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餓不餓,我煮了線面糊,不過你家廚房太磕磣了,連蔥都沒有,只能湊合湊合胃了……” “我睡多久了?” “不久,醒早了?!?/br> 肩臂一陣刺痛,沈一拂坐起身,取來懷表看了一眼時間,都中午了,他下意識環(huán)顧了一圈,問:“你昨晚有沒有將她平安送回去?” 那個“她”指的自然是云知。 “送是送了,只是早上她又來了,告訴了我一些關于她大哥的情況。” 沈一拂抬眼,“什么情況?” 慶松斟酌著措辭,將大清早云知帶給他的驚嚇三連復述了一遍,才聽到一半,沈一拂就掀開被子下床,冷冷道:“這么大的事,那電話……” “我打給我表哥了?!睉c松跟著他走出客廳,見他回頭,忙用手比了個槍的姿勢道:“別瞪我,你那個學生拿你的槍指著我的腦門誒……” “你看不出她是嚇唬你?” “她當時那急紅眼的樣,我是真怕擦槍走火!”為了把責任撇清,慶松可勁的夸大其詞,見沈一拂一臉耐心欠奉,只好道:“行行行,我是該把你叫醒來著……但藥勁都沒過,硬弄醒對你身體損傷也忒大了。再說,你讓我這次來上海住表哥那兒,不也是想著浪掀來的時候,借他的船渡一渡嘛。我覺得小丫頭分析不無道理,要是晚一步真害死了她哥哥,那怎么算?” “電話該由我來打,張堯處事謹慎,你說的不盡不實,他最多走個過場,一旦得知我沒事,就會立即收手?!鄙蛞环魇捌痣娫?,卻有些猶豫,似乎沒下好決心要不要撥出去。 慶松唯恐他發(fā)飆,話音銜接得非常緊:“你先別著急,張堯回過電話了,說麥陽坊的那撥人都撤了,也沒聽說抓到什么人……我覺得這小丫頭機警得很,判斷局勢也是快準狠,要不咱再等等,沒準人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 沈一拂暫且把電話放回去,揉著眉心試圖理順一頭亂緒:“張堯是你提的?” “我吃飽了撐著呀?是小丫頭主動要求的?!?/br> “她怎么知道的張堯?” “何止知道,她還曉得張堯是你爹的門生……” 沈一拂的心口沒緣由地一緊,“說清楚些?!?/br> “她就這么提了一嘴,我尋思著你是不可能同別人講這些呀……”慶松心中本就攢了許多疑慮,這會兒忍不住分析起來,“話說回來,這個小丫頭給我一種特奇怪的感覺……” “?” “光她會使槍這一點就很奇怪啊,這年齡的小姐閨秀,守舊的無非繡繡花嗑嗑瓜子兒,開明些頂多念念書、參加一些新興的社交聯(lián)誼,怎么可能有機會摸到槍呢?你那把毛瑟是帶匣的軍用槍吧?” 當某些被刻意忽視的疑點從另一個人的嘴里冒出來,沈一拂的心猝不及防一震,下意識駁道:“或許只是假把式……” “手術一結束,我就給那槍卸彈匣了好么?”慶松模仿了一下云知握槍的姿勢,“她能裝彈,上膛,嚯,甭說多老練了?!?/br> 某個念頭再次從心中劃過,沈一拂深吸一口氣,眸光一掠:“槍呢?” “她就把槍放……咦?我明明……”慶松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茶幾,瞠目結舌地變了嗓,“她該不會又把槍順走了罷?!喂!沈琇,你才中過子彈能不能沒事別用躥的……” 沈一拂快步奔往二樓。 伯昀為什么還留在上海被人追殺、是否昨夜又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時間細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云知找慶松求救的時機固然奏效,但一句商量也不打就任意妄為的偷走了槍,這位林五小姐到底還知不知死活了? 沈一拂回到臥室,打開保險柜重新取了把槍出來,檢查了一遍彈夾內的子彈,又掀開衣柜拿了件長款風衣,不留神間,將木匣子蹭到了地板上。 他俯身撿起,隨手放柜面上,余光一晃間,渾身驀地一僵慶松追進來,見他一副即將出門開戰(zhàn)的架勢,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你不會吧?昨天不還說自己不能出去拋頭露面的?” 他一把攥住了慶松的袖子:“你動了我的匣子?” “我壓根沒上二樓過?!睉c松哪不認得這匣子不匣子的,被沈一拂的眼神瞅的瑟縮了一下,“喔,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給你動手術的時候我讓你學生上來給你拿衣服……怎么了,這里也藏槍了?她不會不止偷一把吧……” 話未說完,袖子倏地一松,但見沈一拂整個人被匣子勾了魂一般,宛如半截木頭般愣愣戳在原地。 有那么一個剎那,他的瞳孔顫抖著,幾乎不敢轉眸去確認。 須臾,才艱難地偏轉過頭,伸出指尖,將匣子上的白銅鎖微微一抬。 那鎖上赫然列著來不及復原的六字“密碼” 等我回來再吃。 作者有話要說: 100% 雖然是并不意外的掉馬,希望你們看的開心~ 鑰匙:我把女主人帶到了男主人家門前呢! 鎖:切,我比你牛,我為男主人找到了他的…… 鑰匙:愛? 鎖:智商。 (此處應該有個背景音樂譬如: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 好啦!這樣幾乎六千字的一章我可能要寫三四天呢!存稿箱告急,親愛的大家悠著點看哈! ----------致謝霸王票 第三十七章 濟堂中學 這不是第一次,他以為自己魔怔了。 饒是起初對她有些稍不同的印象,多抵也只是始于擺渡橋上那一句“我叫妘婛”。 世上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發(fā)音相似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一句聽不甚清的呢喃著實沒甚意義,卻令第一天前去大南大學述職的沈教授親自送傷患上了救護車。 盡管后來才滬澄教導處才知她名叫云知,是林賦約的女兒。 他慣是個嚴謹?shù)?,給特招生小測是要堵上那些權貴學子的后門,她六門空四門,是鐵板釘釘不能錄取的典型。 饒是故友之女,亦不能例外。 但閱卷時,不論是文章的修辭筆觸、還是數(shù)學運算的書寫格式,那生澀的鋼筆字像是個載體透出了一種熟悉感——沒頭沒尾的,他想多給一次機會。 自然,那也只是他沈教授惜才而已,非要捫心自問,后來念頭何時萌生,他也無從追溯。 是無意間聽她同賣馬蹄的老大爺聊,還是在警訊室里瞧見的那幅工筆手繪? 不至于,真不至于。 蕓蕓眾生,相似者何其多,充其量,只是那微末兒巧合觸著了他。 子不語怪力亂神,遑論他這樣受過科學先驅教育的人??v有微瀾起,轉瞬即可撫平,所以,即使看到未經(jīng)許可整理的書柜,亦是自嘲兩句就能揭過的小插曲。 直到那夜,她問:“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