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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琉璃鐘,琥珀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是羅先生第二???”

    “滬澄采用的還是壬子學制,就算特招,一樣要修習其他學科,林小姐如不打好理科的基礎,今后的學習反而會舉步維艱……”沈一拂看向伯昀:“此事本不難辦,不少中學都開設了預備班,一個學期用以補短,應是夠了?!?/br>
    伯昀這才會意:原來他讓我meimei另擇他校,是這個用意。

    沈一拂說:“當然,如果我早知林小姐是林教授的meimei,還會有別的提議?!?/br>
    眼見這兩位教授繞不開這圈,周圍的人索性也不著急轉話題了,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用廣東腔問:“系什么提議?”

    沈一拂似笑非笑,“離開學尚有時日,如林教授親自指導,難道不比預備班更有成效?”

    “可……”伯昀本想說實驗室忙,忽然覺得這話另有深意,便下意識改了口徑,“……就算是午休能勻出點時間,我一個人也教不過來……”

    “那有什么的?”書呆子一拍他的肩,“你一個人忙不過來,不還有我們嘛……這中學生的物理化,還能難倒在座的誰?”

    “就系說,數(shù)學能滿分的人,點會學不好物理?”那香港口音的年輕人附和道:“組長,里(你)放寬心吧,最多忙碌時我來帶,其他的我不敢保證,物理和英文一定穩(wěn)妥啦?!?/br>
    夏爾睨去了鄙夷,“單子,你這方言味比我還濃,人家聽得明白?外文這塊還是我來,我還能教她法語?!?/br>
    一桌科學家爭先恐后的要給云知當老師,當真是伯昀始料未及的,他心道:大家如此積極,一是不愿我同沈教授鬧矛盾,二是沖著那句滿分生了惜才之心,莫非他方才故意使云知難堪,俱是為促成此事做的鋪墊?

    念頭一起,又立刻否決:他與五meimei并非舊識,何必如此費心?

    他笑道:“諸位有這番心,伯昀先行謝過,只是到時我meimei少不得會來我們實驗室叨擾,不知沈教授會不會介意?”

    *****

    云知抱著外套在門口吹了好一陣兒穿堂風,估摸著樓上應該開始胡吃海喝的聊天侃地了,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絕不能露出懊喪的神氣,再次爬上樓梯,想著打完招呼之后就找個理由先回家去。  不料剛踱到門邊,就聽到沈一拂的聲音傳出來:“只要你們不押著我去教林小姐的功課,其他的,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這是句聰明人開的玩笑話,既拉近了與新同事之間的距離,又等同默許此事,偏偏落在不知前因后果的云知耳里,尤為刺耳——姓沈的當著她的面給她難堪還不夠,竟然還背著拿她來調(diào)侃了?  伯昀笑說:“話不能這么說,我們(教學)經(jīng)驗不足,云知反而需要沈教授這樣的人來教教理(科)呢?!?/br>
    “……”

    怎么連大哥也……

    哪個要這種言而無信、拋棄妻子的人來教自己道理的?

    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來的氣再度涌上來,她憑著想象胡亂猜他后來又說了些什么,越想越多,越想越氣,若眼神有實質,只怕沈一拂此刻已被洞穿成馬蜂窩。

    “勞駕……”

    伙計從后邊端著滿滿兩大托盤站在她身后,云知側過身,見那瓶紅酒搖搖欲墜的,眼疾手快接住,這伙計沒前頭那個手腳麻利,先匆忙道了聲謝,再將其他菜品端進包廂中。

    她沒有第一時間跟進去,視線不自覺地看向身旁的醬料擺放架,聽到里頭酒桌再次傳出笑聲,持酒瓶的雙手鬼使神差地松開一只,拎起一瓶不知是醋還是油的,對著瓶口一傾。

    只倒了一點點,她飛快把調(diào)味瓶放回去,正好伙計擺完盤,出來看她干站著,又順手接過酒瓶,重新去為客人一一斟酒。

    等人離開,她若無其事的步入屋中,夏爾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12年的瑪歌山丘,正是葡萄園的豐收季,沒想到能在中國喝到Chateau Margaux,真是太令人驚喜了!”

    沈一拂微微一笑:“喜歡就好。我對紅酒了解不深,這是我外公的藏酒?!?/br>
    他又表達了兩句初來乍到的詞令,大家自是樂于捧場,夏爾在大家碰杯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先嘗起來,只是這酒剛入口,神情立馬不對了:“這……這酒好像有點酸……”

    書呆子樂了:“虧我還以為你是個行家,葡萄果本來就是酸的,哪有不酸的葡萄酒?”說著,仰頭飲了一大口,但聽“咕嘟”一聲咽下去,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伯昀也沒忍住,嗆起了一陣咳,“確實是比尋常的葡萄酒酸……”

    酒加醋,能不酸嗎?

    這樣的惡作劇雖說遠不能解氣,但總能涮一涮姓沈的面子。

    云知低著腦袋悄摸摸抿起嘴角,強把笑意摁下去。

    她以為隱藏的很好,殊不知此時的細微表情好巧不巧地落入了沈一拂的眼中。

    他本來看那小丫頭桌前也放著酒,正猶豫著要否叫人換成果汁,誰知她只擺了個仰頭的把式,眼珠子卻往夏爾那兒瞟,下一刻,就聽到夏爾喊酸。

    繼而,是少女得逞般狡黠的笑。

    他一轉眸,不露聲色地放下酒杯,笑說:“應該是在運輸或是貯存不當,以至酒水變質,下回開瓶我得親自來,否則這丟人可就丟大發(fā)了?!?/br>
    眾人都笑了。

    書呆子接了這一茬:“難得今日吃著如此地道的北京菜,配酒還是要入鄉(xiāng)隨俗為好,我看紅酒留到下回夏爾請我們吃法國大餐再喝!”

    夏爾:“ca marche!”

    起完哄,再喚來老板,點了一兩白干、二兩燒刀子,加了一疊麻辣爆羊rou,聽隔壁間的客人在行酒令,遂也起了酒勁,猜拳猜數(shù)獨、斗酒斗公式——到最后除了沒沾酒的云知與看去千杯不醉的沈一拂,其余人皆不勝酒力,東倒西歪成一片。

    伯昀醉倒前差老張先送書呆子他們四個回校舍,隨后在沈一拂去結賬時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云知瞧大哥醉得面紅耳赤,忙開窗通風,看到路邊有一蔬果攤子轆轆推去,好像擺了荸薺。

    想起荸薺汁有醒酒的功效,她奔下樓,出門追去:“欸等等,老板,給我來一斤荸薺!”

    攤主是一位上了年齡的老大爺,停下車,她又問:“能幫忙剝皮么?這荸薺的皮兒難剝?!?/br>
    “能?!崩洗鬆敀艘淮蟀焉戏Q,“小姐外地來的吧?我們南方管這叫馬蹄?!?/br>
    “馬蹄?還是第一次聽說呢。這形容倒還蠻形似的?!?/br>
    老大爺笑了:“許多人第一眼都以為我賣的是栗子呢,小姐這么大晚上的都能認得出來,想必是很喜愛吧?!?/br>
    云知伸手捻起一顆削好的,咬了一口:“我小時候嫌這個不夠甜,喜歡也談不上,但那會兒我有個玩伴喜歡這個,還總拿舉例子,說荸薺,下丹石,消風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