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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做夢都想碰到的事情,幸運鵝實在是幸運得不行,他只是外出旅游了一趟,就碰到了世界知名的國際巨星,甚至有幸和對方一起同行——在旅程的最后。他得到了對方所剩的………全部遺產(chǎn)。他們親密地相處了幾個月,幸運鵝早已經(jīng)把青年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朋友,他對青年是帶著敬畏和憧憬的,但是又因為青年近在眼前,而生出更多的,真切的崇敬與喜愛。如果他沒有來南極該多好?幸運鵝放聲痛哭。在搜救隊長達半個月搜尋之后,他終于確定了青年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南極是沒有人居住的,除了那些住在極點及其附近的科研人員外,是沒有人普通人可以在這里生活的。而他們距離極點太遠了,那不是一個人在毫無裝備,毫無保險設(shè)施的情況下,可以到達的距離。青年的所有東西都被嚴昶景派來的人帶走,包括青年本想要交給幸運鵝的那本手工筆記,幸運鵝像是個無賴一樣抱著它在地上打滾,但是還是被人把它硬生生地抽走了。他害死了青年。幸運鵝這么想,如果不是因為他來了南極,如果不是因為他答應(yīng)了青年外宿的想法,那這一切本該是可以避免的。他是那么出色的演員,他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光輝燦爛的未來,而不是留在寒冷的冰雪里,連尸體都見不到蹤跡。他怎么能死呢?他怎么會死呢?這簡直像是個惡劣玩笑。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都愛他,他是舉世矚目的星辰,他明明沒有自殺的理由的。他怎么………死了呢?“他………死了?”謝溯在聽到嚴昶景的聲音的時候,感覺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他有點兒無法理解,于是便問:“你說什么?”那平靜的,甚至讓人覺得帶著一些凜冽的聲音便又重復(fù)了一遍。他說:“嚴余死了?!?/br>謝溯的思維好像被凍結(jié)了。他仔仔細細地思考這一句話的含義,卻怎么都想不出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覺得很好笑。如果這是一個冷笑話,那絕對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話了。因為謝溯忍不住地想笑。他很想忍耐,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卻依舊笑得全身發(fā)抖,就好像是真的聽到了一個冷笑話似的。嚴昶景沉默著。他說:“節(jié)哀?!?/br>好像局外人。謝溯瘋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他待在書房里,待了整整兩天。他仔仔細細地想著嚴昶景的意思。嚴余死了。這好像是世界上最難解開的謎團。好奇怪啊,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謝溯苦思冥想,但是卻怎么都想不出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在看微積分的時候的樣子。嚴余死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謝溯這么想著。有人敲門,問他在不在,他不做回應(yīng)。有人敲門,給他送飯過來,求他開門,也依舊不做回應(yīng)。謝溯只是專心致志,認認真真地去解析這一道謎題。但是他被難住了。不管怎么思考,不管怎么解析,他都想不出這一句話的意思。于是謝溯給嚴昶景打了個電話。他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于是謝溯插上數(shù)據(jù)線,讓手機開機,都等不及讓電量從0%變成1%,就撥通了嚴昶景的電話。他問:“你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yīng)他。“謝溯,你明明知道?!?/br>謝溯很納悶,他說:“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嚴昶景說:“嚴余死了——他已經(jīng)死了,你的殷染鈺,死了。”他說:“謝溯,你知道什么是死嗎?”謝溯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理解,不明白,嚴昶景說的話進了他的耳朵,就變成了一片凄厲的尖鳴。謝溯就像是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間里,迷茫又無措。他喃喃地說:“什么是死了?”嚴昶景便又沉默了。他的聲音很疲憊,但是依舊平靜,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我讓醫(yī)生過去看你。”他這么說,就掛斷了電話。嚴昶景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碌,他要處理青年的死訊,還要安撫嚴昶凌的情緒,他永遠都是平靜的樣子,沉穩(wěn)而又可靠。醫(yī)生在當天下午,就到了謝溯所在的地方。他沒有受到一點阻撓,只是到了謝溯的住所前,就被人帶著,見到了他。謝溯的情況很糟糕。他胡子拉碴,眼睛通紅,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就好像是打了結(jié)似的,解都解不開。心理醫(yī)生耐心地等在他身邊,但是一直從下午等到了晚上九點,男人都沒有應(yīng)和他的意思,于是醫(yī)生便只能開口,試圖將他的注意力拉過來。他彬彬有禮地說:“謝先生?”謝溯卻充耳不聞。直到醫(yī)生又連著叫了好幾聲,他才終于慢慢地反應(yīng)過來,遲鈍得就像是一只蝸牛。他說:“嗯?”醫(yī)生看到了他的眼睛。他便忽然哽住,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了。男人的眼底布滿了血絲,但是眼神卻是極為絕望的。他很清醒。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愿接受。僅此而已。醫(yī)生無功而返,但是謝溯卻像是被忽然到訪的人刺激到了,他撥通了嚴昶景的電話,問:“阿鈺在哪里?”“………………”嚴昶景說:“謝溯,他死了?!?/br>謝溯卻像是沒有聽到。他說:“阿鈺在哪里?”嚴昶景便意識到了什么。他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好像說什么都沒有用。于是在沉默了漫長的時間之后,他終于開口。說:“他在南極?!?/br>青年失蹤在南極。謝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仔仔細細地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他直接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打包捐贈給了某一家國.家管理的慈善機構(gòu),隨后留下一部分可觀的現(xiàn)金,通過人脈渠道雇傭了幾十支探險隊伍。他跟隨其中經(jīng)驗最豐富的一組,去往了南極。嚴昶景在一個星期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他打電話過來,語氣里帶著一些憤怒,但是卻是疲憊的。他說:“謝溯,你在鬧什么?”謝溯說:“我是認真的?!?/br>嚴昶景便忽然卡住了。他這段時間實在是疲憊至極,嚴昶凌偷偷跑了出去,他派人去找,卻毫無消息,黎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