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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有社會救助……”趙彬無力地安慰她。“就算救助的錢有了,又能不能等到這個肝臟?”jiejie伸手抹了抹眼淚,“都說腫瘤拖一天就會重一天,我們等到這個肝臟是什么時候了?腫瘤怕是也把人都拖垮了。再說放化療,醫(yī)生你都保證不了有用,我們兩個花了錢,只能受罪?!?/br>“總是一個辦法吧?!壁w彬說。“除了等,我們現(xiàn)在又怎么辦?”jiejie勉強鎮(zhèn)定地說,“現(xiàn)在按你說的,肝臟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以后隨時都可能像今天早上一樣人事不省了。我們?nèi)兆舆€要繼續(xù)過,我不可能把她放著讓她就這么等死。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現(xiàn)在只有觀察,有低血糖反應的時候及時補充糖?!壁w彬只好又交代了一番。“好吧。”jiejie說,“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了……我都不知道天老爺給我們兩個準備了這么大的‘驚喜’。”說著話,她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反倒是躺在床上地meimei,表情麻木而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兩姐妹下午收拾了就辦手續(xù)出院了。走的時候,姐妹兩人手挽著手,靠在一起很近。jiejie說了句什么,meimei笑了起來。她們的臉上,暫時找不到得知診斷和預后時的絕望。兩個人親密無間,像是這世上最好的一對姐妹。所有大大小小的恩怨,在生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盛夏的鳴蟬,掩蓋住這人間喧囂。羅銘遙最近兩天都沒去實驗室了。八月底C大附屬醫(yī)院內(nèi)分泌科要辦一個2型糖尿病的學習班,邀請了幾個國內(nèi)知名教授來講課。羅銘遙和科室其他沒上臨床的研究生都要出力給科室打雜。像他這樣才入門的準研一學生,負責的東西倒不多,主要就是登記、整理日程表、搬運東西之類的。其他師兄師姐負責教授的接待甚至是和贊助的廠商交接。這次學習班辦的算比較大的,找的贊助廠商有三四家。每天內(nèi)分泌主任主任辦公室門口都排了好些人,等著進來討論下一步安排啊、需要啊之類的。羅銘遙的大師兄宋成剛現(xiàn)在也在負責廠商交接的人里頭,平時羅銘遙也幫師兄打打雜,有時候宋成剛忙不過來,打電話啊收發(fā)短信的事他也幫忙做了不少。其中有一家做國產(chǎn)二甲雙胍緩釋片的,還跟他加了微信好友。羅銘遙給他發(fā)消息讓他今天下午來主任辦公室開會。大概是個新人,來的這天竟然坐了后門的電梯,直接被門禁卡在樓道間里面了。C大附院這個住院部比較大,出入人員太多太雜,病人、家屬、醫(yī)護人員、醫(yī)院其他職工來來去去,十二層樓八個電梯都不夠擠的。為了確保醫(yī)院職工能順利上下樓,病人和其他外來人員安排正門的電梯上下,職工可以走后門電梯進出,但是后門連接的病房走廊都是鎖上的,必須刷職工卡才能出入。這個廠商代表,可能是看后門上電梯人少,就想當然走了后門,上來卻發(fā)現(xiàn)沒法進來,只好打電話求助羅銘遙。羅銘遙還好在科室,過去幫人刷開門,兩個人一照面都愣住了。“羅銘遙!”對方先喊出來,“記得我吧,我是徐茂華!”“當然記得?!绷_銘遙也有點激動。還想再說點話,徐茂華趕緊說待會兒回頭找他,他還得去主任那里開會,都快遲到了。徐茂華開了會打電話來找他,他很熱情地握了握羅銘遙的手:“沒想到畢業(yè)了這多少年沒見面,倒在這見到了。”“是啊……”羅銘遙也忍不住感慨,“大一時候我們同學會,那是最后一次見面了吧?”徐茂華點頭:“大四我們還聚過,但是你沒來,班長說你實習?你們學醫(yī)的大學實習太嚴格了,聽說你暑假就在家呆了一個星期?”“對,”羅銘遙說,“實習本來沒有假的,我們運氣好請了一周?!?/br>“那你是今年畢業(yè)吧?今年也沒回去?”徐茂華說。“是啊。本部的研究生今年都沒回去,都直接開始上班了?!绷_銘遙說。“幸好當年我沒學醫(yī)!”徐茂華笑著說,“我成績沒你好,當時就沒考上F大臨床醫(yī)學,后來調劑去了藥學。去年畢業(yè)出來工作,剛開始還可惜自己沒學臨床,這工作一年,接觸你們臨床醫(yī)生多了,我是慶幸啊,學臨床太苦了,我們雖然經(jīng)常跑,但是比起你們來,我都覺得自己不算累了?!彼牧伺牧_銘遙的肩膀,“老同學出來吃個飯吧。我今天正好出來幫我前輩跑這個事,下午不用回公司了,晚上我請你吃?”“這、這不用請吧?!绷_銘遙有點不適應他的熱情圓滑,說,“我晚上也沒什么事,但是最近科室事情多,怕師兄隨時找我,我們不走遠了,附近好吃的,我?guī)愠砸患野??!?/br>“你選地方,”徐茂華說,“你還沒畢業(yè)掙錢,肯定我來請!”羅銘遙實在說不過他,暫且先定下了吃飯的時間地方。羅銘遙回去繼續(xù)做了會兒事,六點過再去找人吃飯。第7章主訴:黑便1月晚上吃飯的時候,羅銘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別人差距挺大。下午見面時候他穿了白大褂,算是工作服,看不出什么,見面又匆忙沒注意。這會兒出來吃飯,他才看到徐茂華穿了一身合體的襯衫,下面是筆挺的西褲,腳下一雙锃亮皮鞋,頭發(fā)也是發(fā)膠打理過的,身上還有點男士香水的味道。而他,T恤牛仔褲,腳下運動鞋是大三時候買的,今年忙還沒時間買一身新衣服,更不要提從來沒上心過的發(fā)型和想都沒想過的香水。他上下看著徐茂華,忍不住說:“徐茂華你這樣看起來太厲害了!“徐茂華忍不住笑,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一邊幫他倒茶,一邊說:“這有什么好厲害的。這些行頭還不是為了來醫(yī)院見大主任才穿,平時恨不得能隨便一點。”“不是穿的問題?!绷_銘遙說,“是整個人看起來的感覺,感覺就很有見識,很干練!”他也不會夸人,說這幾句自己還先臉紅了。眼里倒是很誠摯地欣賞敬佩。徐茂華看他這個樣子,反而有點感慨:“我倒是更加羨慕你,一直在學校里呆著,沒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折磨過。小銘啊,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們都背地里叫你是‘書呆子’?“羅銘遙一臉茫然地搖頭:“我也不呆啊……”徐茂華被他逗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