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沉沉睡去。

楚端玉大早上來上班，正巧遇到卲謙在警隊門口的煎餅攤排隊買早點，快走兩步趕忙湊上去。

楚正源楚局長就跟在楚端玉身后，看了卲謙一眼揮揮手，“八點過來開會?！?/br>
卲謙比了個[ok]的手勢。

“今天怎么跟你爸一塊來的？”卲謙問道,“他不是去省局開會了？小楊那邊有進(jìn)展了？”

“我哪兒知道估計是吧，昨晚上回來的?！背擞窕卮鸬溃疤K念怎么樣？”

“還行吧，這點事兒不算什么，這孩子承受能力好多了。”卲謙接過煎餅果子并付了錢，邁步走進(jìn)警局，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到底是徹徹底底的把蘇念扯了進(jìn)來。

“我去開會，你把煎餅果子給蘇念，順便從我抽屜里把那個檔案拿出來吧，放桌上就行?！?/br>
楚端玉接了過來，目送卲謙走進(jìn)會議室的背影才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睡著了？”

他將煎餅果子放在桌上，好心的拿了沙發(fā)上的毯子給他蓋上，按著卲謙的話將卷宗拿了出來后，輕手輕腳退出門外。

這是何必呢？

楚端玉搖了搖頭，叫住打卡的姜盼盼。

那杯酒里，果然是兌了藥的。

4.10發(fā)脾氣的小孩真是煩人

618特大爆炸案。

這幾個大字深深地刺痛著視覺神經(jīng)，那是他噩夢的源頭。

觸手可及，夢境與現(xiàn)實慢慢重疊，真實的可怕席卷而來。

蘇念猛地站起身來，腿麻的支撐不住身體，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他卻沒閑工夫在意這個，爬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還是不行，做不到。

跑出辦公室站在陽光底下，蘇念終于有所緩解，急切的到處翻找口袋，猛然想起來自己早已經(jīng)答應(yīng)卲謙戒煙。

卲謙，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最終，蘇念自嘲慘淡的笑了笑回到警局，想去洗手間洗把臉，可最終沒了那個心力，頹廢的跌坐在洗手間的角落。

楚端玉正從二隊回來，路過時不經(jīng)意聽見洗手間里傳來沉重的喘息聲。

他看見那個干凈的男孩癱坐在骯臟的角落里，眼神空洞。

“蘇念？”楚端玉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楚端玉只好將他拉扯起來，帶回辦公室，快走到門口時，蘇念掙扎起來，不斷后退。

“那你在這兒等我吧，我去把東西收起來。”

卲謙的會已經(jīng)開了三個多小時，十一點多還沒有絲毫結(jié)束的跡象。

楚端玉重新將卷宗收起來，并從抽屜里拿出了卲謙宿舍的備用鑰匙，最后不忘給卲謙留了個便條。

然后帶著驚魂未定的蘇念來到了卲謙的宿舍，找了半天才將電門和水閥打開。

“等水燒好了去洗個澡，隊長的一些舊衣服放在哪兒了？”

楚端玉一邊說著一邊將鋪在床上的防塵罩拿下來，扶著蘇念的手臂慢慢讓他坐下。

蘇念現(xiàn)在除了本能反應(yīng)，失神的沒有任何思考能力。

真麻煩。

楚端玉小聲抱怨，擼起袖子來想去自己動手翻找衣服，剛剛打開衣柜只覺得是在不妥，又看了看蘇念，陷入兩難。

好在此時卲謙回了電話過來，語氣焦急，有些氣喘吁吁的詢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因為那個卷宗…狀態(tài)不對?！?/br>
楚端掛掉電話沒半分鐘卲謙就開門沖了進(jìn)來。

“隊長你真快啊?！?/br>
卲謙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道謝的對楚端玉點了點頭，然后連忙查看呆坐在床上的蘇念。

面如死灰，目光無神，似乎是察覺到異動，半瞇眼睛睫毛顫抖。

“小楚你下午去念念學(xué)校跑一趟，把準(zhǔn)考證什么的拿回來?！?/br>
“行我這就去，回來晚了別記我遲到啊?！背擞裰噶酥搁T口，一轉(zhuǎn)身帶上門。

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蘇念兩個人，他這個樣子卲謙不是第一次見，只是將他按在床上蓋好被子，嬉皮笑臉的抖出一根煙。

“哥們來一根不？”

卲謙見蘇念眨了眨眼，抿了抿唇，下定決心似的轉(zhuǎn)過了身子，面對墻壁不打算搭理他的樣子，他倒也不在意，將香煙點上，抽的很慢，“得了今天是我對不起你，你...還好吧？”

蘇念閉上酸澀的眼睛只字不語。

“從關(guān)弘奇到林瑯，林虞靜也好楊桃桃也好，千奇百怪的人也好尸體也好，你數(shù)下咱倆一塊經(jīng)歷了多少，咋倆之間還是有什么不能說的？你說.你每天晚上.....”

“閉嘴！”

蘇念猛地坐起身來，緊鎖著眉頭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沒有意外的看見他正咧嘴微笑，一時間怒氣煙消云散，嘆了口氣又躺回床上。

“好點了，緩過來了？要不要睡一會？你放心我在這里，一會醒了再去洗個澡吃點東西...”

“別婆婆mama的，我知道?！碧K念不耐煩的低吼道。

卲謙沉默了兩三秒鐘，將煙頭踩滅到地上，一改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輕聲開口說道，“我要出去兩天?！?/br>
蘇念一下子收了脾氣，冷靜下來開口問

他什么時候。

“就今天?！?/br>
“我問什么時候回來?！?/br>
卲謙顯然是被問住了，小聲“恩？”了一聲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認(rèn)真的想了想抬眼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運氣好的話就兩三天，不好的話...”

作為警察，過的日子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

蘇念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正視他，“午飯？”

“得嘞，我這就出去給你買。”

蘇念的腦子何其聰明，那本卷宗他當(dāng)然知道是卲謙拿出來的，他只是不明白卲謙為什么...為什么這樣著急的戳人傷疤？

最后，蘇念重新坐起身來，環(huán)顧著房間的陳設(shè)。

簡單，而且沒有一絲品味，所有家具都好像是從二手市場拉來的，只一室的房間內(nèi)，廉價的衣柜和書架就占了大半。

慘不忍睹。

時過不久，卲謙就帶著兩份炒面和兩碗小米粥回來了，他支了個桌子，拿抹布胡亂擦了擦，把飯菜放在了桌上，招呼蘇念過來吃飯。

“先喝酸奶?！眳p謙將吸管插好給他遞過去，稀里呼嚕將炒面吃了個干凈，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表，發(fā)現(xiàn)時分秒三針一動不動，才明白過來沒電了。

“一點十五?！碧K念告訴他時間，低頭繼續(xù)吃飯。

“我這就得走了，你好好考試，衣柜還有書架上的東西你隨意，摩托車鑰匙在我辦公室抽屜里。”

蘇念一聲不吭的點了點頭。

卲謙走到門口，邁出去步子突然停下了，回頭瞧了這孩子一眼，快步離開。

卲謙出任務(wù)的時候不多，每次外出他都會把一隊交給張一天打理。

反正一隊的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不會出什么亂子。

張一天喝著濃茶，舒舒服服的仰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的是那仙人跳的卷宗，中午蘇念來匆匆看了一遍，下午又趕去考試了。

身邊姜盼盼看著狗血宮斗劇，她戳了戳張一天，指了指冰柜里的飲料。

張一天不為所動，“你知不知道今天幾號？”

姜盼盼撇了撇嘴，改和張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