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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身。 失聯(lián)的大半天里,他因自己還是被通緝的身份,兜兜轉轉,竟無一計可施。 若非是到了自潰的邊緣,也不會求助舊友,世上的事竟也如此巧,他聯(lián)絡上的人,是剛從慎刑司出來沒多久的駱川。 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前。 在聽到“慎刑司”三個字時,系在沈一拂心弦上最后一根理智也斷了線——他甚至沒有猶豫一分一秒,直接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皇城里的“小朝廷”雖今時不同往日,但要救云知脫困,沒有比求助沈邦更快的方式了。 這段日子,他的父親為了找他,近乎掘地三尺,此番他“自投羅網”,以救出云知為唯一要求,沈邦豈有不應之理? 她平安就好。 至于之后有多少硬仗要打,是顧不上了。 等醫(yī)生再出來,確知她身體沒有受到別的傷害,沈一拂始終緊攥的拳頭才稍稍得緩。 “這下,你可不能再推脫了吧?!鄙蛞挥缯酒鹕?。 “我要帶她一起回家。” 沈一隅愣了一下,“我方才說回家,你說要來醫(yī)院,現(xiàn)在住院手續(xù)都辦好了,你又說要帶她回去,弟弟,你挺會玩兒的啊?!?/br> “確保她平安是我唯一的條件,除了我自己之外,我信不過任何人?!鄙蛞环鞯溃骸叭绻珠L希望我配合的話?!?/br> 沈一隅面上的肌rou不受控制的一跳,旋即,做了個攤手的手勢,“依你,誰讓你是我的好弟弟呢。” 反正這回二弟回家,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沈一隅認定二弟是為了保故人之女,才做了這么一出“用情至深”的戲碼。 當年父子決裂,便始于此癥,沈邦雖氣急發(fā)狠登報斷交,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尤其是……大兒子房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也沒什么動靜,沈邦心底又開始盼著嫡子能回到家里,聽從他的話娶個妻子給沈家添個后。 若非如此,沈邦不會允諾沈一拂的請求,畢竟前幾天,這寶貝二兒子還把刺殺自己的刺客給放跑了。 即便是手染鮮血無數(shù)的司令,也是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家,逆子叛逆還能教,要是真斷了后,那就是愧對列祖列宗的大罪過了。 “爹,你說這二弟,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就快修道成仙了,”沈府內,沈一隅來來回回在書房中踱了好幾輪,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煩躁,“喔,突然和您說他看上了他的學生,還是個中學生,您信么?” 年過花甲的沈邦靠在沙發(fā)椅上,斂著眸,未表態(tài)。 看他一言不發(fā),沈一隅又道:“那小女孩的爹是那個林賦約,這些日子不斷生事壞爹計劃的那些人,不都是從林賦約手下出來的么!而且我這邊可靠消息,那‘東西’最后落在林賦約手中,咱們只要從林云知身上下手,定能順藤“摸”瓜,大有所獲!” 后一句話,似乎說動了沈邦,“一拂人呢?” “他昨晚帶那女孩回房后就沒出來過?!?/br> 沈邦閉著眼:“這么說,他們睡在一個屋里?” “那肯定是假的啊!爹,林賦約是領二弟走上同盟會的人,對二弟而言要說是人生導師都不為過,這老師過世沒多久,二弟照顧他的女兒,說白了那就是托孤,別人能喪心病狂撬這種墻角,二弟能么!您可不要被二弟給蒙蔽了?!鄙蛞挥缥指赣H心軟,又補充道:“當年,二弟可是在大娘的牌位前發(fā)的誓言,說這輩子只有妘婛這一個妻子,這您總不會忘記吧?” 沈邦倏然抬眸,深陷的雙眼泛著一絲冷意,“去把一拂叫來?!?/br> 二兒子劫囚可謂是將國法家法都犯了。沈老爺心里窩著氣,本是想好好整治他,或殺雞儆猴讓他知道忤逆父親的后果。但短短幾日未見,看他清瘦不少,想起昨日電話里聽到的他懇求自己的聲音,又不由心軟。 有沒有十年,沒有聽到老二同自己這樣說話了。 沈邦嘆了一口氣,看向沈一拂:“你房里那姑娘如何了?” “還未醒?!鄙蛞环髡驹谒砬埃瑧B(tài)度還算恭敬。 沈邦讓人給他搬椅子坐下,又讓沈一隅也坐,隨即問道:“昨夜你在電話里和我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確實看上了這個小姑娘?” “嗯?!鄙蛞环鞯椭^,神“色”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沈邦緊緊盯著他,觀察他的反應,片刻后,道:“可你大哥似乎不信你說的話?!?/br> “他信不信,與我何干?!?/br> 沈一隅雙手抱在胸前冷笑。 沈邦:“聽說這小姑娘寄居鄉(xiāng)下許多年,不論是學習還是容貌都不及她的jiejie……雖說是林瑜浦的孫女,林家已無往日風光,單要說門戶,我們沈家自是瞧不上的……” 沈一拂眉頭一蹙,剛要開口,沈邦手一抬,示意他把話聽完。 “何況,一校之長搭上了自己的學生,若這樁事公之于眾,莫說是有損你的聲譽,也有損我們沈家臉面……只是,這么多年,頭一回聽你開這個口,為父不是不能信你一次……”沈邦看向他,“你如何證明你所言不虛?” “父親要什么證明?” “你都快到而立之年了,男女之事,如何證明,還需多問?”沈邦意有所指。 沈一拂心臟“咚”地一跳,難以置信道:“父親……此事太過荒謬了!她、她還小……” “妘婛嫁給你的時候,比她還小一歲。按照民國民法,也到了法定結婚的年紀?!?/br> 沈邦語調雖緩,但一字一句都極為嚴肅,仿佛不是談論婚嫁,而是在下軍令。 沈一拂臉上“唰”的一些變白,跪下身,“林小姐是大家閨秀,婚姻大事不可兒戲,父親不妨多給我一點時間,待她病好后,若她同意,我再去蘇州向林家提親……” 意識到父親的意思,他第一反應是拖延時間。 沈邦焉能看不穿他的心思? “老二,為父只是要你證明,非是談婚嫁。從慎刑司把她提出來,只是保釋而已?!?/br> 后一句,是威脅。 “父親!” “不必多言,就這一兩日,這是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沈一拂離開書房時臉“色”慘白到極致。 沈一隅雙手攏在袖中,嘴角帶笑陪他走了一段路:“換作是任何天下有情人,都不會像你現(xiàn)在這般神情……” “這齷齪至極的主意,是你向父親提出來的?” 沈一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怎么能算是齷齪呢?倘若你們真是一對有情人,你大可坦言你的難處,她又豈會不諒解你?除非你們不是,但你又非要保她。哎呀,那就有看頭了,你說那小姑娘若是醒來,得知自己的老師要……了自己,會作何感想?這算不算有違師德?可能不止,違法了,都違法了哈哈哈……這一想,我又有些期待了呢……” 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