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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蕭軼揮了揮手。蕭軼眼看著少年單薄的身影在月色下越走越遠(yuǎn),他沒忍住,抬腳跟上了上去。秦長愿靈臺一片混沌,五感自然也不會清明,他困頓不已,想好好靜一靜,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值夜的士兵一改常態(tài),全都爭先恐后地來同他打招呼,他疲于應(yīng)付,閃身拐入一個角落里,他剛停下腳步,就聽見身后一道聲音傳來:“回去吧,外面天冷?!?/br>秦長愿猛然回頭。蕭軼站在他的身后,墨色的衣袍暈染上了清淺的月光,就那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秦長愿的眼前:“你的身體要緊,營帳里總是暖和一些的?!?/br>秦長愿看著他,嗓音忽然就啞了:“蕭云今,你是不是來找我的?”蕭軼擰著眉頭,他假裝沒有聽到秦長愿的話,掌心向上攤開,輕聲道:“這是宋成澤提前為我們準(zhǔn)備的丹藥,有益氣補血之用,雖比不上培元丹,但也聊勝于無。”秦長愿沒接。蕭軼輕輕地抿了一下唇,向前走一步,送到他面前:“明天定會有群妖攻城,我擔(dān)心到時候保護(hù)不到你?!?/br>秦長抬頭,望著他。蕭軼輕輕頷首,道:“既然是我做出的決定,北疆這一趟只有我們兩個人來,我就要保證我們兩個都能安然地回去,換做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秦長愿接過白瓷瓶,低聲道:“謝謝。”蕭軼禮貌地向他頷首,轉(zhuǎn)身就要走。“蕭云今,等一下。”秦長愿覺得自己活了這么久,從未像此刻這么緊張過。蕭軼轉(zhuǎn)身看他。“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秦長愿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來都是真心待你的,我對你永遠(yuǎn)不是逢場作戲,更不僅僅是為了渡劫我才將你收為我的弟子,我喜歡你,尊重你,想陪著你,你明白嗎。”秦長愿情緒起伏劇烈,連帶著靈臺與全身筋脈都痛了起來:“我就真的這么罪不可赦,只因為騙了你一場,我們就成陌路仇人了嗎?”“我是真的,喜歡你?!?/br>蕭軼扶住秦長愿搖晃的身體,他低聲道:“對不起,昨天是我有些過分了,你不必有愧于我,我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你永遠(yuǎn)是我的師尊,我也永遠(yuǎn)是你的徒弟?!?/br>說完,他眸色暗了暗:“那塊玉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將它摔碎的。”秦長愿氣得渾身顫抖:“蕭云今,你……你混蛋!”誰對你有愧疚!誰要和你一筆勾銷!秦長愿剛想跟他說清自己想與他做道侶的心意,喉間卻突然涌上一團(tuán)血腥,他猛地推開蕭軼,嘔出一口血,他頭暈?zāi)垦?,后力不繼,昏昏沉沉地就暈了過去。他暈死過去之前,卻記得抓住蕭軼的衣角不放。蕭軼伸手,穩(wěn)穩(wěn)地將秦長愿接在了自己的懷中。懷中的人身體冰涼,似乎是凍狠了。蕭軼抿著唇,在原地站了一會,才仿若解了封一樣,將秦長愿抱起來,送回營帳。-秦長愿是被熱醒的,他撐著身體從榻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兩層被子,還有那件大氅。他的鼻子一瞬間有些酸,他眨了眨眼,心中連連罵了蕭軼數(shù)聲。床頭放著那瓶丹藥,秦長愿看也沒看一眼,外面天光大亮,他還記著蕭軼的那句話,今日群妖定然攻城。他僅僅披上了那件大氅,提上穿云弓,撩開簾帳,果斷地走了出去。落花城內(nèi)的妖物已被秦長愿的那道劍氣清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那幾只也成不了氣候,棘手的是潛伏在落花城周圍的那些妖物。以蕭軼的性子,他絕不可能叫這些凡人將士去守城,若是援軍還未到……秦長愿抿了抿唇,加速向城門那邊趕去。雖然斥命中止血.祭,帶著血.祭的核心逃跑,這些留守的妖物就像是一窩亂竄的蒼蠅,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定然會最后放手一搏,就算自己死也會拉幾個墊背的下來,這種舉動,早些年的時候秦長愿見得多了。他心中愈發(fā)不安,直到他真地趕到城門的時候,便知道此時的形勢比他所預(yù)料的還要嚴(yán)峻。今日那些潛伏的妖物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樣,一齊攻城,這就使得各個城池的守衛(wèi)軍都亂了手腳。北疆學(xué)宮派出了三十多支小隊,每隊一百人,南宮和公孫也派人支援,可這么點人與那浩浩蕩蕩的群妖相比,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而北疆學(xué)宮派來支援落花城的,只有兩支小隊,兩百人,再加上南宮家和公孫家那些人,勉強到五百,這和近千名攻城的妖物相比,還是差了太多。秦長愿始終吊著一顆心,他緊張地注視著混亂的戰(zhàn)場,流彈飛煙,他在這一片混亂中仔細(xì)地尋找著蕭軼。終于,他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與妖物拼殺著的蕭軼。然而,下一瞬,秦長愿的呼吸驟停。他看見了蕭軼身后有一只妖物提著長刀,趁著蕭軼正在全心應(yīng)敵,從背后偷襲。秦長愿二話不說,指尖靈力凝成箭羽,他因為心急,拉弓的姿勢不太標(biāo)準(zhǔn),箭羽飛出去的時候還在秦長愿臉頰上劃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血口。但這并沒有影響到箭的準(zhǔn)頭,這支箭猝然劃破虛空,尖嘯著直直釘入偷襲妖物的眉心。靈箭力道之大,在刺入妖物眉心之后依然不減來勢,氣勢洶洶,那妖物痛苦地叫了一聲,整個身體都被靈箭帶向后方。最終被釘入另一個同伴的身體,兩只妖物當(dāng)場斃命。蕭軼注意到身后的動靜,末月飛舞,帶出一串臟血之后他暫得喘息之機,下意識地就望向了弓箭手的方向。然后,他就看見了秦長愿。秦長愿站在城樓之上,身披雪白大氅,烏發(fā)乖順地垂下,他脖頸間那個血紅的小花吊墜被帶了出來,掛在他身前,白玉雕琢成的人乖巧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望向遠(yuǎn)處。蕭軼心知肚明,秦長愿是在看他。他覺得這個時候的秦長愿更像是一個不諳人間事的錦衣小公子,干凈,不染塵雜,難能可貴。蕭軼甩落劍尖的血,再一次沖入戰(zhàn)場。這次有秦長愿遠(yuǎn)程狙擊,這一戰(zhàn)變得順利許多,天還未黑時,妖物就已經(jīng)徹底被清理干凈了。顏真無比高興,他早早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了一場盛大的酒宴來慶祝。百姓們也終于走出家門,歡天喜地奔走相告。秦長愿卻始終沒走,他站在城門之前,靜靜等著蕭軼。蕭軼以末月?lián)蔚?,在夕陽之下走得極為緩慢,他一雙黑沉的眸子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完全是憑著本能在向前走。秦長愿終于忍不住,他脫下大氅,沖到蕭軼面前,為他披上。蕭軼卻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