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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K于意識到了,岑路在故意裝傻。仿佛自己不主動提起他就不想理會這間屋子外的紛擾似的,這人作勢就是要將自己圈禁在家。見對方不再說話,岑路立刻又開始眉開眼笑了,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湯:“最近有什么計劃嗎?!?/br>周浦深看著他強顏歡笑的模樣,心里又是一陣難受:“沒有?!?/br>岑路放下了碗,平靜得像是跟他嘮家常:“那……明天…不……周末吧,你陪我去拜訪一個人。”他下意識地將這個期限往后推了三天,哪怕只有三天也好,他能看見周浦深與他一起在這個家里舉案齊眉。周浦深點點頭,他覺得岑路還是有事沒說:“哥哥……”“小深?!贬返恼Z氣卻突然輕快了起來,即便那雙眼底沒有任何真心的雀躍:“等以后……你帶我去南國玩一玩吧,就我們兩個?!?/br>“你想去哪里?”岑路沒想到周浦深會認真的問,一時間有些狼狽地補充:“從前你生活過的地方都可以……那個小漁村……海邊……”“哥哥,”周浦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以后……我是說總有一天,我?guī)闳ツ蠂?,好不好。?/br>岑路沒有回答。“我呢,繼承我爸的老本行。”周浦深在不動聲色間握住了岑路的手,“你還去教書,還教數學,好不好?我們會有一棟傍海的房子,每天朝陽跳出海平線的時候就能從窗子里看到,我每天都給你做飯,你回來的時候就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你,好不好?!彼o緊盯著岑路的眼睛,生怕錯過其中的一絲破綻。岑路還是沒能拗得過他,哪怕已經是出了渾身解數控制情緒,可在聽見“每天回家”四個字的時候還是流露出了無法抑制的悲涼。岑路短暫的難過沒能逃過周浦深的眼睛,他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面前扳著岑路的下巴,將額頭抵上他的,輕聲道:“哥哥,你有沒有事瞞著我?!?/br>他問得很認真。“沒有啊?!贬窙_他笑了,回答得斬釘截鐵。周浦深看著他沒有亮光的眼瞳,心中痛得無以復加。他沒有逼他說出口的意思,自己也同樣有事瞞著岑路。他們倆,總得有一天扯平。周浦深的唇下一秒就印上來了,他很是兇狠地吮吸對方的唇瓣,像是懲罰他似的。岑路高興地回應他,兩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很是沉醉在這個深吻里。他們緊密相貼,唇分的間隙岑路著急地問他:“小深……我們再……”他說這話的樣子太可愛了,周浦深忍不住將他吻了又吻,直到人癱軟在懷里,周浦深才摟緊了他,自暴自棄地想:或許就這樣下去,也不錯。他看著膝上明顯已經動情的男人,周浦深的手慢吞吞地解他的扣子,看著他漸漸沉淪在自己的挑逗之中。他曾經堅持的那些責任,理想,曾經從他熱愛的男人身上學習到的那些高貴而美好的氣節(jié),最后不過都被人利用,變成了折磨岑路的工具罷了。他終究還是成功了,他最終還是自私地將哥哥變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把他變成了一個沒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的玻璃娃娃。他溫柔地對待他,讓他迷離在自己編織的陷阱之中,周浦深背脊上的汗珠淌下來,落在閉著眼睛的男人身上,岑路閉上眼睛的時候,仿佛依舊是那個叫自己欽慕的,遙不可及的男人。如果他不曾是這樣的男人。周浦深低下頭,輕輕吻去他的眼淚。第107章章一百零七坦白三天里周浦深和岑路幾乎是形影不離。岑路這輩子也沒有過這樣愜意的時光,每天一睜眼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枕邊,溫溫柔柔地叫他起床,桌上多半已經熱好了溫暖的早餐。岑路會賴一會兒床,直到把周浦深鬧得不知所措了才姍姍來遲。他們不需要踏出房門一步,冰箱里的東西足夠兩人吃一周的,他們如同所有的尋常夫妻一樣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窩在溫暖的沙發(fā)里說悄悄話。周浦深抱著岑路坐在沙發(fā)里看他看艱深難懂的數學書,岑路眉目如畫地躺在他懷里,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周浦深沒受傷的左肩上,秀氣的眼睛里那份恣意和驕傲又被人寵回來了一些,周浦深只要看見哪怕一點兒這人從前的少年氣,都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岑路看書看得很入迷,周浦深看他也看得很入迷,不由得就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他摟著岑路腰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移到書本上那個足有一行長的函數,問他:“這是什么?”岑路回頭看了他一眼,眼里有揶揄:“威爾特拉斯橢圓函數,怎么,想學?””……“周浦深有點兒汗顏,“要學懂這個之前要補多少課?”“嗯,我看看?!贬窂乃麘牙镒饋?,只不過還被人圈著,“你這微積分才上到哪跟哪兒,要懂這個,至少得補上微分方程式和泛函分析,然后再得惡補一下復分析吧,”他秀氣的眸子轉到周浦深的臉上,看著那張英武的臉蛋難得心虛的樣子,腦海中突然就浮現(xiàn)起那個五年前漂亮的小男孩兒了。似乎,從很久很久之前起,從這個男人還是個孤苦伶仃的孩子開始,他就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瞧著自己,怯怯的,依賴的,很快地看上一眼又轉開目光。岑路從前不知道,是因為不在意??墒碌饺缃瘢麉s仿佛魔怔了似的,心中有一股急切迫使著他去看周浦深的眼睛,他想要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從未變過。果然,一接觸到岑路幾乎咄咄逼人的視線,周浦深就像被燙傷了似的轉開目光,側頭想去親他的臉。岑路卻不允許他他逃,他伸手捏住周浦深的臉,仔細端詳著那雙躲躲閃閃的黑眸和紅得能滴血的白耳垂,問他:“周浦深,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從在戡瘠山那會兒開始,就看上我了?”周浦深被迫看著他,臉上跟刷了一層紅漆似的,他的胸膛緊貼著岑路的,哪怕現(xiàn)在梗著脖子死撐到底,那雷鳴般的心跳聲卻還是徹徹底底地出賣了他的答案。周浦深想,那哪是看上呢,那是已經迷上你了。跟個瘋子似的。岑路看他不說話,卻罕見地也沒強迫他說,只是放開了他的臉,手指從薄薄的居家服里爬進去,貼在那個劇烈跳動著的地方不動了。他嘆了口氣:“你那時候,為什么不說?!?/br>周浦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要怎么說呢,云泥之別的兩個人,又都是男性,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講自己的心事吐露半分給他,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他怕岑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覺得他臟。岑路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貼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