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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對方的耳朵罵起來,“手也笨腦子也蠢,這種活都干不好!拿著臟兮兮的手到處碰什么碰??!”“真是沒教養(yǎng)!”末了還罵了一句。她抽大衣的動作掀翻了果盤,果皮碎屑撒了一地,服務(wù)生伏在地上默默撿著。岳星疏看不下去,起身去幫忙。對方穿著長衫,應(yīng)該是這兒的工作服,身形單薄,墨色額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他的面容。只一眼,岳星疏心頭涌起異樣的熟悉。察覺到他的視線,對方抬起頭來。果然是李飛。“好巧啊?!痹佬鞘枞滩蛔≌f。他本來想問他怎么在這,低頭看到了他胸口別著兼職的銘牌。根本用不著問。兩人收拾完畢,李飛先出去了。岳星疏坐回到位置上,藍(lán)衣老奶奶和藹地將面前的紙巾盒推過來。他這會已經(jīng)知道她就是周麟爍的奶奶了。猜了半天,沒想到就是第一眼看到的那位。幾人又坐了會,差不多也該走了。除開最后的插曲,大家總體相處還算愉快,岳星疏禮貌地挨個道別,對著最后一位老奶奶的時候,他忍不住替李飛求了個情,怕她跟店里投訴,畢竟她看著心眼就挺小的。“什么等級的人什么等級的朋友?!?/br>話語尖銳。要不是看在她是長輩,岳星疏怕是會大聲跟她理論一番。真是氣人。還是周奶奶心腸好,還特意讓人打包了幾盒點心給他。都是他喜歡吃的。岳星疏捧著沉甸甸的點心盒子,心情又變好了。“我真喜歡你奶奶?!睍h中的周麟爍收到這么一條信息。他哭笑不得。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差點忘了跟他的約定了,回復(fù)道:“你在那等我一會,我去找你?!?/br>數(shù)秒后,那邊回消息過來。“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不如下次再見?”發(fā)的表情還是只大團子。扭來扭去的,怎么看怎么的可惡。這算什么,他被一個對自己別有用心的人放了鴿子???算計別人不是應(yīng)該一心一意嗎???周麟爍攥著手機,陰沉的臉放大在視頻會議的屏幕上。底下噤若寒蟬,還以為是業(yè)務(wù)上哪里出了大問題。殊不知他們老板只是單純自尊心受挫罷了。…………雨已經(jīng)停了。路燈照在潮濕的路面上,水坑一個個都亮堂堂的。岳星疏坐在自行車后座,專心致志地數(shù)著道路兩旁的水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段回去的路似乎比平時要長。“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許久的沉默后,李飛終于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岳星疏抓著他的后背,語無倫次地說著。“雖然這么說很奇怪,但是我完全理解你的情感。喜歡一個人是自己控制不了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喜歡上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最開始我是很意外,甚至害怕面對你,不過我上次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絕對不會因此討厭你……可是祁夜才走幾天,你怎么可以對我……”車忽然停了下來,岳星疏一下栽倒在對方的背上。寂靜的夜色中,他的聲音顯得陌生。“說下去。”岳星疏早忘了自己還要說些什么,扯著他的袖子問他,“我們以后還是朋友,對不對?”李飛笑了,笑聲使他的后背震動。岳星疏看不見他的正臉,不知道那是怎樣的表情。他此刻也失去了探索的好奇,只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岳星疏。”他念他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被他的笑聲揉碎了。“你就這么想要我這個朋友嗎?”岳星疏點頭。知道他看不見,又肯定地答道:“我想跟你繼續(xù)做朋友?!?/br>“好,我知道了?!?/br>車輪開始轉(zhuǎn)動。生活開始轉(zhuǎn)動。一切都像回到了從前,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們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甚至比之前還要親近一些。岳星疏在學(xué)校里跟他打招呼,他也會停下來回應(yīng)。他的身影穿梭在被陽光灑滿的走廊里,混在許許多多的人里,他總能一眼看見。然后他喊一聲,對方就會轉(zhuǎn)過身來。“我明天下午有球賽,你要不要來看?”岳星疏說。“好?!崩铒w笑著。不知何時起,他嘴角就時常掛著那種淡淡的笑容。像是隨時都會消失的笑容。岳星疏有時會想起打雪仗的那天,他當(dāng)時的笑容,然后在心里比較一番。說不上來有什么不同,又覺得很不一樣。球賽那天很快到來。岳星疏上場前,特意在觀眾席上望了望,沒看到那個身影,心里頓時有些失落。他今天發(fā)揮得不錯,是拿分的主力,上半場結(jié)束,領(lǐng)先了對方25分。下半場,對手改變了策略,派了三個人來防守他,似乎是覺得封死了他就能翻盤一樣。這種主角級別的待遇,還挺讓人受寵若驚的。岳星疏擦了把汗,轉(zhuǎn)身接球的同時,瞥到了場邊的一道身影。看臺上已經(jīng)沒位置了,他靠在場邊的欄桿上,離得很遠(yuǎn),看不清臉。岳星疏忘了告訴他自己的球衣號碼,也說不好對方能不能瞧見自己。他的手心滿是汗?jié)n,面前是三道人墻。人墻后,則是看起來觸手可及的籃框。他忽然,很想投個球給他看看。“岳哥——??!岳哥加油?。 ?/br>突然沸騰起來的歡呼中,少年已經(jīng)沖破了三重防守,來到了籃板下。岳星疏劇烈喘息著,瞇眼看向籃框,似乎整個世界都在緩慢顫動。他伸手。力竭地將球投了出去。球體上升,再上升,下落,再下落。在半空中呈現(xiàn)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而他也在下落。落到他也不知道的深深深處。跟著入筐聲一起清脆響起的,還有他突如其來被人撞在地上胳膊脫臼的聲音。靠,痛得要死的同時,他想的竟然是,這下虧大發(fā)了,他到底有沒有看見?。?!岳星疏被人扶下了場,又被立刻送去了醫(yī)務(wù)室,腦子里總算是沒雜念了,全都是我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感覺還好嗎?”送走了幾波探望的人,他終于聽到了這一聲熟悉的聲音。“我剛才帥不帥?”岳星疏顧不上其他,急沖沖地問。李飛被他問得一愣,停在了離病床幾步的地方。今天周六,他是直接從兼職的地方過來的。衣服還沒換,是一件中國移動的橘色POLO衫。平時很少看他穿亮色,款式雖然普通,他穿卻意外好看。“你穿這個顏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