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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欺人太甚!”宣和執(zhí)鞭的手抬起,堅硬的木質(zhì)鞭柄撥開正指著自己的手指:“我是什么樣的人,二爺不知道么?攔我的車?”他眉目間帶著戾氣,一眼橫掃過來,嚇得周沛一個激靈,心臟猛然抽緊了。“你若現(xiàn)在不跪,將來跪的可就不止是你了。”領(lǐng)會了他話中含義,周沛不可置信:“沈宣和你敢?”宣和有幾分好笑:“我有什么不敢?”“我姐……”宣和打斷他:“你姐夫在我這都討不到什么便宜,你跟我說你jiejie?你不若回去問問,你jiejie,是怎么成了晉王妃的?!彼袷窃诳匆粋€無理取鬧的小孩,眸中帶著些玩味:“說來我也算個媒人,你若見了她,幫我問問,這謝禮,何時送來?”他這樣篤定,周沛心中打起鼓來。他多少聽過一點,原本他jiejie是做不成王妃的,只是這是事和他沈宣和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承平二十四年,宣和十三。近來京中大事就是二皇子的親事。周妃自然是希望他能選周家的姑娘,她并非周家嫡系,同太后也不算正經(jīng)姑侄,皇后才是,若二皇子正妃是國公的親孫女,無疑可以加深同理國公府的聯(lián)系。謝泯卻另有打算,姻親是一大助力,他自然不會挑對他毫無幫助的人家,但到了理國公府這個地步,已然是尾大不掉的累贅了,歷來外戚干政的事也沒少見。因而他更屬意洪閣老家的女兒,不過周家,他也不打算放手。洪閣老是科舉出身,兩個兒子也都進(jìn)士出身,一門三進(jìn)士,清流中的楷模。洪大人只有一個千金,被父親與兩個兄長寵得天真爛漫。大雍民風(fēng)開放,女子可以自己擇婿,二皇子使了些手段見過她幾回便叫小姑娘念念不忘,這可愁壞了洪大人,他恨不得招個上門女婿,哪里愿意叫女兒入皇家。周妃舉辦賞花宴,整個御花園都鬧哄哄的,宣和找了個假山上的亭子乘涼。夏日午后容易倦怠,不過片刻就昏昏欲睡,將睡未睡之際被一陣哭聲吵醒。他睜開眼四下張望尋找聲源,他站得高,很容易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湖邊哭哭啼啼,這是要尋短見?宣和看向她身前的池子,他早探過了,這池子的水不過及腰深,死不了人,跳就跳吧。這樣想著宣和打了個呵欠準(zhǔn)備換個地方繼續(xù)睡。卻不想他從假山上跳下來的時候被她瞧見,大概是把他當(dāng)哪個皇子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他請安,喊了聲殿下。這也不算錯,他自小是被人喊小殿下的。宣和這才注意到她的穿著,不像是宮女,宮里好幾年沒進(jìn)新人了,這也不會是妃嬪,但他依舊沒有搭理的意思,隨意點點頭就要離開。也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他的意思,這女人一聲不吭直接倒在了地上。沈宣和:……別是中暑了吧?不管怎樣他總不能見死不救,于是讓人請了太醫(yī)來給她看看,這一看就看出個大熱鬧來,她懷孕了。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宣和已經(jīng)知道這是理國公周家的孫小姐,她醒過來,宣和隨口一詐也或者是她根本沒想瞞,總之他知道了孩子的父親是二皇子。原本二皇子說了要娶她,如今卻說只與她側(cè)妃之位……宣和自小憐香惜玉又正義凜然,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他倒不是憐惜周姑娘,宣和一慣覺得蠢人不配得到他的憐憫,他是不忍看其他人落入老二毒手。于是當(dāng)天參加周妃賞花宴的京中貴女,都知道了二皇子與周家小姐私相授受了。洪大人高興得揪掉了胡子,直接給女兒定下了自己的學(xué)生。一個月后,二皇子封晉王,與周家小姐匆匆完婚,至今,晉王府上下對此事諱莫如深。宣和回憶起當(dāng)年的事,神色莫測,他當(dāng)初年幼,雖說是歪打正著破壞了老二的計劃,也在一定程度上報復(fù)了周沄,但到底也是遭了周沄的算計,如今面對她這憨弟弟便愈發(fā)不耐。“你若不肯就趁早走,別在這礙我的眼。”宣和叫他走,可沒說就這么算了。周沛猶豫許久,又左右張望,確定了沈宣和沒有騙他,堂中只他一人,便咬咬牙撩起衣擺閉著眼跪下,草草磕了個頭后立即站起身。“是我不長眼招惹你,你有什么只沖我來,不要牽累周家?!?/br>宣和不回答,他猶豫片刻自己走了,寶郡王雖說有個混世魔王的名頭,倒沒聽說過不守信用。宣和坐回椅子上,拄著下巴思忖:這二傻子總算沒傻到家,也知道周家樹大招風(fēng)。送走了周二傻子,林安上來說車夫的事。那天宣和覺得車夫的態(tài)度有些蹊蹺,便叫林安審了審,林安沒費多大功夫就問明了情況。原來有人用他妻兒要挾他辦事,還說他在王府有人,一旦他說出去,老婆孩子都要沒命。他的車夫,竟然能蠢到這個地步?若說真怕府中不干凈,他每日里送宣和進(jìn)出,單獨接觸的機會還少么?宣和用鞭子輕扣桌面,示意林安繼續(xù)。那人早年傷了一只眼,因此大家都叫他獨眼,倒還沒沒讓車夫做什么,只是他自己心虛露了馬腳。這獨眼是個京中有名的皮條客,專門給勛貴子弟拉皮條,專門找那些沒什么背景的年輕男子下手,沒錯,這皮條客業(yè)務(wù)特殊,只拉男的。“當(dāng)初主子救下的那個舉子便是……”在林安心里自家主子雖說不上光風(fēng)霽月,那也是金尊玉貴的郡王爺,說這些腌臜事都怕污了他的耳朵,因此話直說一半。那個舉人是王家三少找的,那么找他的又是誰?或者說誰給了那獨眼底氣,覺得找上他也不會惹出事?他是郡王,放眼整個大雍,地位在他之上的也不過那么幾個。五皇子好男色不是什么秘密,宣和也一直知道找人對他有意,從前一直沒放在心上,畢竟他也只能想想。但是回憶起原書劇情之后他就上了心,回想起老五那樣子都幾欲作嘔。禁/臠他面無表情地想:這顆不定時炸/彈,提前給他引爆才好。“一切照舊,把人都給我看好了?!绷职补眍I(lǐng)命,片刻后宣和又說:“過完年,自去領(lǐng)罰?!?/br>林安是他府上的總管,如今出了這樣的紕漏,自然要罰,這是貴妃教他的,他可以同下人親近,卻必須賞罰有度。林安沒說那馬小遠(yuǎn)的妻子本是在府上的丫頭的,去年馬小遠(yuǎn)為她贖了身,還是宣和親自放人出府,他只應(yīng)一聲:“是?!?/br>馬小遠(yuǎn)仍舊為宣和趕車,只是進(jìn)出身邊跟的親衛(wèi)多了。他本以為自己小命到頭,沒想到居然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妻兒更是直接被送到了王府別院。只是每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