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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沉默了。 “……” 何必呢?! 這有必要嗎?! 做這么多事情就是為了我能拿刀在他胸口刻下我的名字! “……” 老實說,像烏卡蘭這款的瘋子,真的是生平僅見,壓根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我一直以為他是站在帝都瘋子的第一梯隊里,沒想到,他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地努力,竟是超越了所有人。 事已至此,我已經(jīng)找不到推脫的理由了。 不,我為什么要推脫呢? 反正我只是負責(zé)動刀的那個,淌血的、受傷的、發(fā)瘋的那個人可都是烏卡蘭。 想到這里,我覺得自己好像哪里也不太對勁了,當(dāng)腦子里的某一根弦‘嘣——’的一下應(yīng)聲而斷之時,我伸手猛地一推,把烏卡蘭摁在了車廂的壁上,之后面無表情地提起了匕首,開始cao刀。 當(dāng)我粗魯?shù)厮旱袅藪煸谒仙淼牟剂蠒r,不知道是出于冷,還是找回了片刻之前的興奮,我感覺到他難以自控地抖了抖。 我的心臟也跟著抖了抖。 ——因為匕首的刀尖已經(jīng)刺破了心口處的皮膚,一絲鮮血從被扎破的口子流了下來。 烏卡蘭確實是在興奮。 連帶著他的聲線也是顫抖的。 他微微低下了頭,在我耳邊低語,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恐懼般的失??谖牵て鹆顺善碾u皮疙瘩。 他說:“你太溫柔了。這樣可留不下傷疤。” 我如他所愿地加重了力道。 刀尖又沒入了點點。 咬了咬牙,不去感受刀子劃破rou/體的觸感,也假裝自己看不見血液的鮮紅色,我專注于刀下,著力在他的心口,他的心上,寫下一生也無法消逝、黯然名字。 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奇異。 我既有點發(fā)慌,又跟烏卡蘭同樣興奮著。 我驀然回想起了當(dāng)年,當(dāng)我用剪刀抵在帕什喉管上的感覺——那是一種可以任意cao控人類生命的奇異感覺,像是神一樣。 只要我想,只要我再用力一點,我手中的小刀便會扎進他的心臟,而他,烏卡蘭根本不可能防得住,哪怕他現(xiàn)在是神的使者了,可以使用神術(shù)了,仍舊無法逃脫的死亡困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漸漸流逝而無能為力。 在我陷入了痛苦的糾結(jié)——要不要干脆地把刀子捅下去,為世界消滅一個瘋子,算是做點貢獻,我的名字已經(jīng)寫好了。 坦白說,由于全是血,我也看不清自己寫了些什么,只能靠簽名時候的手感簽了個不太順手的名字。 可烏卡蘭很厲害,他成功從模糊的血rou中辨認出了我的字跡,并且像是非常滿意,面帶笑容地點了點頭。 可觀摩了會后,他又突然蠻橫地提出了新的要求。 第76章 一零七&一零八 愛的證明,男人的勛章…… “再畫個愛心吧?!?/br> “……” 暗暗呼出了口氣, 心道這瘋子游戲終于結(jié)束了的我默了下。 我覺得自己大概是變得更堅強了,竟然沒有為烏卡蘭的常規(guī)性發(fā)瘋而失聲尖叫。 甚至非常淡定,打算滿足他的心愿。 沒事。 畫就畫吧。 反正我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 麻木了。 不就是個愛心嗎? 你高興就好了。 想到這里, 我面無表情地拔出了剛擦干凈血的刀子。 然后像他所期望的那般,在我的名字旁邊補上了一顆小愛心。 烏卡蘭終于滿意了。 看上去還特別高興, 仿佛是得到了一個男人應(yīng)該擁有的疤痕勛章。 我想,他一定很愛惜這個勛章, 也非常期待結(jié)了痂后的樣子。 否則他也不會放棄了最好的治療藥不用, 而是叫停了馬車, 打算去叢林里找一些效用不高的, 可以稱得上劣質(zhì)的草藥來止血,為的, 就是確保心口上的刀痕不會痊愈,結(jié)成傷疤,成為無可替代的杰作。 馬車停下的時候, 由于實在無法直視興高采烈的烏卡蘭了,我別開了視線, 觀察了一下車夫的表情。 他的臉上有一股看足了瘋子主演的大戲的饜足感, 不過看起來也很疲憊。 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像是很擔(dān)心只要一開口, 我和烏卡蘭的注意力便會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然后靈機一動, 興致一起, 便也在他身上刻下可能要以生命為代價的烙印。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下意識地望了過來,可也僅僅是一瞬, 便轉(zhuǎn)移了目光。 我沒有忽略掉那一瞥的目光。 他看我和看烏卡蘭時如出一轍,好像把我劃分進了瘋子的列表里。 我沒有感到被排擠出正常人類的悲傷,甚至覺得成功近在眼前——只要穩(wěn)固好瘋子的人設(shè),烏卡蘭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但……怎么回事呢? 我怎么覺得這么疲憊呢? 仿佛身體被掏空。 也不由佩服起烏卡蘭的堅毅——我只是發(fā)了這么一會的瘋,便覺得精疲力竭了,他瘋了足足二十年有余,究竟是何等的毅力才能堅持下來啊。 我萬般唏噓,只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 不過很遺憾的是,烏卡蘭并沒有珍惜我對他的體恤,僅是用一句話,便敗光了我對他難得積攢起來的全部好感。 我貓在黑暗的角落里、像是失去了所有水分、所有夢想的軟趴趴的小蟲子一樣,默默地看烏卡蘭小心翼翼地給傷口敷上草藥——對,他的小心翼翼是出于不想讓傷口恢復(fù)得太好,想將我的美麗字跡最完整地保存下來。 處理好傷口,烏卡蘭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好了,之后抬頭,在黑暗中捕捉到了我,說了一句我沒法理解內(nèi)容的話。 “該輪到露薇爾了?!?/br> 我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 可拒絕接受現(xiàn)實,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像一只拱起了背警惕敵人的貓,問他:“不、不是。什么叫……該輪到我了?” 對于我的困惑,烏卡蘭表現(xiàn)得更困惑,他的臉上不僅寫滿了‘你在疑惑些什么呢?’,還在我驚悚的目光下?lián)炱鹆四前盐以谒目趯懴铝嗣值呢笆住?/br> 反問我:“愛的證明是雙方的吧。只在我的心口上刻下露薇爾的名字怎么足夠呢?” 這又是一句熟悉的疑問句格式的肯定句。 至此,烏卡蘭想做的事已經(jīng)一目了然了。 ——他想在我的心口上,同樣刻下他的名字。 “……” 一瞬沉默后,連尖叫都來不及叫了,警戒心已沖至最高級別的我立即有了決斷。 我宣布,攻略烏卡蘭、讓他愛上我的作戰(zhàn)正式作廢,并變更為——當(dāng)場擊殺! 驚恐到不能自己,還有滿心的后悔,我立刻去掏阿提卡斯給我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