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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琉璃鐘,琥珀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9

分卷閱讀139

    完,沈一隅的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拳。

    難得看到弟弟失控的模樣,他拿拇指抹開嘴角的血,仿佛愉悅之至:“弟弟,要是現(xiàn)在肯同父親說實話,也還是來得及的。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君子’,有些事是寧死也不可為之的。說穿了,不就是保住這小丫頭的“性”命嘛,這本不是難事,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

    沈一拂知道,沈一隅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

    “二弟啊,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jī)會,爹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你該清楚,從你踏進(jìn)家門的這一刻起,不要說是保護(hù)別人,就是你自己……”沈一隅沒把話說全,“是,從前你自己不怕死,而爹怕你死,原本沒人奈何得了你,但現(xiàn)在這女孩闖進(jìn)來,這一局不用開你就輸了。你現(xiàn)在必然是在想,有沒有法子瞞天過海,或是有沒有可能讓那個女孩陪你演一出戲騙過爹。一拂,這可不是戲文里那些浪漫的戲碼,像我們沈家這樣的人家,丫鬟、小廝從來都是跟在床邊伺候的,什么是真,什么假,唬不了人的。”

    沈一拂站定,冷冷瞥了他一眼,“滾。”

    沈一隅不以為意,大笑離開。

    昨夜情勢危急,為救云知,這才利用了父親的心病。

    但他自己知道,所謂兩情相悅,只是謊言。

    他哪里敢奢求她的情?

    十年前,他錯的太過離譜,離譜到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那次她高燒的咬痕猶在,她一個眼神望來,他就知她恨極了自己。這么久以來,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著她,不敢相認(rèn),甚至不敢流“露”破綻、不敢逾越半分。

    他在等……等到有一天可以打開她的心扉,哪怕她不完全原諒過去的自己,但來日方長,未來的情份但凡能在她心上攢一絲一毫,也許……還能留得住她。

    如果可能,他想好好追求她、向她求婚、辦一場她心儀的婚禮……

    此間種種,自認(rèn)出她后,偶爾……極偶爾的奢想過。

    可眼下到了這一步,連脫困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哪還有什么慢慢來的機(jī)會?

    既然擺明了是試探,若此刻退,以父親的心“性”是絕不會對云知手軟的……而他,無一兵一卒,此刻被困于囹圄中,拿什么與父兄對抗?

    但若進(jìn)……如何進(jìn)?

    沈一隅既已將話挑明,這件事就會被赤/“裸”/“裸”的放在明面上,絲毫敷衍不得。

    但他……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忍心、怎么能夠以這樣的方式……辱沒她?

    雪又開始下了,心臟又一陣鈍痛席卷而來,他回到東院,一手扶著門框,急急喘氣。

    與她分開不到半個小時,思念擔(dān)憂之心更甚。

    一門之隔,他竟不敢再多往前一步了。

    第七十章 戀戀不舍她終是不愛他了,……

    炭盆里啪嗒幾聲輕響,略略擾人清夢,床上的人眉尖微蹙。

    云知翻了個身,這種半睡半醒的邊緣最是舒適,陷在軟軟的被褥中,根本不舍得睜眼。

    待睡意悉數(shù)散去,她伸了個懶腰,觸到被窩中暖暖的物什,手一撈,是個湯婆子。

    她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宿舍里的床。

    腦海里跟斷了片似的,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何處。等目光從身下的床挪到床帳、椅子再到桌、窗……一襲再熟悉不過的房間映入眼簾時,她驚坐而起。

    這里是沈家……沈一拂的臥居。

    嚴(yán)格來說,也曾是她的臥室,這張床是她睡過的床,就連擺放的方位都沒有變動過。

    意識逐漸回籠,她想起昏厥前的最后一幕……

    莫不是沈一拂把她從慎刑司里帶出來了?

    可怎么會到沈家了?他的父兄不還一直通緝他么?

    這臥室是前室后居,以一屏風(fēng)為遮擋,她見里屋沒人,怕出動靜,也不趿鞋,光著腳小心翼翼踱到屏風(fēng)邊,緩緩探出一只眼,但見前室有一丫鬟正在燒水,再無其他人。

    難道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是白跑了一趟,還連累沈一拂一道被抓來了?

    沒看到人,她心下難安,想想退回去,小心翼翼扒開窗縫,一股寒氣滲進(jìn)來,激的她一陣寒顫。

    窗前栽著青松,礙著視線看不清院外。她急著看清外邊的情形,一只腳踏上窗框,還沒來得及越過去,忽見樹后踱出來一人,嚇得她沒扶好窗門,腳一滑就要往前栽去。

    那人幾乎是下意識張開雙臂,將她護(hù)在懷中跌在雪地上。

    兩人齊齊愣了神。

    她趴在他身上,訥訥開口,“你……怎么會在這……”

    沈一拂卻沒立即答她,他發(fā)覺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連襪子沒套,忙直起身將她抱起來,送回到窗框上,手指著床的方向,道:“回去,快點?!?/br>
    “誒……”不等她開口,窗也給他從外頭闔上了。

    怎么回事,都不聽人說完話的……

    云知慢半拍的踱回床邊,聽到外邊傳來一聲“二少爺”,他步履匆匆進(jìn)來,看她只是坐在床邊,上前拉起被褥將她一裹,“外邊那么冷,你怎么就這么出去了?”

    他急起來,語氣稍重,云知聲音弱下去了:“我沒找到我的外衣啊……哈啾!”

    丫鬟捧著一套衣物過來,沈一拂差她去拿“藥”,回過頭,看云知手又想從里頭探出來,忍不住提醒:“病人要有病人的樣?!?/br>
    云知:“你自己頭上還覆滿雪霜呢……”

    她探出纖細(xì)的指尖,指向他的眉心。

    也不知怎么了,他的眼神飛快避開,只留給她一只通紅的耳朵,像是給凍的。

    他挪出幾步,將身上的雪水抖落干凈,這會兒丫鬟端“藥”進(jìn)來,正要伺候云知喝“藥”,沈一拂說:“你先下去?!?/br>
    丫鬟退下之后,他就著臥榻邊沿坐下,端起“藥”碗:“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你還沒回答我呢。剛剛怎么躲樹后邊,也不進(jìn)來?”

    沈一拂目光微微一凝,輕輕吹了吹勺,“剛回來而已?!?/br>
    實則,他獨自在外邊站了許久,不敢進(jìn)。

    見熱氣散了些,他將“藥”勺送到她嘴邊,“試試燙不燙?!?/br>
    她嘗了一口,不燙,很苦,但她沒嫌,難得配合著喝第二口。

    原本醒來,他應(yīng)該先解釋一下情況才對。譬如,他怎么會到慎刑司里去,他們怎么會回到沈府云云。可打從見面起,他不是惦著她有沒有蓋好被子,就是關(guān)心“藥”燙不燙,就好像……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暫且不提。

    云知覺得不太真實,明明前一刻還被困在那凄冷的囚室里,以為再也見不到他。

    所以,乖乖配合著喝“藥”,“藥”越苦,越說明這不是夢境。

    “你不是……離開北京了么?怎么會……”

    “嗯,前天晚上離開的?!?/br>
    “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