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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拽進(jìn)了懷里。“你這是做什么?”太子摟著人,笑道,“趁著我睡覺,要輕薄我?”顧瑯仰著頭,與他四目相對,良久方道:“這不是你原本的模樣。”“哦?”太子不慌不忙道,“那我原本什么樣?”顧瑯掙了掙手,說:“看一眼便知?!?/br>“那不行,本太子哪能隨便讓人看?!碧永氖址旁谛目谏?,說,“看了,可就要當(dāng)我的太子妃?!?/br>顧瑯:“犬巳和吳六都看過,也要當(dāng)太子妃?”“嘭”的一聲,犬巳又從樹上掉了下來。第34章你敢不敢信我犬巳從地上爬起來,驚愕道:“???為什么要當(dāng)太子妃?我當(dāng)暗衛(wèi)已經(jīng)很累了!”太子殺氣騰騰,一記眼刀掃了過去,“沒你事,睡覺去!”“哦哦……”犬巳連忙又爬回樹上去。顧瑯又猛地抬起另一只手,二話不說就要去抓太子的臉。太子急忙向后一仰,把他另一只手也摁在懷里。“這么著急做什么?”太子道,“應(yīng)了我才能看。”顧瑯一言不發(fā),冷冷地看著他。“你為何這么好奇我真實的模樣?”太子迎著他的目光,湊近道,“顧瑯,你在期待什么?”顧瑯不避不退,也道:“那你這般遮掩,又是在怕什么?”太子笑了笑,說:“我怕你見我生得丑,嫌棄我。”顧瑯咬牙道:“不嫌棄。”太子:“那你答應(yīng)做我的太子妃。”顧瑯:“……”怎么又扯回來了?最后,兩人扯來扯去也沒扯出個結(jié)果,倒把犬巳吵得沒法睡覺。太子走后,顧瑯去城內(nèi)給趙拙抓藥,見街邊花燈滿目,人來人往,熱鬧不已。他這才想起來,過幾日便是中秋了。去年中秋,有人對他說,以后每年八月十五,都會陪他一起賞月。顧瑯抬眼望向?qū)m城,只見紅墻黃瓦,晃得他眼疼。*中秋那夜,太子提著兩壇酒,踏著月色來了城外竹林。顧瑯看了他一眼,說:“殿下不用陪著皇上?”“父皇身體不好,先睡了?!碧永藦堉褚巫谒磉叄f給他一壇酒,“喝嗎?”顧瑯扯了封布,灌了兩口。太子看著他唇邊的酒淌落頸間,一股濃烈的酒香鉆入鼻中。“劉大猛從負(fù)嵐山跑出來,被屈封云撿了?!碧右补嗔丝诰?,道,“據(jù)劉大猛所言,現(xiàn)在的負(fù)嵐山人心各異,皆是受制于毒。”顧瑯擰眉道:“毒?他們中毒了?”“嗯,”太子點頭道,“屈封云認(rèn)識一個太醫(yī),已經(jīng)在試著配解藥了?,F(xiàn)下負(fù)嵐山這般情形,或許不必費心去找賬本了?!?/br>顧瑯:“為何?”太子:“讓鄭于非造反,豈不是更鐵證如山?”“造反?”顧瑯道,“現(xiàn)下既然兵還沒養(yǎng)熟,鄭于非又怎會造反?”“那我便逼他造反?!碧涌恐伪车?,“過幾日我請你看戲?!?/br>顧瑯看著手中的半壇酒,沒說話。“怎么,不高興嗎?”太子抱著酒壇子道,“你和屈封云合作,不就是為了對付鄭于非?”酒氣繚繞,顧瑯脖頸漸漸染了紅,他說:“是,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br>“那你想要什么?”太子看著他,呼吸間滿是醇厚的酒香,“你想要他如何?”顧瑯喉間發(fā)干,灌入口中的酒似要燒起來。他雙唇微顫,欲言又止,卻終是別開眼,沉默了。太子輕聲笑了,看著天邊又大又圓的月亮道:“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肯跟我說?!?/br>顧瑯指尖動了動,又蜷了起來,他說:“沒有,我沒有……”“沒有嗎?”太子回過頭,緊緊地盯著他,“沒有什么要跟我說?那顧家的冤屈呢?十一年前的真相?你夜里不能見到血……都沒有嗎?”顧瑯喘息驟然急促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似乎連酒壇子都要抓不住了。他抬起眼看著太子,眼底似也籠上了酒氣,“我……”“我知道,這十一年,你走得又累又苦,全靠一口氣撐著。也一個人慣了,誰都不肯信,總是見人疑三分……那我呢?!”太子猛地抓著他的手壓在椅背上,兩壇酒“哐”的一聲砸落在地,淌了一地酒水,“我算什么?!我也是不相干的路人嗎?你可曾信過慕容衍?可曾信過大延太子?”“顧瑯,你敢不敢信我?!”第35章你哭了是不是林間月色如霜,青竹搖曳。顧瑯被太子困在竹椅里,沾著濃烈酒香的氣息交纏廝磨。“我……”顧瑯艱難道,“沒有不信你?!?/br>太子扣著他的手腕微微收緊,“沒有?那好,你說,把心里的事都說出來,我聽著。”顧瑯掌心冒汗,手腳卻越發(fā)涼,“你不是都知道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讓我去猜,去查!”太子眼底深似寒潭,看得顧瑯心口發(fā)緊,“顧瑯,你一直在躲我。我靠得越近,你逃得越厲害……你到底在怕什么?”顧瑯微偏過頭,說:“我沒有躲你?!?/br>太子垂眼笑了笑,辨不清喜怒,“好,好……”他猛地抬手捏住顧瑯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唔……”口中酒氣纏舌入喉,又濃又烈,嗆得顧瑯氣息不穩(wěn)。身上的人吻得那么兇,似氣極了要把他拆骨入腹一般,咬得他唇舌發(fā)疼。“放開……”顧瑯掙開頜下的手,一把推開壓著他的人,“慕容衍,你不要太過分!”“我偏要過分!”慕容衍索性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我不是回來聽你這些口不對心的話的!顧瑯,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顧瑯喘息未止,被咬的舌尖還發(fā)著麻,唇上亦隱隱作痛。他看著眼前那張兩個多月未見的臉,五指摳著竹椅,半晌方從口中擠出兩個字,“好友?!?/br>“好友?”慕容衍抓著他的手,神色似癲似狂,“顧瑯,你可知,假死養(yǎng)傷的那一個月里,我在想什么?好幾次……好幾次我都想傳信與你,說我沒死??晌宜叫淖魉睿胫銜粫槲业乃蓝膫?。我想,若是你心里從未有過我,那慕容衍便死了,此生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眼前……可你哭了!孫放沒有騙我,七月初七,你深夜大醉,在我墳前哭了,是不是?!”“是又如何?”顧瑯指節(jié)發(fā)白,仿佛每個字都燒著喉,“只是悼念好友……若是孫放死了,我也……”慕容衍放開手,掌心覆臉,忽然低笑不止,“顧瑯,你的心可真硬啊……”他笑著笑著,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天邊的皎月,轉(zhuǎn)身走了。顧瑯頹然地靠著竹椅,晚間的風(fēng)吹得他有些冷。二樓的竹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