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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區(qū)別。 “有軍官來查街,那些人忙著跑路,我混進來的?!痹浦獜目姘锾统鲆惶滓路?,“你換上這個,現(xiàn)在就走?!?/br> 一套黑色西服,若是趁亂穿著一起逃竄,未必不可行。 云知飛快道:“一會兒下樓你往東面走,我就從那邊來的,應(yīng)該能尋個缺出去,只是這些黑幫都不是善茬,恐怕還是盯梢,你要留點心?!?/br> “那你呢?” “人家又不是抓我,我就待在這兒能有什么事?沒時間廢話了,回頭碰面再說。” 伯昀三下五除二套好西服,他心中還惦記著那份文件,但那厚厚的一沓要是由他帶出去,想不引人注意也難。他把東西拿來,囑咐云知道:“這份資料你給沈教授,只要能平安送到,才能保更多人。” 這番話里仍透著最壞的打算,令她想起云知的父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她忙道:“大哥,就算被抓了也盡量拖延時間,伯母已經(jīng)沒了楚曼jiejie,不能再受打擊的。你的命得留著做更多的研究,救更多的人?!?/br> 伯昀微微一震。 再聽到哨音,他闊步而出,頭也不回。 門剛合上片刻,云知就將桌面上的文件塞入挎包中,老徐看她起身要走,忙指著窗外:“還鬧騰著,這就要走?” 云知點頭:“現(xiàn)在不走,就走不成了?!?/br> 老徐懵了,“合著你是騙伯昀的?” 倒也不盡然。 半個小時前,慶松的那通電話到底還是撥了,卻并不如預(yù)想那般順利。 電話另一端的張堯聽完慶松的描述,遲疑問:“你確定是少爺被困里邊了?” 慶松說:“哎表哥啊,我才接的他電話,還能有假?” “他不是在大南任職么?怎么平白無故惹上鴻龍幫了?” “這個……他沒說?!?/br> “人受傷沒?” “應(yīng)該沒有吧……不過再拖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大上海有大上海的規(guī)矩,鴻龍幫這樣的老地痞也不是說壓就能壓的……我著人去看看,車在坊外東街口等著……”張堯頓了一下:“要是一小時不見人,我就當他是平安離開了。” 慶松“哎”了一聲,對方已經(jīng)掛斷。 云知湊上前:“他說什么了?” “說會緩一小時……”慶松道:“你大哥會懂的自己跑出去么?” 壞了,她囑咐大哥回屋等著,若是錯過了逃跑時機,豈非白忙一場? 慶松只問一句,見她風風火火地跑上樓,從臥房里翻出一套黑色西服下來,他攔?。骸澳阍摬粫フ夷愦蟾绨桑俊?/br> “不然呢?” “小meimei,你真是天生一副熊膽啊,那兒現(xiàn)在又是警又是匪的,你當是游樂場???” “家里沒人,我不去,他就走不成了?!痹浦@開他,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我去去就回,你別吵醒沈校長,有心病的人是最忌被強行攪擾的。” 不等慶松晃過神,人影已經(jīng)奔沒了,單聽這語調(diào)……他不由皺眉:小丫頭寧可拿槍嚇唬人也不要他叫醒沈琇,總不會是惦著他的心臟病吧? 她從決定去麥陽坊救人起,腦海里就晃過一串模糊的念頭——備一套與昨夜看到的鴻龍幫相似的黑西裝、留書一封在家里說明境況、揣起地圖馬不停蹄地跑出別墅區(qū)。 好在麥陽坊離家不算太遠,下了電車她雇了一輛黃包車,抵達附近街區(qū)時,恰好看到有軍官的車開了進去,眼瞅著像是趕人的架勢,亂哄哄的,應(yīng)是個渾水摸魚的良機。 可她一身貴家小姐服飾在這情況下闖入這樣的老破街區(qū),會不會反惹人注意?正局促著,聽不遠處報童賣報的聲音,果決沖上前將懷中幾塊大洋一遞:“包和報紙,外加你這件外裳和帽子,全要了。” 單槍匹馬來到這兒也是兵行險著了。 她依著大哥給的地址一戶戶找,沿路發(fā)現(xiàn)不少人家里都給攪亂了,于是,當看到伯昀搬出那厚厚文件袋時,心中猜測有了答案——那幕后人丟的是文件,哪會只搜人呢? 云知不確定伯昀是否已經(jīng)成功脫身。 眼見著軍官們逐漸撤退,她抬表看了一下時間,十點整,張堯沒唬人,整好一個小時。 居民們前一驚后一乍的,顯然還沒緩過勁來,不料鴻龍幫的人又殺了個回馬槍。云知走出來時,那幫人搜到了老徐家,隱約聽到有鄰居嗷了聲“可真是作孽喲”,她下意識將挎包往懷里一兜,埋著頭盡量靠邊走,迅速離開了這一片區(qū)。 原本出了坊,勉強算離開危險區(qū)域,未料迎面走來兩個黑西服的,云知只瞄了一眼,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那其中一副熟悉的面孔,下巴前傾的地包天,正是在警察廳里見過的那個民都薈下毒自首的囚犯! 當初不是自首尋仇下毒被關(guān)起來了么?這時出現(xiàn)在這兒……果真是一丘之貉? 對方似乎沒有看到她,她連大氣都不敢出,試圖以最平常的姿態(tài)走過去,錯身時,突然聽到那人叫住她:“喂!你站??!” 云知心里“咯噔”一聲,只能假作沒聽著,那地包天本來只是想問一問坊內(nèi)情況,沒想到這小孩頭兀自走向?qū)?,反而起了疑心,跨出兩步伸手:“叫你呢!賣報的!” 長臂一撈,無意間將她的帽子兜了下來,后腦勺的丸子頭給打散了,長發(fā)披落下來,兩個黑衣人皆是一愣:“女的?” 露餡的那一剎那,云知自知難以圓場,鉚足勁狂奔,一跐溜穿過馬路,來往車輛的剎車聲瞬間徹響空際,等地包天追過街時,小姑娘人已經(jīng)鉆入對街坊里去了。 “你追個賣報的做什么?”另一個黑西服不解。 地包天沒理會他,繼續(xù)去追,那同伙也跟了上去。 云知一刻不停踩著疾風,她的心“咚咚”直跳,期盼著那兩人不要追上來,奈何剛繞過一個口,就看到地包天的身影,她心里暗道一聲“糟糕”:這大塊頭如果追來,包里的資料定然不保。這可是大哥寧可拿命也要換來的,總不能到了這步功虧一簣! 只是這一時半刻間,她又能把包藏到哪里去? 這里的土巷和麥陽坊不同,七拐八彎的半點人氣也沒有,云知不知怎么的就鉆進了一個死胡同里,正要返回去,便見那大塊頭攔在巷子口,咧嘴一笑:“果然是你啊,小姑娘?!?/br> 小姑娘的臉上血色褪盡,反應(yīng)竟然比他預(yù)料的鎮(zhèn)定:“你說誰,我不認識?!?/br> 地包天摸了一把斜傾的下巴,“小meimei記憶力不好啊,需不需要老子提醒提醒?” 沈一拂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次夢境的尾聲,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另一道影子,以至乍然清醒時恍惚了好一陣兒。 慶松坐在一旁捧著碗吸溜著面湯,一口干后才放下來,見沈一拂睜著眼睨來,慶松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