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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怎樣熱。我脫下外衣,想到打一通電話,這又記起手機不在身上,十分不方便。我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名片。那是檀誼沉的名片。我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猶豫半天,就拿起話機撥出去。那邊嘟嘟地響起來,我心跳有點加快起來,只是,一直也沒有接起來,又慢慢冷靜。我便要切斷了,突然聽見一靜,有人說話。“你好?!?/br>是檀誼沉的聲音。我一時感覺好像沒有準備似的,沒有回話。他又道:“你好?!?/br>我開口:“是我?!币膊恢罏槭裁?,聲音有點沙啞。我怕他掛電話,忙道:“我不是要打擾你,我只是,唔,我的手機好像……”檀誼沉截了我的話:“在我這里。我暫時把它關(guān)機了,剛才把它交給你公司樓下的柜臺,你直接去拿就可以了?!?/br>我愣了愣,就站起來。我立刻問:“你走了嗎?”檀誼沉道:“走了?!?/br>我卻聽見他那頭的動靜十分熟悉,分明是樓下大廳噴水池的聲音。我有種念頭,卻模模糊糊的,可現(xiàn)在無論如何要留住他。我道:“你先不要走,你——等等我!”我馬上出去了,不管外面房間秘書們奇怪。我去叫電梯,偏偏不上來,怕檀誼沉真是走了,就改走樓道,一口氣下到樓下。急忙到了大廳,柜臺前面沒有人,倒是又過去的擺了一排盆栽的玻璃墻前有人,是檀誼沉,他今天在外面加了一件深色風(fēng)衣。我平緩氣息,走過去。走過柜臺,后頭的女孩子叫住我:“啊,葉總,那位先生送了您的手機過來。”就呈上來。聽見聲音,檀誼沉轉(zhuǎn)過身。他靜靜不語,神情平淡,看不出高不高興。我接過手機,就朝著他走去。我對他一笑,開口:“謝謝,我拿到了?!?/br>檀誼沉道:“拿到了就好?!?/br>我看看表,道:“你現(xiàn)在過來,你下午不用看診?”檀誼沉道:“今天不用。”我猶豫一下,試探地問:“早上我離開后,你就發(fā)現(xiàn)我把手機忘記了嗎?”他要是早已經(jīng)看見,當時不立刻拿給我,想必心里對我有點不高興。現(xiàn)在送來,大概為了避免晚上我去打攪。檀誼沉卻道:“早上沒有看見,不然你還沒出門的話,也可以拿給你。我剛才回去,才看見茶幾上的手機?!?/br>我怔怔地看著他,道:“那你是,你是特地送過來?”檀誼沉道:“反正我沒有事?!?/br>明明再普通不過的話,我心情卻一下子敞亮起來,這表示,他不對我昨夜的冒失生氣?心情不覺一松,我忍不住笑了,對上他的目光,連忙正正臉色。我道:“我剛開完會。”又看看他:“我還沒有吃飯,準備要去吃了,你吃過了沒有?”檀誼沉道:“吃過了?!?/br>我道:“噢?!?/br>檀誼沉倒又道:“你一會兒要出去的話,穿這樣會不夠?!?/br>我便看看自己,剛剛情急,忘了拿衣服,領(lǐng)帶又松了,看上去有點狼狽似的。因訕訕地道:“我有點熱,才脫掉了外套。”檀誼沉朝玻璃窗外看了一眼,道:“今天天氣冷了?!?/br>我道:“好像是?!?/br>檀誼沉看著我,道:“那先這樣了。”就要走了。我沒有理由再絆住他,事實上我也根本沒有空,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可是,他過來一趟,難道眼睜睜任他走掉?這大庭廣眾,我剛剛急急忙忙地下來,我并不是隨便一個誰,特地來見人,不見得沒誰奇怪。我卻管不了會不會有誰一直注意這里,急忙地拉了一把他的手臂,他看了過來。對上他的眼睛,我心口一跳,立刻放開他,道:“抱歉!”檀誼沉淡道:“你今天道歉好幾次了?!?/br>我怔了怔,他又道:“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道:“唔,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檀誼沉沒有說話。我看看他,硬著頭皮道:“半夜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以為在家里,我睡迷糊了——說起來,我太沒有禮貌了,就在客廳沙發(fā)上睡著,你不好意思喊我起來吧?其實,你可以喊我起來的。”檀誼沉道:“你就要說這個?”我一愣,道:“對……”檀誼沉道:“我叫了你幾聲,你大概太累了醒不來,讓你睡在沙發(fā)上沒什么,只是沙發(fā)不好睡。”就停了一下,又道:“認錯房間也沒什么,公寓里的格局本來就是差不多。”我聽了,看看他,有點遲疑地問:“半夜那時候我沒有對你做什么吧?”檀誼沉道:“為什么這樣問?”我哪里好意思說出一個具體——我根本也睡著了。就怕我錯把他認作誰人,一時胡來。我心虛地道:“我的睡姿比較差,所以……”檀誼沉還看著我,道:“睡姿倒是還好,叫不起來是真的?!?/br>聽上去他半夜曾經(jīng)醒來,我臉上忍不住一紅。我道:“……抱歉。”檀誼沉道:“沒什么。”我道:“我讓你睡不好吧?你當時應(yīng)該不管怎樣都要叫我起來,我知道有人不習(xí)慣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人?!?/br>檀誼沉道:“我倒是還好?!?/br>我還要說話,先打了一聲哈啾。大廳里非常涼,我只穿著單薄的襯衣,忍不住哆嗦一下。檀誼沉看著我,道:“沒有別的事情了吧?”我確實沒有別的理由了??墒桥c先前相比,現(xiàn)在心情完全兩樣。我惋惜地道:“沒有了。”檀誼沉點點頭,道:“再見。”我便要道別,忽然記起一件事,連忙道:“等等,你晚上會有事情嗎?”檀誼沉站定了看我。我靠近一點,低聲道:“是為了王小姐的事情,我想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聯(lián)絡(luò)邵正醫(yī)師,我想當面跟他談?wù)劇!?/br>檀誼沉像是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以后有什么問題,你們也方便談?wù)劇!?/br>我道:“但是,我和邵醫(yī)生不太熟。我對那方面的醫(yī)學(xué)也不是很懂?!?/br>檀誼沉不作聲。我看著他,道:“萬一我不懂,損害了王小姐的權(quán)益怎么辦?”他略嘆氣,道:“好吧。晚上我會看診,差不多八點半結(jié)束,我會找邵正過去?!?/br>我對他微笑,道:“好,到時我要過去,就打電話給你。”檀誼沉點頭,這次我真是讓他走了。我搭乘電梯上樓,在過道上一個人向我打招呼,她道:“葉總,您穿這樣太少了,今天氣溫下降了?!?/br>我笑道:“沒事,我一點也不覺得冷?!?/br>說是這么說,回了辦公室,我請人叫了吃的過來,是會所特制的飯菜,照理味道很好,現(xiàn)在心情又輕松了,我半點也沒有食欲。沒有吃完,就請人來收拾了。午后不久,我感到有點頭疼起來,喉嚨的痛又劇烈一點。這時謝安蕾與賀珍霖去看過了王小姐回來,她們來向我報告,我撐著精神聽完,腦筋卻好像遲鈍,運作不了。賀珍霖盯著我看,她道:“葉總,您的臉有點紅,您是不是很熱?”我摸了摸面頰,道:“好像有點熱?!?/br>賀珍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