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也不知道江涉得知校服取不回來會怎么對付他。想著想著,楚洮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憋回去。楊老師的話不是沒有打動他。他何嘗不想換個班級,可是……昨天回家他剛一說話,就被宋眠給打斷了。他要是再提換班這種要求,恐怕會給父母添更多麻煩。他沒法靠別人,只有自己。哪怕在這樣的班級,他也得克服困難,考個好大學。可是如非必要,誰情愿在困難模式里練級呢。楚洮輕嘆一口氣,拎包上了四樓。三班果然還沒來幾個人,又或者來的人跟著掃除隊伍跑出去玩了。早自習對他們來說,就跟隱形課間沒什么兩樣。他看向自己的座位。椅子上被人踩了幾個鞋印。連鞋底的紋路都清晰明顯,泥還沒干,顯然剛踩上不久。他連是誰都不知道。楚洮定神看了幾眼,冷靜的放下書包,去飲水機邊取了抹布,朝衛(wèi)生間走去。他挽起袖子,打開水龍頭,將擦黑板的抹布扔到水池里沖著。早春的天氣還很涼,尤其是清晨,只有十來度。水溫也不高,冰涼的水打在他手上,很快就帶走了掌心的余溫。楚洮將發(fā)紅的指尖撐在洗手臺兩邊,緩解一下凍得發(fā)麻的神經(jīng)。水嘩嘩的流,他抬頭看了一眼鏡子。頭發(fā)被風吹得凌亂,從家里到學校這一路灌了的風,肚子也不是很舒服。校服沒取到,椅子上也不知道被誰踩了多少腳。楚洮苦笑一聲,狠狠咬住了腮rou,嘴里隱約嘗到了一點血腥的味道。-江涉吃完了煎餅果子,嫌棄一手的蔥花味,決定先去衛(wèi)生間洗個手。還沒推門進去,就隱約聽到了抽涕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學校里Omega和beta公用一個衛(wèi)生間,alpha用一個衛(wèi)生間。顯然在里面抽泣的是個alpha。江涉心里有點煩。他只想來洗個手,真不打算觀摩哪個矯情逼在廁所里做作。本來想轉(zhuǎn)身走,可一想就洗個手的功夫,他就懶得折騰了。他毫不客氣的抬腿把門踢開,朝里掃了一眼。楚洮被驟然的響聲驚到,下意識朝門口望去。他正好和江涉對視上。江涉一眼就看到了楚洮泛紅的眼角。這是他第一次,從這雙桃花眼里讀到一秒鐘的脆弱。但這并不是他第一次覺得,楚洮的眼睛很漂亮。楚洮的眼瞼很薄,淺的仿佛能看清上面細細的血管,濃密的睫毛略微發(fā)卷,在眼尾老實的收攏。瞳仁沾著水光泛著紅意,仿佛黑夜里隱在云后的圓月,皎潔,神秘,固執(zhí),讓人無計可施。你知道那會有多美,你知道那會有多難得。江涉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楚洮愣了一秒,便慌張的低下了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用手捧起冰涼的水,往自己臉上潑去。驟然的涼意冰的他渾身一抖,但心里的那點委屈也在頃刻間消失殆盡。水珠順著他的臉滴答滴答的往下流,順著頎長的脖頸,略過圓潤的喉結(jié),一路蜿蜒到衣領(lǐng)里。楚洮微微喘息,快速擰干了抹布。他顧不得擦擦臉上的水,繞過江涉打算拉門。江涉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江涉心頭微顫,皺眉道:“你哭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江涉:哭的老子心疼。第11章江涉不是沒看過人哭。有不少人哭著跪在他面前叫爸爸,但他只覺得煩,覺得矯情。唯獨看到楚洮脆弱的一面,江涉開始反思,是不是昨天讓他洗衣服有點過分了?楚洮用了點力氣,甩開江涉的手,垂著眼睛把頭偏向一邊,兇巴巴道:“誰哭了!”江涉看著自己被掙脫的手,有點不悅,皺眉:“你裝什么裝?”楚洮瞪著泛紅的眼睛,忍無可忍道:“我裝什么了!”他只是按正常流程換個班級,他想好好學習,他不想出頭冒尖。可惜別人不允許啊。從第一天江涉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挑釁開始,他就注定成了全班都可以欺負的對象。在這個班級里,江涉就代表著政-治正確,江涉討厭的人,就沒人敢跟他做朋友。他一開始忍了,他不想得罪人。可現(xiàn)在看來一昧的讓步只會換來別人的變本加厲。現(xiàn)在江涉還來看他的笑話。呵,真當他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呢?江涉的聲音沉了沉,眼神鋒利了些。他不耐煩道:“你他媽跟我喊什么?”楚洮吸了下鼻子,冷著臉點點頭,表情恢復了平靜:“對,我不跟你喊?!?/br>他說罷,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大跨步朝班級走去。江涉還是第一次被人撂在當場。他在原地頓了一秒,猶豫著到底是先洗個手還是先教訓下楚洮。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腿已經(jīng)跟著楚洮走了。憤怒的同時他也有點郁悶。大早上一來,就成了某人發(fā)泄脾氣的對象,江涉自會走路以來,還沒人敢這么‘恃寵而驕’。現(xiàn)在離上第一節(jié)課還有十分鐘不到,三班的學生也應(yīng)該來的差不多了。江涉壓著脾氣進了班級,剛準備跟楚洮‘講講道理’,就發(fā)現(xiàn)了楚洮椅子上殘留的鞋印。他的脾氣到達了峰值,又開始呈指數(shù)下滑。現(xiàn)在那些鞋印已經(jīng)完全干了,泥土濘在一起,勾勒出鞋底的輪廓。還有更過分的。楚洮椅背上的一顆螺絲被人給擰了,如果不注意繼續(xù)坐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椅子靠背承受不住重量,可能會塌。淮南一中的椅子還是某年江涉他爸出錢統(tǒng)一更換的,除了椅面和靠背是木制的,其余都是鐵。如果椅子塌了,靠背脫落,楚洮又不慎摔倒,后面兩個又硬又粗的鐵棍很可能直直懟到他后背上。背上可有脊椎,傷到一點,人就廢了。江涉收拾人一直是明目張膽的,從不搞這些小動作,也不屑用這種手段陰人。他掃了方盛一眼,眼底充滿警告。方盛原本還若無其事的攤在椅子上,他進來的時候也看到楚洮的椅子被人踩了,但螺絲被拔的事兒他沒注意。看到之后,他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反正楚洮的椅子臟了跟他也沒關(guān)系。但江涉的目光掃過來,他就有點慌了。不是他的鍋他憑啥背??!方盛趕緊站起來,急道:“cao,不是我干的,我他媽剛到教室,而且我鞋五千塊錢一雙,我舍得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