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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彩。 昏暗陳舊的樹屋在一日之間變得溫馨整潔,陳設(shè)與用具盡管有些發(fā)舊了,但干凈的一塵不染。 就連木地板都被擦出了原色,在火光下流轉(zhuǎn)著光芒。 玉鴉后退半步,她重新看了一遍,方才確定這是她的屋子。 她沒走錯地方。 可她有點(diǎn)不太敢進(jìn)去,不敢踩上這干凈的木板。 這樣的一間屋子放在大梁,南朝,西綿,都很正常,甚至是有些簡陋。 但放在鸻察簡直格格不入。 一人抱著湯罐從側(cè)門走出來,他抬起頭對她笑了一下,“你回來了?!?/br> 玉鴉怔怔地看著他抱著湯罐在小桌邊坐下,放下手里的湯罐,取出一只小碗。 她被酒水泡了一整天的腦袋無法很好的理解眼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地是你擦得嗎?這些東西都是你整理打掃的?”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在等我嗎?” 宋越北為桌上快要燃盡的燈添了些燈油,“夜里風(fēng)大,快進(jìn)來。我煮了一些湯,你或許會喜歡?!?/br>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聽他的話,但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樹屋,坐在小桌的另一邊喝下了一碗湯。 甜甜的糖水從口中滾入腸腹,她有些飄飄然的想道,這也太賢惠了。 果然是在做夢。 101. 第一百零一章 辛苦錢 宋越北伸手接她手中的空碗。 她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一雙眼含著醉意,更顯水光瀲滟。 紅唇染了水光,更顯艷麗潤澤。 她一點(diǎn)點(diǎn)舔去嘴角的湯汁, “這也太賢惠了。誰教你做這些事?” 宋越北抽回手, 他長睫低垂,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燭火隨風(fēng)搖動,他端坐在小桌的另一邊,腰背筆直。 “玉小姐不喜,我以后便不做了?!?/br> 她一手撐在桌邊, 傾身湊了過來, 青色的長裙包裹著雪白的身段, 長發(fā)如墨傾斜而下。 硬玉一般的指尖勾著他的下巴,使他轉(zhuǎn)過頭。 她本就有一副絕好的容貌, 妍麗秾艷,媚態(tài)天成, 眉眼無一處不美,瑩白如雪的肌容間,唇間一點(diǎn)朱紅, 艷的奪魄攝魂。 此時那抹朱紅輕啟,唇角微微上揚(yáng),翹出個很好親的弧度。 她挑起他的下巴, 指尖滑過他的眉眼, “你在討我喜歡?” 此時這張臉上也就只有一雙眼尚且算是能看得過去。 他目光躲閃,仍是沉默不言。 身為大梁宰相,此時心甘情愿的cao賤役為她洗衣煮飯。 若問及緣由,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這一生沒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過哪個女人的傾心。 在丹陽時,他以金銀財物, 絲帛花緞,首飾脂粉討她的歡心。 他曾賜給她那般多的珍寶飾物,又帶她出城游賞。 作為大梁宰相所能給她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給了。 財物絲帛,專寵偏愛,都不能留住她一刻。 他對人一向看用處,看出身,但凡有用之人,以錢,以利,以權(quán)總能使旁人為他所驅(qū)使。 宋越北是不用討旁人歡心的,一向都是旁人費(fèi)盡心思地想要為他做事,討得他的歡心,換一些他的恩賜。 只有她,突然的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為他擋刀擋箭,帶著他走出了那個閣樓。 在他已經(jīng)將人放入心底的時候,下定決心與她共度一生的時候,又毫不留戀的抽身離去。 他追尋著她的身影,想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或者長久的留在她的身邊。 卻又想不到該如何討她的歡心。 她掀開他的眼皮,強(qiáng)逼他看向自己,“我在問你,為什么不答?” “請玉小姐先將手放開吧?!?/br> 她看著他這副無奈的樣子,唇邊笑意漸深,手指離開了他的眼睛,輕輕戳了一下他臉上的青紫淤血。 “快點(diǎn)回答我。” “是,”他為難的頓了頓,語聲低緩,“我是在討玉小姐的歡心。不知道我討到了嗎?” 她彈了下他的腦袋,“美得你,我的歡心可沒這么好討。姑娘我走南闖北什么沒見過。” “那,不知道如何才能討到姑娘的歡心呢?” “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不顧性命?!?/br> 宋越北眼神微動,她收回手,往后坐回原位,展顏一笑,“都是我說著玩的。想討我的歡心,說難也難,說容易可容易的很。” “愿聞其詳。” 她懶散的靠在桌邊,“對小少爺你來說很容易,你老老實(shí)實(shí)回丹陽,多給我點(diǎn)酬金。從指頭縫里施舍出那么點(diǎn)銀錢,給點(diǎn)什么價值千金的珍寶之類的,我就感激不盡了。 當(dāng)然,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咱們相逢一場也是緣分?!?/br> 他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說道:“玉小姐想送我回丹陽?” 這些天阮御各種暗示,只差明說玉鴉想要把你論斤賣了。 他雖然對阮御的話保留一定的懷疑,但玉鴉這些年的確殺了很多人,他心知她絕非什么良善之輩。 像他的這樣人,當(dāng)年在長信侯府遇到玉鴉時,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膶⑺醋髁俗约旱恼浦兄?,以她的主人自居?/br> 此時玉鴉可以輕易主宰他的生死,她就是讓他為奴為婢,挾持他為質(zhì),軟磨硬泡敲詐勒索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怕她要利用他,想要從他身上索求好處,怕的是她無視他,將他忘在腦后。 若她當(dāng)真貪圖金銀財物,他便可以用金銀做餌誘她再入一次丹陽。 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輕易脫身。 可她明知道他出身丹陽,命很值錢,竟燃愿意這么輕易的將他放回大梁。 這人殺了那么多的人,竟…… 仍如當(dāng)年那般連路邊的貓狗都要憐惜嗎? “怎么,不送你回家,你還真準(zhǔn)備留在這鬼地方。天天給我洗衣做飯?” 宋越北略加思索之后,雙眸凝望著她,溫聲說道:“倒也不是不行。若姑娘喜歡,日日如此,我是心甘情愿?!?/br> 若說一開始為她做這些事,他心中還有些別扭,此時倒是真的徹底放下了。 此時他除了這些雜事,也無法再替她做些什么。 玉鴉嚇得將手里的碗拋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