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嵐和蒼奕關在這兒,就是那個……囚禁…”索朗面露難色,磕磕巴巴地解釋著,“他估計是覺得終于能自由了,很激動……”于建峰瞥了眼索朗的臉色,皺了皺眉,“囚禁?說清楚點?!苯又D頭看向沈之伊,“你認不認識周靖文?”聞言,沈之伊只是呆呆地望著于建峰,嘴角和額頭的傷口淤青在他一張慘白的小臉襯托下,顯得既委屈又可憐。索朗趕緊拉了一下于建峰,附著他耳朵小聲說了一句,于建峰頓時露出尷尬的表情,輕輕咳嗽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叫來醫(yī)護人員叫他們好好照顧沈之伊,一會兒一起帶到治多縣里問話。此時,沈之伊終于稍微平靜了下來,他垂下眼睛,快速看了眼地上那兩具尸體,就趕緊轉開目光,抿緊嘴唇跟著醫(yī)護人員上了車。安保大樓內沒有專門的審訊室,索朗就將自己的辦公室騰出來,作為暫時的審訊室來用。此刻,于建峰正和沈之伊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前。于建峰抱著雙臂,右手掌覆蓋在左臂手肘上,手指輕輕摩挲,低著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而沈之伊只是靜靜地坐著,臉上表情淡淡的。“你被他們關了多久?”于建峰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然而,沈之伊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片刻,終于抬頭,開口緩緩問道,“他們真的死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br>聞言,沈之伊輕輕點了點頭,垂下眼睛,一時間房間又陷入了沉默。于建峰等了一會兒,復又開口問道,“索朗說你是他們的……性奴。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們這邊專業(yè)人員的身體檢查,確定你的狀況……”沈之伊在聽到“性奴”這個詞以后,猛地抬頭瞪著于建峰,還沒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我拒絕?!?/br>“……沈先生,如果你拒絕協(xié)助我們調查,我們警方有權對你進行強制傳喚?!?/br>聽完這句話,沈之伊深深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疲憊,“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是我拒絕身體檢查,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吧?!?/br>原本警方的所有要求,只要是為了調查案件,作為普通公民的沈之伊都無權拒絕,但是于建峰一想到他跟陳辛一樣,都殺人魔手下的受害者,就有些不忍心做出強迫他的事情。況且……沈之伊應該被關了很久,與殺人魔朝夕相處這么久,心理狀態(tài)一定非常脆弱,這個時候于建峰也不敢給他太多刺激。想到這里,于建峰選擇妥協(xié),不再逼迫沈之伊做身體檢查。于建峰示意沈之伊描述他在旅館里的經歷,包括他的所有所見所聞。沈之伊低頭想了一會兒,輕聲描述起從他來到治多縣,去往旅館,以及被蒼嵐和蒼奕囚禁的過程。“我除了吃飯,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房間里,沒見過什么新旅客,也沒見過他們殺人?!?/br>“你說你幾乎都呆在房間,可為什么你今天是從地下室出來的?”聞言,沈之伊抬頭看了眼于建峰,神色平靜,“昨天他們把我打暈了,今天醒過來,就在地下室?!?/br>沈之伊的供述對案件進展幾乎毫無幫助,他的經歷也無法讓他作為案件的人證,于建峰皺起眉頭,心想這兩個殺人犯唯一有人性的地方大概就是沒拉著這個小年輕一起死了。“警官,還有什么問題要問我嗎,我知道的所有事我都說了?!庇诮ǚ迦潭紱]有在沈之伊的表情和語氣中發(fā)現異樣,因為他幾乎沒什么情緒波動,語氣也淡淡的。這也并不奇怪,有些人在經歷了極其可怕的事情以后,會經歷一段時間的情緒缺失,這是人腦的自我防御機制在運作。因此,他點了點頭,示意沈之伊可以離開了,如果需要,警方會將他送回自己的家。警方聯(lián)系了沈之伊的父母,原本因為性向而與父母爭執(zhí),最后離家出走的沈之伊重新被接回了自己W市的家中。這對年邁的父母覺得自己似乎是世界上最后兩個知道沈之伊遭遇的人,對此非常愧疚,父親再也不敢逼迫沈之伊改變性向,母親也不再讓沈之伊出去和女人吃飯相親。一家三口看起來相處地還算和睦,可只有沈之伊知道,這些不過都是他努力維持的平靜表象而已。這次回到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中,他竟然覺得非常陌生和不安,蒼嵐和蒼奕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從他的人生中消失了,可是他們仿佛仍然根植在沈之伊的內心深處,就像一顆可怕的種子,長出深青色的藤蔓,扭曲著包裹住他的心臟,再用力收緊,將心臟越擠越小。回到家的一個多月以后,新聞上終于報道了治多縣的連環(huán)殺人魔案件,其中提到了多名受害者,包括沈之伊認識的李姚峰,范志清,周靖文,陳辛……甚至包括他親手殺死的白婷婷。接著,新聞報道人還提到了他,作為一個飽受折磨的受害者并且是唯一的幸存者,即使新聞中都使用了化名,沈之伊仍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到別人面前,而他的身上則寫著血紅的三個大字,殺人犯。“警方目前已經確認,兩名犯罪嫌疑人蒼某已經死于旅館大火,此次案件重大,情節(jié)惡劣,帶來了巨大的社會影響……”后面的話沈之伊已經聽不清了,他耳朵里嗡嗡作響,自己努力逃避的真相此刻被赤裸裸地呈現在他面前,告訴他,蒼嵐和蒼奕確實死了。自從看到新聞以后,沈之伊的精神狀態(tài)變得不太穩(wěn)定起來,他開始厭惡父母親的觸碰,害怕路人的眼神;只要站在人群中,他就會變得極度不安,總覺得身邊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所做的一切。這天,沈之伊被母親拉著出門買菜,由于他害怕菜市場里人多嘈雜的環(huán)境,只能選擇站在外面等著。今天天氣晴朗,沈之伊垂著頭閉上眼睛,面對著太陽,感受難得的平靜。忽然,他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東西把他的太陽光擋住了。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面前是個理著平頭的年輕人,他眼神中帶著讓沈之伊反感的激動,直勾勾地盯著沈之伊的臉,“你好,沈之伊,我是xx報社的記者,針對這次治多縣的連環(huán)殺人案,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他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段話卻讓沈之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瞪著眼睛后退了幾步,連連搖頭,他想說出拒絕的話,卻覺得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口,讓他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見沈之伊態(tài)度抗拒,這平頭記者也不氣餒,跟著逼近幾步,“就幾個簡單的問題,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你可以描述一下那兩個殺人犯是什么樣的人嗎?”這么多天來的擔憂成真了,真的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將他一層層剝開,還想探究他的內心,到底是黑暗還是光明。沈之伊此刻只覺得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