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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還在宿舍里沒搬走,現(xiàn)在要把宿舍分給新來的老師了,問我那些東西到底是自己收了還是學(xué)校處理。所以我jiejie打電話給我,問我需不需要她們幫我搬。那會兒我雖然已經(jīng)聽說你走了,可是還是不太敢回來,聽我jiejie那樣說,鬼使神差地就說我會回來?!?/br>房間里長久不曾住人,但唐逸榮打掃得很干凈,只是難免還有點塵土的味道。窗外飄著細(xì)碎的雪花,霧蒙蒙的一片。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也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乏力感。“我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我的東西還原模原樣地放著,你的東西已經(jīng)搬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覺得很難受。我在你那張床的床板上坐了很久,第一次開始思考,我到底是得到了還是失去了,但你已經(jīng)走了,我只能把東西都收拾出來拿回家。那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開始感到后悔吧,只是那會兒我還不明白那就是后悔呢。”唐逸榮說著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臉。傅黎光就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他沒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回到這個地方來,真的回來了,又難免觸景生情,他還是沒辦法說自己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往事。所以傅黎光站起身,含糊道:“我去其他房間看看?!?/br>巴掌大一個宿舍,推開門就是臥室,原本的雙人床已經(jīng)被淘汰了,唐逸榮買了兩張新的擺在房間里,床頭的書桌也換了新的,一盆綠植靜靜地擺在桌案上。傅黎光忍不住說他:“這房子這么久都沒人來,你還擺一盆花放在那兒,要是沒人照看死了呢?”唐逸榮搖了搖頭,說:“不會的,如果你不來,我也會時?;貋砜纯矗鹊侥阍敢鈦淼哪翘?。”傅黎光聞言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是我太不矜持,你喊了我就來了,我應(yīng)該多擺擺譜的?!?/br>他高興了,唐逸榮還是不怎么高興,“帶你來這兒我也很猶豫,我不確定你觸景生情,是會討厭我更多,還是會放下原諒我多一些,但我還是覺得,我得來,我不該把你扔在這里,我們要給往事畫一個完整的句號?!?/br>“其實觸景生情,是有點不那么自在了。”傅黎光實話實說。“我當(dāng)時的心情,即便是現(xiàn)在的我自己,其實也不能完全體會,唐逸榮,你就更不可以了。”“我從沒想過你會跑,我?guī)湍闳浅鲎晕以敢猓彝槟?、欽佩你、喜歡你、欣賞你,所以我才會把你引薦給我小叔。如果我知道你其實一點也不想留在這里,我甚至可以想辦法讓我爸,讓我小叔把你引薦給外邊更好的單位。這一切原本就不需要建立在我們必須得是情侶的前提下,我們是朋友,哪怕只是舍友,我也會幫你的。我總是想這些,想你為什么要騙我,你可以不喜歡我,為什么要騙我你喜歡我呢?”繞來繞去,這就是傅黎光心里怎么也繞不過的一個坎,即便是現(xiàn)在說起來,還是讓他感到情緒崩潰。唐逸榮蹲在他面前,半跪著拉著他的手握緊,低聲道:“那就換我以后喜歡你,只喜歡你,可以嗎,一直喜歡到你都不再喜歡我了,我還喜歡你?!?/br>傅黎光沒說好還是不好,他只對唐逸榮說:“唐逸榮,有時候我覺得一個人的感情是有限的,在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所以我肯定也會比你早日停止我的喜歡。所以我雖然還是不能放下,可我依然跟你重新開始了,趁著感情消耗殆盡的那天來之前,我想先留下一點可供紀(jì)念的東西。”唐逸榮心里感到有些痛,心口一陣縮緊。傅黎光還是那個人,就像他感受到的那樣,傅黎光冷靜而無望,依然極度不自信,對一切都持有傷感悲觀,哪怕他看起來是個認(rèn)真工作的好領(lǐng)導(dǎo)好兒子,可實際上,他還是活在一片陰影里。這片陰影有幾分是拜唐逸榮所賜,唐逸榮又為他驅(qū)趕了多少,其實唐逸榮心里一點概念也沒有,他只能竭盡所能地陪著傅黎光,一直跟在他身邊,才能感知他的脈搏和心跳,然后推測出他心中稀薄的對未來的渴望。唐逸榮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說:“我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算你不需要我,嫌我煩,但是我不能離開你了。”傅黎光又笑了起來,說:“當(dāng)然不能離開我了,一切財產(chǎn)不都給我了嗎,離開我你就是凈身出戶的窮光蛋了?!?/br>“也對,所以你得收留我,我沒錢也沒工作,除了你給我一口飯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br>“是嗎?沒錢還浪費錢把這兒買下來,買下來也就算了,還要重新粉刷,換新家具,難道你以后會住在這兒嗎?全都打水漂了。”“不是想讓你高興嗎?”“我沒有高興,不僅看著傷心,現(xiàn)在傷心完了冷靜下來又想到你浪費了這么多錢,還覺得生氣。你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我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掙錢的人,我有沒有作為一家之主指責(zé)你未經(jīng)我允許胡亂花錢的權(quán)力?”“你有是有,但是你這是不是獨裁了,你不僅獨裁還不解風(fēng)情?!?/br>“那又怎樣?那你現(xiàn)在要升堂斷案嗎?要擊鼓鳴冤嗎?”唐逸榮忍不住提醒他:“你把前后順序搞反了?!逼骋姼道韫獾纳裆?,唐逸榮又趕緊問他:“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飯。今天大年初一,這邊沒飯吃,我們還是得回縣城找我jiejie。”“你jiejie不是在祖屋祭祖嗎?”“我騙你的,不然你怎么肯來啊。”“唐逸榮,你給我滾蛋!”“好好好好,我滾我滾,你快把外套穿上,我先下樓熱車?!?/br>唐逸榮在傅黎光要殺人的目光里匆匆忙忙下樓,傅黎光也站起身穿好外套,他最后看了一眼這間宿舍,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又去衛(wèi)生間接了瓶水給臥室里的花澆好。離開之前他扭頭看向昏暗的衛(wèi)生間,洗臉池顯得有些破舊簡陋了,但是傅黎光好像還能看見年輕的唐逸榮站在洗臉池前的模樣。這一次他沒有冷冰冰地轉(zhuǎn)頭,不冷不熱地伸出手。他沖傅黎光粲然一笑,像一同生活了許多年的老熟人一樣,對傅黎光說:“今天天冷,路上慢點?!?/br>大約是傅黎光在樓上耽擱的時間太長,樓下響起唐逸榮按車?yán)鹊穆曇簦道韫庋矍澳贻p的唐逸榮消失了,如果再準(zhǔn)確一點說,應(yīng)該是和現(xiàn)在的唐逸榮融合在一起。傅黎光轉(zhuǎn)身下樓,唐逸榮已經(jīng)把車停在了路邊,傅黎光冒著大雪奔過去,嘴里嚷嚷著“來了來了別催了”,而后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天色漸晚,大雪未停,但傅黎光終于也成為了有家可歸的風(fēng)雪夜歸人,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第73章番外一·審訊唐逸榮的二姐家在縣城中心,距離夫妻倆的小飯館不過百米之遙,飯館什么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