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便開始鉆研刀譜,再加之孟景親自為其施針化毒,糾纏他多年的病竟真的好了大半,這幾日他習慣早起,院外大雪,他出不了這個院子,便在岳霄的指教之下在屋內(nèi)稍作鍛煉。沒了病體拖累,他恢復得極快,想來待雪化出關(guān)時,他應當就已可以拿刀習武了。這日雪停,卻還未化開,沈清喻起早下了樓,客店的老板娘便已在收拾了,他們閑談幾句,那老板娘便說:“照往年來說,再有半月就可出關(guān)了?!?/br>岳霄將窗扇稍稍推開了一些,往外看了看,卻被外頭灌進的寒風凍得一哆嗦,順手便關(guān)上了門,還不忘扭頭逗沈清喻道:“清喻,你看,關(guān)外的雪下起來,可不止三尺?!?/br>沈清喻本就畏寒,他可沒有岳霄等人的深厚內(nèi)力,縮在火坑邊小口啜著老板娘給他的酒。關(guān)外天寒地凍,當?shù)厝吮阆矚g喝酒御寒暖身,沈清喻本因體弱而極少飲酒,這幾日跟著岳霄學了一些,酒量略有長進。岳霄已溜了過來,一手便拎走了沈清喻手中的酒,就著瓶嘴先灌了一口,舒一口氣,嘆道:“還是家里的酒喝得舒服。”沈清喻一怔,皺眉道:“你也不嫌臟?!?/br>“你喝過的東西,怎么就臟了?!痹老鲂χ谏蚯逵魃磉呑?,又飲了一口酒,仔細嘗了嘗,方道,“像是甜的?!?/br>這又是幾月共處,沈清喻早已習慣了岳霄的油嘴滑舌,可沈睿文卻不習慣,他恰在樓梯上,聽見岳霄這么說,三步并做兩步跳了下來,急匆匆地罵道:“你這流氓——”岳霄一點也不害怕,迎著沈睿文的目光,問:“沈兄是想比劃兩下嗎?”沈睿文:“我……”不料江延正跟在沈睿文身后,也從樓上下來了,語氣寡淡道:“是可以比劃幾下?!?/br>岳霄問:“師兄要和我比比?”江延答:“對?!?/br>岳霄登時便來了興趣,同江延招了招手,道:“那就來比一比?!?/br>他二人也不顧院中還下著雪,竟真的拿著刀外出比試去了,沈睿文好奇,于是也探頭在門邊看著,嘴里嘟嘟囔囔地說:“是該讓他師兄好好教訓教訓他了?!?/br>可岳霄與江延本就不分上下,兩人也只是比劃著玩一玩的,最后倒是岳霄占了上風,沈睿文極為失望,干脆將門重重一關(guān),長嘆一口氣,道:“就沒人能治一治他嗎?”燕陽扶著孟景自二樓下來,見此光景,便也溜到了門邊去,為岳霄鼓勁,而孟景到了沈清喻身邊,低聲與他道:“小少主,老夫有話要與你說。”月余功夫過去,孟景的身體早已恢復康健,如今正研究著當年凌行之修煉魔功時的辦法,想要助沈清喻一臂之力。當年他只是凌行之的大夫,隱約知道入歧速成,還需要外物相助,卻不知當年凌行之尋找的藥物是什么,如今他也只隱隱地有個模糊想法,便打算先行一步,四處去找一找。這些靈藥毒物同什么千年的靈芝雪蓮相似,也是極少見的東西,等到需要時再去找,只怕就太遲了。于是孟景打算與他們兵分兩路,他去搜尋毒物,順便想辦法聯(lián)系當年魔教教眾,以備東山再起。沈清喻卻皺眉,道:“孟前輩,你一人出行,只怕不大安全。”孟景便道:“我扮作大夫,應當不會引人察覺?!?/br>沈清喻搖頭:“太危險了?!?/br>孟景從牢獄中逃走,江湖上怕有無數(shù)人在搜尋他的下落,沈清喻也知道孟景是為了他才要到江湖上去的,他絕不能讓孟景出事,他要保護孟景的安全,可他手邊無人可用,他一時想不出該要找誰去保護孟景。燕陽太年輕,他和沈睿文的武功甚至不能保護好自己,凌自初不會武,江延不愿意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算來真正能夠保護孟景到中原去的人,只有岳霄。可沈清喻也知道,若他留在此處,岳霄是絕不會跟隨孟景離開的,他正覺得頭疼,岳霄與江延已從外回來了,岳霄顯然聽見了他二人的對話,便也走過來,與孟景說:“清喻說得沒錯,您一人出行,太不安全了?!?/br>沈清喻聽他如此說,便知他是有辦法了,果真岳霄將刀放下,坐在他二人身邊,一面道:“不如先隨我們回去,到時我再派人護送你。”江延冷冷地將目光轉(zhuǎn)到他們身上來,卻并未言語,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擦他的刀。沈清喻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再有幾日他們便能出關(guān)了,按岳霄說的去辦也拖延不了多少時間,便勸孟景稍候幾日再離開。孟景自然也同意了他二人的決定,他稍坐了片刻,便又回到了樓上去,待他走了,江延的聲音冷不丁從旁傳來,道:“阿霄,師姐不會同意的?!?/br>他說完這句話,便收起了刀,冷著臉坐到了角落,再不肯與他們多說半句話。沈清喻不免蹙眉,再扭頭去看岳霄,問:“你師兄所說的門規(guī),究竟是什么?”岳霄搖頭道:“固步自封罷了?!?/br>沈清喻的確知道這世上有不少門派不愿意與中原江湖來往,諸如苗疆西域等地的門派,皆有門規(guī)不許踏足中原江湖,這門規(guī)森嚴,怕是連他們的掌門都不可違抗。若真是如此,只怕僅是帶他們回去,就會給岳霄添不少麻煩。“你不必擔心?!痹老鲂÷暸c沈清喻說道,“規(guī)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變?!?/br>沈清喻輕輕嘆氣。岳霄已幫了他們這么多,他們不該再給岳霄添麻煩。凌自初也拍了拍沈清喻的肩,而后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湊到岳霄身邊,問:“岳兄,這幾日聽你與江兄二人的談話,貴派……好像是個大門派啊!”岳霄答:“算不得什么大門派?!?/br>凌自初:“門下弟子……怎么也有百余十人了吧?”岳霄與他笑了笑,并未說話。即便如此,凌自初卻已自顧自地算起來了。“百余十人,無論吃喝用度,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凌自初掐指一算,扭頭便追著岳霄詢問,“既然你師門是這么大的門派,為什么你能窮成這副模樣?”岳霄:“……”沈清喻也有些好奇。他初見岳霄時,岳霄便衣著破敗,極為狼狽。那時也許還可以說是他為歹人所害,竊去了金銀財物,所以潦倒至此??珊髞硭矝]見岳霄好過多少,便以為岳霄果真是個閑散俠士。正道人士除卻那些自有田地佃農(nóng)的名門大派之外,大多都很窮困,沈清喻已習慣了。可如今沈清喻知道岳霄出身關(guān)外大派,他同門的師兄出手闊綽,岳霄怎么說也不該是這樣的。岳霄卻不解釋,只顧著喝酒,于是凌自初恨鐵不成鋼地嘆一口氣,像有無限失望,扭頭便又圍到江延身邊去了。他這幾日總巴著江延套近乎,眾人倒都已習慣了,而江延也總是冷冷地不理會他,被他纏得煩了,干脆便起身回到了樓上去。岳霄見江延已走了,方松一口氣,道:“他在這兒,我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br>沈清喻問:“你們師兄弟感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