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宋越北坐在桌邊等了又等,終于等到姍姍來遲的玉鴉。 她在桌邊坐下,目光卻忍不住往窗外望,神色有幾分焦躁,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方才她剛一推開門,烏月便順著門縫鉆了出去,也不知道此時跑到哪里去了。 那毒粉本來就沒多少,這一下可好,讓她給全撒了。 宋越北多看了她兩眼,她垂著頭不看他,瞧著多半還是在為了識字的事鬧脾氣。 “我給你加了幾道甜口的菜,他們說女子多愛甜。你嘗嘗看?!?/br> 玉鴉沒去碰那菜,她這會兒正心虛著,除了心虛之外還兼有幾分按頭學習的抵觸。 她胡亂夾了幾筷子面前的菜吃了。 宋越北,“今后我在府中也有人陪我吃飯了,這些飯菜可還合你口味,若是不合口味,便讓下面的人再換了來?!?/br> 他總這般掛著笑,說話柔聲細語的,玉鴉嘴里還吃著人家的飯,面色不禁也緩和了些許,不太好意思一直對宋越北板著臉。 她含糊道:“好吃?!?/br> 這倒不是假話,自她在雙苑住下,伙食水平就直線上升。 宋越北見這人總算肯回話,再接再厲道:“那一道好吃?” 玉鴉倒也不瞞他,“每一道都好吃?!?/br> 比起宋宰相精細優(yōu)雅的吃相,玉鴉簡直就是暴風吸入,就突出一個氣勢磅礴氣吞山河,恨不得能將盤子都吞下去。 宋越北笑意漸深,愈發(fā)覺得自己眼拙,哪家自小教養(yǎng)的家伎能是這般吃相? 早該上一次把她帶回來吃飯的時候就認清她的身份才是。 自阿姐入宮得寵,宋越北的身份與日俱增的貴重,這些年來宮宴不知吃了多少次。 如今對飯食十分克制,平素只要一小碗飯,稍有飽腹之感即可。 今日瞧著玉鴉的吃相,不禁下筷子地速度也快了起來。 一炷香便已經(jīng)吃到了撐的吃不下去,只能放下筷子。 玉鴉見他停箸,不解道:“你怎么不吃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吃太多,你又生氣了?” 眼仍是那雙眼,看人一眼便是媚意橫生,眼尾氤氳著一點似有似無的輕佻曖昧,紅唇豐潤,天生的妖女,萬般的嫵媚動人,連拖慢的調(diào)子都像是別有深意。 若不是她眼底藏不住小心,話語里明明白白的擔憂。 誰能信這么張臉下居然是個缺心眼的傻子。 宋越北一時無言,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她眼里是個什么形象。 他宋越北怎么可能會為了區(qū)區(qū)幾碗飯菜生氣。 他嘆了口氣,“你把我看成何等人了,區(qū)區(qū)幾碗飯菜而已,今日這一桌本就是為你準備地。若是不夠吩咐下去讓人再來添菜便是。我倒不至于養(yǎng)不起你。 你在我面前如此倒是無事,只是若是有旁人,亦或者去旁的地方用餐。為了顏面,你最好少吃些,我回來給你補一餐都是使得的。” 玉鴉問道:“吃得多與顏面有什么關系?吃得多不好?” 她倒是第一次聽這個說法,山上他們吃得越多,師父越高興。 飯量少就是體力不好,那才丟臉。 讓她那雙眼睛望著,宋越北便只有搖頭的份了,他原本想好的訓導之語此時全吞回了肚子里,改口道:“倒不是不好,我覺得吃得多挺好,挺好的。能吃是福,民以食為天?!?/br>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艱難的將話圓回來,“但丹陽城中的貴人們多奉行少餐養(yǎng)生,人人都做一件事。若你不做,那不就成了異類了。異類總少不得被人笑話非議……” 在玉鴉的目光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毫無原則的松動了口氣,“咱們私下如何不提,只要面子上與人過得去便罷了。你在我這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絕不會克扣你?!?/br> 玉鴉得了他絕不會克扣口糧地保證便收回目光,心無旁騖地對付碗里的雞腿,“哦?!?/br> 他目光滑過玉鴉纖細的四肢和平坦的小腹,好奇起她那些飯菜到底是吃到了哪里去,轉念想到了什么,又問道:“你以往能吃飽嗎?” 問出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刺了一下,生出細微的疼痛。 本不必問,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少女吞下一口蘑菇,“一來丹陽,便總是吃不飽?!?/br> 跟他所猜測的一般無二。 他的目光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要維持那么細的腰身……只怕她日日都在餓著吧。 宋越北語氣愈發(fā)溫柔,“放心,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就跟我說,往后不必再挨餓了?!?/br> 即便沒有這樣纖細的腰身也無妨。 玉鴉驚異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她總是搞不懂他為什么突然生氣一樣。 她同樣搞不懂他為什么突然要對她這么好。 真難懂。 她盯著他慢慢的一點點咀嚼著雞rou,好像牙齒咬著的是他一樣。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要對她這么好。 宋越北在少女專注的注視下,試探著伸出手。 他面上露出了笑容,難得一見神色中多出一點藏不太好的忐忑。 他竟有一刻的緊張,怕她會躲開他的手。 就像是對著野貓伸出手,既怕貓會攻擊,更怕貓會躲。 她沒有躲,一如初見時的乖乖的坐在那里,連躲都不會躲,抬眸望一眼便仿佛無聲的邀請他可以對她做更多…… 宋越北壓下一腦袋的妄念,只覺得心跳一下下變得又重又亂,一下下?lián)崦念^頂,“我想過了,你既然入了府,我們又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我會好好待你?!?/br> 玉鴉眨了下眼,沒忍住將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肌膚之親又是個什么東西?” 宋越北的手一頓,想到幾次‘肌膚之親’的場景,不禁耳后發(fā)熱,面上一點點紅了。 他對她的無知程度又有了一重更深的認識。 她抓著他的手腕,執(zhí)著的問道:“什么時候我與你有過‘肌膚之親’?” 手腕被她所抓著的地方仿佛傳來一陣炙熱,他竭力維持作為宰相該有的鎮(zhèn)定,幾乎拿出了在朝堂上都沒有用過的定力。 光是看著她,不抽出手,不露出什么不該有的神色,不躲開她的目光,這樣簡單的事情便已經(jīng)用盡了定力。 “肌膚之親到底是什么?”她不依不饒的在問,見他遲遲不答已皺起了眉頭,“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