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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將卷宗塞回袋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查了。” 大概也沒料到景若曦這么爽快就放棄了,盧秀義松了口氣:“景姑娘這么說,我就放心了?!?/br> “放心吧?!本叭絷匦Φ溃骸安贿^時若揚那里,你可得自己去說。我不能背這個黑鍋,讓一個小孩指著我說我言而無信?!?/br>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北R秀義臉上很有些感激:“謝謝您,景姑娘。” “謝我做什么?!本叭絷仄鹆松?,像是要送客:“我什么都沒做呢。” “但是您有一顆好心,這已經(jīng)足夠我感謝了?!彪y為盧秀義倒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必客氣?!本叭絷刈叩介T口,拉開大門:“慢走?!?/br> 盧秀義走出去兩步,突然回頭道:“景姑娘,我沒有騙你?!?/br> “嗯?”景若曦一時沒反應過來。 盧秀義又道:“我沒有對不起誰,有志也沒有,他也沒有?!?/br> 說完,盧秀義便大步的走了,出了院子,便能聽見她招呼孩子的聲音。 景若曦回味了一下她臨走說的那句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緩緩地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進屋。 雖然背著罵名這幾年已經(jīng)習慣,但是盧秀義心里一定也是有不甘的,誰也不愿意被人誤解,哪怕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所以她對誰都不能說的話,反倒是對自己說了。即便是隱晦的含蓄的,也還是說了。 用一種篤定堅定的語氣,其實不是說給完全不相干的景若曦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有時候,人是需要一些堅定的信念才能撐下去的,不能相互鼓勵,只好自我激勵。 景若曦心事沉沉的跨進屋里,一抬頭,卻嚇了一跳。 只見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 “你什么時候來的?”景若曦瞪著眼睛看葉長安,又看了看窗子。 屋子里雖然不是很亮堂東西很多,但是也不至于進來一個大活人她沒有看見,那不是眼神不好那是瞎了。更何況剛才也不是她一個人,還有盧秀義,也一起瞎了? “剛才?!比~長安非常淡定:“就在你們出去的時候,我進來的?!?/br> 葉長安看了一眼窗子:“你可別誤會,我不是偷偷摸摸的人。只是不想讓盧秀義看見罷了,沒有偷窺你的意思?!?/br> “不敢,葉大人多心了?!本叭絷貙涔ι硎置艚莸娜艘矝]有辦法,走回桌子邊坐下:“不過你躲著盧秀義干嘛?” 景若曦話一出口,轉(zhuǎn)念一想:“不對?!?/br> “怎么不對?!?/br> “很不對?!本叭絷氐溃骸澳阏f你不想讓盧秀義看見,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在你堂堂葉大人面前只有恭敬行禮的份,沒有讓你躲的道理?!?/br> 事出反常必有妖,盧秀義剛才的一番話已經(jīng)讓五年前的案子云霧繚繞起來,加上葉長安這舉動,似乎更不簡單。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葉長安輕描淡寫不提自己:“你呢?” “我?”景若曦不解道:“我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接這個案子?”葉長安道:“燕名說,你找衙門拿了這案子的卷宗,說要重新審理翻案,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本叭絷匕櫫嗣迹骸笆遣皇遣恍?,我不是讓燕名去告訴你了么,你沒反對,我才查的啊。你要是說不行,那你告訴燕名啊,我又不是非查不可。” “不,不是那回事?!比~長安道:“我的意思是,檔案室里有那么多舊案懸案,你為什么偏偏挑中了這么一件?” “因為時若揚啊?!本叭絷乩硭斎唬骸八笪?guī)兔Γf他父親是冤枉的,所以我才從檔案室里把這件案子的資料都拿了出來,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當年疏漏的地方?!?/br> “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我知道?!?/br> “你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孩子的一句話,愿意去查一樁五年前的案子。”葉長安面色嚴肅:“檔案室里,比這嚴重的懸案還有很多,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對自己父親的信任往往是沒有道理的,可能只是來自血緣單純的感情上的信任罷了?!?/br> 所以葉長安現(xiàn)在懷疑的不是這案子有什么問題,而是質(zhì)疑自己為什么會去查這件案子,景若曦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突然探身往葉長安面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 “你也發(fā)現(xiàn)了?” 葉長安頓時緊張,也湊過去一些,不自覺的聲音壓低:“你說?!?/br> “其實那天看見盧秀義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本叭絷夭[著眼睛,用一種飄忽的聲音道:“其實我已經(jīng)死了,只是心里有冤屈陰魂不散。殺死我的兇手就是畫像上那個男人時有志……” “什么亂七八糟的?!比~長安忍不住在景若曦腦袋上敲了一下,看她吃痛的縮回頭去,捂著腦門。 “怎么了?”景若曦不滿道:“怎么不聽我說完?!?/br> “光天化日胡言亂語?!比~長安沉著臉道:“死了這話也是可以隨口說的,光天化日的也不怕招惹不干凈的東西。給你說正事呢,別嬉皮笑臉的?!?/br> 景若曦打了個哈哈:“看你太嚴肅了,活躍一下氣氛。葉大人,剛才我和盧秀義說話,你都聽見了?” 葉長安倒是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這案子有什么內(nèi)幕不成?”景若曦好奇:“盧秀義一幅神秘模樣,你也特意來問,不像是單純的一起投毒案?!?/br>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景若曦聳了聳肩:“你剛才問我為什么會翻查這個案子,就是以為我知道什么?” “要不然呢?”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本叭絷責o比真誠:“如果非要問為什么,大概是因為我人善心美,不想看一個孩子失望吧?!?/br> 第116章 上司不講道理 葉長安的臉上顯然寫著不相信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但是景若曦的表情又太誠懇,讓他一時也有些拿不準。 葉長安審視了景若曦半天,總算是妥協(xié)了,緩緩道:“這案子,確實是有一些內(nèi)情的?!?/br> 景若曦眼前一亮:“是什么?” 葉長安張了張嘴:“不告訴你?!?/br> “……”景若曦無語,撇了撇嘴道:“好吧,不告訴我就算了?!?/br> 她只是個打工的,只要執(zhí)行命令就行,確實是不需要什么都知道。葉長安可不是普通的衙門捕快,他關注的事情也可能牽扯到許多隱秘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好。 這是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自己一個黑戶的命,若是被上面盯上了,連個理由都不需要,可能一覺醒不來,就像是朝露一般隨著太陽出現(xiàn)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見景若曦如此沒有好奇心,雖然葉長安心里有些嘀咕,也還算滿意。 “不對。”景若曦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