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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過。他也看過黎溫朝的各類哭戲合集,其中不乏悲哀絕望的淚水,但卻沒有那一幕,有這樣的死寂。分明是撕心裂肺的,卻被強行壓下來,甚至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他說:“你、你跟著他………看他今天,住在哪里。他………他………大概不會想看見我。”黎溫朝很艱難地喘了一口氣他說:“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體打著晃,說完這句話,便用手捂住嘴,悶悶地咳嗽起來,助理被他嚇得徹底沒了神智,說:“不行,不行——我、我先把先生叫回來,您得去醫(yī)院………您得去醫(yī)院——”他從來便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幾自己都開始哽咽,小胖子想去把自己跟了好幾年的先生追回來,卻被黎溫朝緊緊抓著手臂。“別去叫………咳、咳咳咳咳——”黎溫朝的眼睛通紅一片,他說:“別去叫——你跟著他就好,別………”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卻還是緊緊地攥著助理的手臂,說:“別——別管我?!?/br>他用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讓助理幾乎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勒斷,那雙猩紅的眼睛甚至不像人類,助理被他看得全身發(fā)寒,卻又止不住地感到悲哀。青年的背影幾乎已經(jīng)要看不見了。黎溫朝不敢再耽擱,他松開手,把呆愣的助理往前一推,說:“去………去看著他!”助理這才往前走了幾步,他直到這會兒才意識到,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回頭看,看著向來成熟穩(wěn)重,溫文爾雅的男人踉蹌地跌了好幾步,終于摔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他想去扶,卻又不敢再退。于是咬咬牙,小跑著往前追了上去。等到他離開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一輛車緩緩地開了過來。車子停在了男人面前,從上面下來了另一個人。那人穿著黑色的長風(fēng)衣,他看到黎溫朝狼狽不堪的模樣,便明白了什么。他說:“………他呢?”黎溫朝抽動著唇角,想擠出一個微笑來,卻怎么都無法成功。于是只能遮住了通紅的眼睛,嘶啞地開口。“他走了?!?/br>嚴(yán)昶景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說:“………怎么回事?”黎溫朝便苦笑了一聲。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甚至連說幾句話,都感覺異常疲憊。于是只能簡略地說了情況,便繼續(xù)道:“他………不要他的片酬?!?/br>“他連他自己的東西,都不要?!?/br>黎溫朝頹廢至極,他對于青年可能會有的舉動,早就有著一些猜想,但是當(dāng)這些猜想實現(xiàn)的時候,卻依舊感覺到了鉆心的痛楚。他本以為………本以為,不管再怎么樣,都不可能比之前的局面更糟了。但卻總是事與愿違。“我………”他喃喃地說:“我讓王路跟著他,看他………住哪兒?!?/br>青年一分錢都不要。他能去哪里?他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只要是看過屏幕的人,就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面容。他又能去哪里?他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黎溫朝混亂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嚴(yán)昶景看著他狼狽又頹廢的模樣,卻只能壓著情緒,極力保持著冷靜。他說:“我知道了,上車,我先帶你回去。”他來的時候,便為了預(yù)防青年可能會有的過激行為,帶了好幾位醫(yī)生,各方面的都有。只是卻沒有想到,青年還沒有用上他們,黎溫朝卻已經(jīng)用上了。嚴(yán)昶景暫時把疲憊至極,也絕望至極的黎溫朝帶了回去,讓醫(yī)生檢查了一番。他自己則親自撥通了王路——也就是小胖胖助理的電話,讓他打開定位,讓十來個換了打扮的新面孔保鏢去與他回合。青年………可以離開。但是,總也應(yīng)該保證他的安全。做完了這件事之后,嚴(yán)昶景又叫來了多位專業(yè)人士,又從最細(xì)微的地方開始,從各個設(shè)計師那兒,計算青年這些年的全部開支。總能有些地方,可以剩下一些錢。然后用正當(dāng)?shù)睦碛?,把這些錢退給青年。嚴(yán)昶景給出了最快的時限,讓幾位專業(yè)人士在幾番核對之后,計算出了青年這幾年的花銷。他的穿用、團隊,甚至是在各個地方的居住租金,都被這些人手算的清清楚楚,嚴(yán)昶景最后又取出了一對寶石袖口,讓人估算了這對袖扣的價值,將這對袖扣也加入之后,本該“退還”給青年的數(shù)額,便增加了數(shù)百萬。嚴(yán)昶景在青年身上實在是很舍得花錢——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竟然在青年身上花了這么多錢。他想再退回去一點,再多退回去一些,卻又明白,如果退回的金額多了,青年怕是半分都不會接受。清算總額,在“還清”嚴(yán)家的各方面花銷之后,青年還有千萬左右的存款,嚴(yán)昶景讓人把這一條長長的清單列得巨細(xì)無遺,打印成厚厚的一疊,之后再將那一千來萬轉(zhuǎn)入了一張空白的銀行卡內(nèi),隨后打電話問了手下人青年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距離青年離開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天。在這兩天里,殷染鈺先找了一間旅館,暫時住了一晚。那一個晚上,到第二天中午,小胖胖都在自以為隱蔽地跟著他。第二天的時候,殷染鈺故意出門轉(zhuǎn)了轉(zhuǎn)。系統(tǒng)幫他找出了暗搓搓地監(jiān)視著他的各路人馬,里面不但有嚴(yán)昶景的人——也有謝溯的人。………堅持不懈的謝溯先生,今天也依舊在各種小細(xì)節(jié)上刷著存在感。殷染鈺漫無目的地走著,到了一處老年公園他還是戴著帽子,帶著口罩,這幅奇奇怪怪的打扮實在是顯得奇怪,但總算不必讓人一眼認(rèn)出他來。他似乎十分茫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于是他便坐在了噴泉對面的長椅上,從上午坐到下午。到下午的時候,時隔多年都沒有受過慢待的胃部,便發(fā)出抗議,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讓實在不敢走的小助理急的冒汗,幾乎忍不住沖出去把青年拉去吃飯,卻被人一把摁住。他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坐著,幾乎像是一尊石雕,坐得一位早上晨練溜自己,晚上牽繩溜金毛的老爺爺,皺著眉頭坐到了他旁邊。他仔細(xì)盯著青年打量了幾眼,猶豫了一下,不敢確認(rèn)他是男是女,又從懷里掏出老花鏡,仔細(xì)看了看,才敢確定。老爺爺皺著眉頭,問他:“小伙子,失戀了?”殷染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