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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岳霄搖頭。“我與江師兄自由一同長大,他比我年長,又一向很照顧我?!痹老龅溃拔遗c他的感情當(dāng)然不會不好。”沈清喻皺眉:“你方才分明說……”“可我最怕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痹老稣f道,“我爹就喜歡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br>沈清喻一怔:“你爹?”岳霄笑了笑,并未回答沈清喻的這句話。他只是走到窗旁,輕輕地將窗扇推開了。“雪停了。”岳霄望著窗外陰沉天色,見漫天陰云之中,似乎隱隱透出一絲微光,唇畔微微露出淺笑,低聲說道,“清喻,再幾日,我們便能出關(guān)了?!?/br>……第19章1919.19.大雪停后,守軍掃雪清道,開了關(guān)門。出關(guān)后再向北,不過十日功夫,眾人終于到了岳霄與江延的師門。沈清喻原以為,岳霄與江延的師門應(yīng)當(dāng)如同中原的那些名門大派一般,卻不想那干脆是個山鎮(zhèn),他們在山下朝上望去,規(guī)模之大,實在遠超他的想象。凌自初目瞪口呆地抓住岳霄的胳膊,問:“岳兄,你……你說你們門下弟子只有百余人?”“我何曾說過?!痹老鑫⒁惶裘迹?,“那不是你的想象嗎?”凌自初:“這……千余不止吧?”岳霄與江延均未應(yīng)答,江延率先順著山道朝上走去,岳霄略慢一步,扶了沈清喻的手,小聲在他耳邊道:“這石階下了雪就滑,你小心一些?!?/br>“沒想到岳大俠竟出身如此大派。”沈清喻忍不住打趣他,問,“你可還有什么瞞著我們的?”岳霄輕咳一聲,道:“只怕有點多?!?/br>凌自初已蹦著跳上去跟在江延身后,他終于明白為何江延出手如此闊綽,只要討好了這大戶,想必還能從他身上多騙些錢來。山道半途便有門內(nèi)弟子明哨,江延尚在遠處,那人便已看見了,極為高興地揮著手,同江延打招呼,喚:“大師兄!”他推醒身邊偷懶打瞌睡的年輕弟子,囑咐道:“去通報蕓師姐,大師兄回來了。”凌自初感慨萬千。“不愧是大戶人家,就是有排面?!彼吡ε闹拥鸟R屁,“看來江兄很受師弟妹歡迎?。 ?/br>凌自初話音未落,那崗哨弟子忽而看見了扶著沈清喻胳膊的岳霄。他語調(diào)一頓,好似被噎住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怔了半晌,方拽住要去通報的年輕弟子,道:“少……少……快去告訴蕓師姐!少莊主歸家了!”那崗哨弟子說完這句話,自己已跳著跑了下來,山道結(jié)了冰,他險些滑倒,撲到江延與岳霄身邊,極激動地大喊:“少莊主!你終于回來了!”岳霄笑了笑,道:“我不過離家?guī)自?,你說得倒像我?guī)啄瓴换貋砹艘粯印!?/br>凌自初震驚道:“少莊主?”無人理會他。那弟子已繞到了江延身邊,又說:“還是大師兄厲害,一出門便將少莊主抓回來了?!?/br>岳霄挑眉:“顧六,什么抓回來,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凌自初:“什么少莊主?!”顧六撓了撓頭,小聲道:“以往你離莊逃跑,不也是大師兄抓回來的嗎?!?/br>江延冷冷打斷他二人交談,道:“六師弟,你先告訴阿蕓,備好門規(guī),少莊主要受罰?!?/br>岳霄一噎,無言看向江延。“師兄。”岳霄道,“我才剛剛回莊,就不必了吧。”“罷了,我親自去與阿蕓說。”江延道,“犯了這么多條門規(guī),也不必為他準(zhǔn)備晚飯了?!?/br>岳霄:“……”凌自初:“你竟然是少莊主!”仍是無人回答他。沈清喻也極為驚訝,但他總算忍下了并未開口詢問。顧六在前引路,他們很快便順著山道踏進山門。而早有數(shù)名弟子圍了過來迎接,更有人干脆跑進了山莊里去,將少莊主回家的消息報給其他人。沈清喻見眾人皆對岳霄甚為尊敬,心中疑惑更多。山莊內(nèi)的弟子見他們的目光更是稀奇,這兒鮮有外來客,不過有江延在冷眼看著,他們顯然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好奇地在一旁打量他們。待入了山門進了正廳,燕陽喃喃地在他們身后小聲念叨,道:“好大……”燕陽可是出身凌空派這般大門派的弟子,他尚且覺得如此,其余人心中感想自是不必多說,凌自初一路連著咽了好幾口唾沫,終于忍不住抓住岳霄的胳膊,道:“岳兄!”岳霄便停下腳步,滿是疑惑地看他。凌自初再度重復(fù)道:“你可從未說過你是什么山莊的少莊主?!?/br>岳霄似笑非笑地答他:“你也從未問過岳某啊。”凌自初朝岳霄比出一個稱贊的手勢,道:“凌某刮目相看了?!?/br>他那副激動不已的模樣,只怕早已在心中盤算起了什么小九九,岳霄也不理會他,他將眾人請進正廳,立即便有婢女上前為他們備上茶水,端的是大戶人家的訓(xùn)練有素,沈清喻出身名門,稍作側(cè)目觀察,只見那些婢女仆役的衣著打扮都是極好的,岳霄的家業(yè),只怕并不在沈家之下。可沈清喻看著她們,倒覺得這些少女們嬌俏明艷,腦子里一瞬便想起了岳霄之前同他說的那個故事來。那時候岳霄說他父親在他幼年時便為他訂下了親事,他不愿聽從,惹得父親極為生氣,岳霄也因此離家出走多年,若非出了大事,絕不會回去的。當(dāng)時沈清喻尚覺得略有些奇怪,江湖與尋常人家不同,江湖人最喜自由逍遙,婚配之事上的規(guī)矩也要較尋常人家松散許多,若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就算幼時指腹為婚,雙方均不愿意,岳霄又出逃多年,照常理來說,他父親應(yīng)該已不再執(zhí)念此事才對。可如今他見岳霄家業(yè)之大,實在遠超他所想,高門大戶的規(guī)矩總歸會更加森嚴(yán),這也能從江延的舉止中窺得一斑,江延行事一板一眼,而岳霄又說他爹最喜歡江延這幅端謹(jǐn)?shù)娘L(fēng)格,他家的規(guī)矩顯然是極嚴(yán)的,那也許這么多年過去,岳霄的父親仍會執(zhí)意許配他與那位世交小姐成婚。如此說來,他們急匆匆地趕回關(guān)外來,豈不如同是自投羅網(wǎng)了?他們還要在關(guān)外待那么久,這么長的時間,莫說成婚,只怕連生娃都夠了。沈清喻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身旁的婢女為他倒好了茶,岳霄又提醒了他一句,他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明白自己方才思考的是多么奇怪的事情,雖別人看不到他腦中所想,卻也自己覺得窘迫不已,急匆匆地端起桌上的茶,想要掩飾心中的尷尬。只是岳霄也準(zhǔn)備坐下,可他還未碰到那椅子,忽地便聽見一名女子的聲音自廳旁傳來,冷冷地道:“你不許坐,站著?!?/br>岳霄竟真的一頓,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他顯然對這聲音的主人甚為懼怕,先咽一口唾沫,再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喚:“師姐?!?/br>江延也起了身,道:“蕓師姐?!?/br>沈清喻看岳霄的模樣,下意識便以為他們的這位師姐是什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