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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陽光冰冷至極,光線仿佛從他的七竅中鉆了進去,讓他通體冰涼。他踉蹌著又后退了幾步,見那記者完全不打算放棄,害怕得轉身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沈之伊感覺自己肺里的氧氣越來越少,早春的微涼空氣幾乎將他的內臟凍結住;可是那記者還不打算放過他,身后不停傳來追趕的聲音,沈之伊慌不擇路地奔跑著,他不敢回頭,眼眶憋得通紅,幾乎就要流下淚來。突然,一聲悶響從身后傳來,記者的腳步聲消失了;沈之伊猛地停下,扶住膝蓋喘粗氣,過了片刻他才猶豫著回過頭,身后卻一個人都沒有了。他現(xiàn)在身處一個連接著大路的小巷,巷子兩邊延伸出很多個房屋之間的狹窄通道,那些通道深處黑洞洞的,仿佛藏匿著可怕的怪物。記者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連尸體都不見了?沈之伊被自己內心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剛剛是希望這個記者死掉嗎……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巷子外面走,一路目視前方,不敢朝兩邊的通道里張望。還好,沒什么意外發(fā)生,他緩緩走回菜市場門口,而母親此刻恰巧買完菜走出來,兩人沒多說什么,肩并肩走回家了。沈之伊沒有告訴父母他遇到記者的事情,生活仍然依照原本的軌跡平穩(wěn)地進行。只是這段時間,沈之伊更加頻繁地做夢,他甚至夢見遇見記者的那天,他害怕地在前面逃跑,記者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地跟在后面。忽然,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動作利落地一刀砍下了記者的頭顱。飛濺的鮮血后面,兩人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是蒼嵐和蒼奕。睡覺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人在床邊看著他,用他熟悉的聲線溫柔地低聲喊他“小伊”,可當他猛地坐起身,想抓住發(fā)出聲音的人時,床前卻什么都沒有。他也會在偶爾外出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跟在身后,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可他回頭查看時卻什么人都沒看見。這樣的經歷,對沈之伊來說是折磨,他最終實在是受不了,去看了心理醫(yī)生。“沈先生,你說你覺得有人跟蹤你,甚至在半夜進入你的房間是嗎?”“對……而且,而且他們還幫我殺了記者……”沈之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瞳孔微微顫抖著,看起來非常不安。心理醫(yī)生停頓了片刻,低頭在面前的表格上寫了幾筆,接著問,“沈先生,請問你和家人的關系如何,他們知道你這段時間的經歷嗎?”沈之伊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敢說?!?/br>心理醫(yī)生又問了幾個關于日常生活的問題,沈之伊都沒有障礙地一一回答。然后,他用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開口又緩緩問道,“沈先生,我對你之前的經歷非常同情,可為了更好地幫你治療,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br>得到沈之伊首肯后,他繼續(xù)說,“你有沒有親眼見過他們殺人?”聞言,沈之伊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片刻后才微微點頭。“他們有沒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他們有沒有對你進行虐待,或者性虐待?”“在這幾個月期間,你有沒有嘗試過自殺?”“有沒有嘗試過逃跑?”……在所有的問題都得到沈之伊肯定的回答后,心理醫(yī)生輕輕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沈先生,那段時間里,你殺過人嗎?”沈之伊聽到這個問題后,愣愣地看向心理醫(yī)生,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而心理醫(yī)生卻了然地點了點頭,低頭在結論處寫下了一行字:‘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精神分裂?!?/br>接著,他抬起頭,面帶微笑地看著依舊呆愣的沈之伊,緩緩說,“心理疾病需要多位醫(yī)生的結論才能最終確診,所以我還會再給你安排一個權威的心理醫(yī)生,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沈先生?!?/br>【這篇章節(jié)沒有彩蛋】??彩蛋是什么蛋?第一次取蛋或敲蛋的追文天使們請看彩蛋說明呦?作家想說的話BE結局到此結束:哥哥弟弟死了,小伊病態(tài)了HE的劇情會和這章劇情接起來,所以想看HE的小可愛這章也要看一下哦~作品你不想殺了我嗎【3P/雙性】-主動要求被醫(yī)生進行全身檢查和深入治療內容由于心理醫(yī)生告訴他,他安排的另一位醫(yī)生近日都在H市,而沈之伊也想趕緊離開那種生活在父母身邊的壓抑環(huán)境,于是他選擇向父母坦白自己要去H市接受心理治療的事,并保證結束治療立刻回來,父母才同意他獨自離開。H市曾經就是沈之伊大學以后離開父母所生活的城市,那是個典型的南方城市,寧靜又柔美,沈之伊很喜歡在天氣晴朗的傍晚去西湖邊,看著湖水悠悠蕩漾出一個個水圈,這時候他可以完全忘記生活中的種種壓力和矛盾,忘記自己曾經的遭遇。這個城市里沒有人認識他,這個事實讓曾經和現(xiàn)在的沈之伊都感到無比安心。剛從高鐵上下來,沈之伊都沒來得及去找一間賓館安置行李,就被那個H市心理醫(yī)生的實習助理接走了。心理咨詢室處在H市北邊的一棟高大的寫字樓之中,沈之伊拖著行李箱跟在助理身后,一起乘電梯上12樓。電梯中,助理翻出了從前一個心理醫(yī)生那里轉過來的沈之伊的病情資料看了幾眼,笑著開口道,“說來很巧,沈先生您的主治醫(yī)師也姓沈呢?!?/br>沈之伊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沒什么大反應。兩人從電梯走出來,助理將沈之伊帶到一個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接著又幫沈之伊旋開門把,做了個‘請’的手勢。無論是言行還是話語,這個助理都表現(xiàn)得非常禮貌得體,讓人生不出惡感,沈之伊低聲說了句謝謝,垂頭拖著行李箱進了房間。門輕聲在身后關上,沈之伊默默將行李箱靠放在門邊,才抬頭望向坐在房間中央沙發(fā)上的沈醫(yī)生。當他看清醫(yī)生的臉之后,沈之伊怔住了,他頭腦一陣發(fā)懵,直勾勾地盯著醫(yī)生看,“嵐哥……”他聲音顫抖著喚出這個日思夜想的名字,甚至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確定眼前這個人并不是自己腦內產生的幻覺。房間中央面對面擺放著一張短沙發(fā)和一張長沙發(fā),蒼嵐就坐在長沙發(fā)的中間,面無表情地抬頭瞥了眼沈之伊,接著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資料,語氣冷淡道,“沈先生,請坐?!闭f著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那張短沙發(fā)。面對蒼嵐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tài)度,沈之伊整個人都愣住了,剛剛見到蒼嵐那一瞬間的激動和開心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兜頭澆了盆冷水。長時間不穩(wěn)定的精神狀態(tài)使他又恍惚了一陣,甚至在懷疑蒼嵐是不是真的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