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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一樣的自己。“……你的錯。”縱康說。尖刀一樣的三個字。宋琪張張嘴,心口墜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捧著縱康的手抵在額頭上。但是終于讓他聽見了。“是啊,都是我的錯。”宋琪使勁牽牽嘴角。“不是……”縱康今天在夢里也很爭氣,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fù)著,努力把聲音發(fā)到宋琪耳朵里,“……你的錯?!?/br>“不是你的錯?!彼f。宋琪愣愣,死死望著夢里的縱康。“不是你的錯?!笨v康又說,聲音一次比一次清晰。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宋琪,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宋琪?!辈恢乐貜?fù)了多少遍,宋琪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他,聲音年輕又沙啞,“不是你的錯?!?/br>是江堯。宋琪猛地回過頭,從夢里跌落出來。“咔噠?!?/br>臥室外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響。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為機(jī)靈烈火撓頭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糖ing3個;單引笙2個;一只古月、未未未未未曦、Sunflower.、Meadow、敷衍牌壓路機(jī)、鐘一、葉以瀾、蒼耳、松鼠取不好名字、Evan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嗨森嗎、瓜瓜了個瓜10瓶;半夜爬墻小尼姑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75章第75章宋琪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半。江堯被宋琪那句“我剛害死了第二個人,你受不了”激得燒心燒肺,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jié)果腦袋挨上枕頭,聽著宋琪打在他后脖子上的平穩(wěn)呼吸,眼皮不知不覺就沉了下來,幾分鐘內(nèi)意識全無,入眠快到他都有點(diǎn)兒掛不住臉。再睜眼,一整個白天就過去了。昨天一天的東顛西跑大起大落,加上一宿沒合眼的提心吊膽,這一覺睡得江堯跟要去世似的,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都覺得失重,在昏暗到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房間里一陣恍惚,迷迷瞪瞪地心想我他媽在哪兒。感覺到身邊還躺了個人,江堯猛地一激靈,差點(diǎn)兒被條件反射給彈飛起來。激靈的同時他徹底清醒過來,想起來身邊的人是宋琪、他正在宋琪家里、二碗昨天死了、宋琪把自己給折騰得半死不活。死了。想到這個詞兒,江堯壓得發(fā)麻的手指頭動了動,有點(diǎn)兒發(fā)愣。二碗死了。死了的意思是再也見不著了,是沒了、消失了、世界上從此沒有這個人了。實(shí)在是這一覺睡得太有恍如隔世的效果,江堯記得他看他媽死的時候都沒有現(xiàn)在這么不真實(shí)的感覺。怎么能這么不真實(shí)。他明明還記得第一次請宋琪吃飯,二碗在面包車旁邊興奮地?fù)]手,喊“酸菜魚”的樣子。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跟做夢似的。想著,江堯扭頭去看宋琪的臉,宋琪還在睡,黑黢黢的只能看見個輪廓,擦傷結(jié)痂的顴骨讓側(cè)臉的線條撩起一小塊油皮,很淺,摸上去應(yīng)該會有磨砂紙的質(zhì)感。睡得真死。江堯盯著他看了得有十分鐘,烏漆抹黑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個什么勁兒。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過來的。他隔著空氣虛虛地碰了碰宋琪的頭發(fā),撐著床坐起來。身上乳酸堆積太嚴(yán)重了,從臥室蹦到客廳的距離硬是給江堯走得齜牙咧嘴,他從外套兜里把手機(jī)翻出來,果不其然有一串未讀消息和電話。消息雜七雜八誰的都有,三個未接來電分別是陶雪川走光和陳獵雪。江堯去廚房接了杯水灌下去,靠著冰箱一個個把消息點(diǎn)開來看。主題上都大同小異,問他人在哪兒,內(nèi)容上就開始各說各話:陶雪川知道他來蹲宋琪,讓他悠著點(diǎn)兒腿;趙耀問他我cao丨你知不知道班長的事兒,寢室現(xiàn)在的氛圍好他媽奇怪;撒淼說他心煩想找人聊聊;三磕巴問他宋哥還好么;陳獵雪說宋琪如果狀態(tài)不好就給他打電話。中間還夾雜著顧北楊的“來我辦公室一趟”,和畫畫機(jī)構(gòu)張哥給他發(fā)的教材郵件。江堯沒有情緒地逐一看完,鎖上手機(jī)又接了杯水喝下去。喝完后他把空杯子往案臺上一墩,兩條胳膊也撐著案臺邊沿,彎腰趴著不想起來。好,累,啊。在心里拖著嗓子喊了一聲,江堯特別想把這堆該回不該回的消息都扔一邊兒去,倒頭回床上再繼續(xù)睡一個大夜。但是腦子里亂七八糟地一通轉(zhuǎn),他還是得直起身子把每個人的消息給處理了。起身的時候,目光掃到旁邊桌上的老干媽,江堯浮躁的心煩突然就靜了下去,想想宋琪昨天一天的經(jīng)歷,他搓搓臉,又在心里嘆了口氣。估摸著宋琪頂多再睡兩個鐘頭就能醒,江堯走之前給他點(diǎn)了堆外賣,自己囫圇著把肚子填上,剩下的專門燒了鍋熱水給宋琪篷進(jìn)去溫著。再洗洗澡收拾收拾自己,時間已經(jīng)后半夜了,宋琪睡得連身都沒翻。江堯想想,還是打算回學(xué)校一趟,這個時間又是剛醒,在這兒也沒什么事干,他電腦什么的都搬回去了,身邊再一攤子爛事兒,剛拿到手的兼職他也不愿意糊弄,雖然具體上班時間還沒通知,但提前整整文件也行。說走就走,他把昨天扔玄關(guān)上的鑰匙又給拿走了,挺不要臉的,但是一點(diǎn)兒沒猶豫,鑰匙攥在手里連心都跟著踏實(shí)下來不少。這回誰再慫誰就是犢子。江堯又看了眼臥室的門,在心里說。然后他把鑰匙往兜里一揣,摁滅客廳的燈往學(xué)校趕。走在路上的時候他給陳獵雪回了個消息,只是想?yún)R報匯報情況,結(jié)果陳獵雪沒多久就給他打過來,問他宋琪現(xiàn)在怎么樣了。“睡了,昏迷?!苯瓐蛘f,在后半夜沒人的街上點(diǎn)上煙吸了一口,問陳獵雪:“小陳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宋琪那兒?”“跟你說了,我看人很準(zhǔn)?!标惈C雪在電話里很淺地笑了笑。江堯也笑笑,又問陳獵雪:“那宋琪昨晚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