么點小錢？”那客人突然炸了，他一把掃掉桌上的菜。

菜倒在地上，汁水濺了蕭默一腳，鞋子褲子都變得臟兮兮的。

盤子噼里啪啦全掉地上碎掉的聲音讓整個大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蕭默他們。

“你他媽是個什么東西，敢看不起我？”那客人一臉憤怒站起來，抬手就將巴掌扇向蕭默。

“喂，你適可而止啊。”

伴隨著這句話，那客人的手被人抓住了。

蕭默轉(zhuǎn)頭，就看見秦歡站在自己身邊，他一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抓著客人的手，面無表情。

秦歡比那客人高出將近一個頭，此時眼神冷冰冰的，居高臨下，周身低氣壓，雖然聲音不算大聲，語氣也不重，可他在氣勢上，幾乎是壓倒式的，將那客人秒成了渣。

這時，和那客人同行的人連忙站起來勸他。

對上秦歡的眼神，客人吞了吞口水，慫了。

恰好領(lǐng)班也趕了過來。

領(lǐng)班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她示意蕭默退下，然后和客人溝通起來。

那客人被秦歡嚇到了，這會兒也囂張不起來，他沒敢真和領(lǐng)班投訴，罵了幾句就結(jié)賬走了。

這樣的客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故意找茬，發(fā)泄心里不滿的，所以領(lǐng)班并沒有多說蕭默，只讓他快點把地板清掃干凈就走了。

秦歡看了看蕭默，也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見秦歡回來，姜航問：“蕭默沒事吧？”

秦歡搖搖頭。

張洵包了一嘴的飯，說：“蕭默居然在這里打工，進來的時候看到他，我都有些嚇到了?！?/br>
姜航瞅了他一眼，“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打工啊?！?/br>
張洵說：“不是，他用蘋果呀，而且我今天看到他筆盒里有一只萬寶龍的鋼筆，我爸正好有一支，四萬多呢?！?/br>
秦歡將一塊蘋果塞進張洵嘴里，“行了，吃東西吧，別在背后議論別人?！?/br>
—

吃完飯出來，秦歡想了想，停下腳步，他對張洵說：“我剛想起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去了?！?/br>
“啊，不是說好陪我買禮物的？”張洵一臉郁悶。

他們晚上會出來，是因為張洵喜歡的女生下周生日，他想挑個生日禮物，但他對女生喜歡的東西完全不懂，而且也不好意思自己去買，因此叫上了年級最受歡迎的兩人參詳外加陪伴。

秦歡說：“不好意思，真是臨時有事。”

姜航看了一眼秦歡，大概明白他想做什么，他拉著張洵走，“不是還有我？我保證幫你挑個最好的禮物，可以了吧?！?/br>
秦歡目送兩人走遠，才又轉(zhuǎn)身返回餐廳。

蕭默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半了。

他重新?lián)Q上校服，背著書包，手里提著一袋的垃圾，從后門出來，順手丟到垃圾桶。

他正準備回家，就見不遠處，秦歡正等在那里。

秦歡也看見了他。

蕭默怔了幾秒。

緩緩走到秦歡面前，蕭默問：“你在等我？”

秦歡點頭，“嗯?！?/br>
他看著蕭默，想了想，問：“剛才領(lǐng)班有責罵你嗎？”

蕭默搖頭，“沒有。”

和蕭默走了一段路，秦歡忽然說：“放心吧，我們不會把你在這里兼職的事說出去的。”

“沒關(guān)系?！笔捘ы澳銈冋f出去，也沒關(guān)系?！?/br>
秦歡注視著他，挑挑眉，“真的？被學校知道，你不僅會被批評，兼職也會干不下去的?！?/br>
蕭默很平靜，“可以再找。”

秦歡：“……”

“好吧，不逗你了，總之我們都不會說的?！鼻貧g又問，“你經(jīng)常會碰見今天這樣的事嗎？”

“是第一次。”他其實也才來一個月。

秦歡繼續(xù)說：“你工作的時候，和在學校差別很大啊，會笑，而且聲音那么溫柔?！?/br>
蕭默沉默了會兒，才回答，“因為是工作?！?/br>
一起走到了車站，秦歡又問：“你每周五都上班？”

說著他翻了根棒棒糖出來，本來是想要自己吃的，但想起什么，又轉(zhuǎn)手遞給了蕭默，“吃嗎？”

蕭默晚上沒有吃飯，這會兒其實有點低血糖，不太舒服，他盯著糖看了半晌，接了過來。

“謝謝?！?/br>
“不客氣。”

秦歡將手里的糖給蕭默以后，自己又翻出一根，拆開咬在嘴里，然后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