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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著腿,長發(fā)揚成了一面烏黑的帆,白衣獵獵而動,恍若蝶翼。兩岸青山嫵媚,碧水動人,他的面孔卻生生把這濃麗都壓了下去。美,而不自知。敖宴一回頭就看見少年晃動的白生生的腳,腳趾圓潤粉紅,腳踝纖細有棱角,小腿白皙優(yōu)美。“把鞋穿起來!”他撿起鞋丟虞長樂。虞長樂來了勁,丟了口琴撲下去和他鬧起來。小船一路灑下暢快清越的笑聲。*船及岸。晨霧嵐嵐,籠罩了城門,煙青色的城門上刻著一個“宛”字。清晨行人稀少,幾個牧童騎在牛背上帶牛出城門吃草。虞長樂奔向城門,蔑簍里哐哐直響。敖宴遠遠地吊在后頭。阿藍看不過眼,追上他斥道:“你慢點!”“哐!”“哎喲!”“啪嗒?!?/br>虞長樂還沒來得及答應(yīng)阿藍,就看見一個小少年直直地撞向他。少年撲了個大跟頭,而他則被不知何時過來的敖宴眼疾手快地揪住領(lǐng)子往后提了一步。只原本攥在手里的玉佩掉了出去。玉佩掉在那少年眼前,虞長樂道:“抱歉抱歉……”彎腰去取。誰知,那少年愣了一會兒,忽然跳起來大喊道:“小偷??!”第5章桃花看邪這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生得俊俏漂亮。白衣上以絲線繡著墨綠的竹,精美異常,腰懸靈劍,脖子上掛著一只碧玉長命鎖,顏色與玉牌如出一轍。他連衣服上的灰都來不及拍便一把奪過玉牌:“我說怎么找遍芥子城都找不見,正要去城外找,原來是你偷了去!”虞長樂看著少年,微微一怔后才道:“是誤會,我……”這少年身上有些不對勁,他心想。阿藍道:“你看到了什么?”“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庇蓍L樂飛快回道。“誤會什么誤會!”少年打斷了虞長樂。他年紀(jì)小,氣勢卻不小,“你可知這玉牌有多貴重?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玉牌?!”虞長樂在船里時仔細看過玉牌,上頭鐫刻著蒼勁青竹,圈成一個家紋似的圖案。背面左下角有一個四字印,但并不是通用文,他認(rèn)不出。于是他誠實地:“不知道?!?/br>“你!”少年氣極。少年盛氣凌人,但身邊一個護衛(wèi)仆役都無,不像個貴公子。敖宴皺眉,把虞長樂撥到身后去,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少年在他的視線里逐漸氣勢弱下去,他才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好好聽別人說?!?/br>“你告訴他?!彼D(zhuǎn)頭對虞長樂道。一炷香后。茶棚內(nèi)。“我還正想著怎么物歸原主呢,結(jié)果你自己過來了?!庇蓍L樂一邊吃一邊道,他依舊笑瞇瞇的,確實為此高興?!斑怼贤鸢迕婀缓贸?!”敖宴不愿意屈尊坐茶棚的凳子,抱手站在一旁,心中想,這個人就沒有會生氣的時候嗎?少年臉漲得比撒氣時還要紅,面碗也沒有動幾口。虞長樂的話聽在耳里覺得分外刺耳。“謝謝虞公子?!彼麗瀽灢粯返?,“我叫……阿苓,剛剛我冒犯了,請別在意?!?/br>虞長樂笑道:“沒事。”敖宴冷哼了一聲。他注意到虞長樂從見面起就一直盯著阿苓看,虞長樂不會掩飾視線,好在也沒被發(fā)現(xiàn)。“年輕人啊,有什么說開了就完事兒了??刹荒鼙镌谛睦??!辈枧镏魅瞬逶挕_@是個老婦人,虞長樂他們是清早的第一批客人。她看著虞長樂狼吞虎咽,心里也歡喜。阿苓吸了一口面,頗為郁悶的樣子。他道:“你們是外地來的?是來豫州做什么的?”“我想進映鷺書院,他是陪我的?!庇蓍L樂拍拍敖宴的肩。“你也是去映鷺書院?我也很想去!”阿苓眼睛一亮。虞長樂沒想到遇到個同路人,笑道:“這么巧!那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對了,你剛剛說你的玉牌是什么?”阿苓心虛地擺擺手,干巴巴道:“噢,那玉牌沒什么。不知道就算了,你不用在意?!彼黠@身份不俗,卻不愿多說的樣子。虞長樂挑眉,道:“那先吃面吧,我都餓死啦?!?/br>一般人吃得快了總不大雅觀,但虞長樂卻不。他吃相讓人很有食欲,又快又香,也不做出文雅樣,像什么小動物在進食一般。敖宴都給看餓了。虞長樂把碗一放,道:“再來一碗!”敖宴猶豫了一會兒,問:“很好吃嗎?”龍族進食周期長,但若是想像人一樣一日三餐也并無不可。“很好吃呀?!庇蓍L樂挑了一筷子,端碗湊到敖宴面前,“你嘗嘗,啊——”“……”敖宴從小用的筷子是金銀玉石,龍宮每人都有自己偏愛的??辏瑥牟幌窠诌呅〕赃@樣混用。更別提和人吃一副筷子了。敖宴還在遲疑,虞長樂就拉著他坐下了,“來嘛來嘛!坐在我身邊?!?/br>敖宴直板板地挨著虞長樂坐著,低頭叼過了面,咽下去后才道:“還行。”好像沒有虞長樂吃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好吃。虞長樂不等敖宴阻止,便道:“再再來一碗!”虞長樂吃飽喝足,摸摸肚皮滿足地嘆了口氣。敖宴看了眼摞起的兩個大海碗,心想他人身量纖細,沒想到這么能吃。對面的阿苓,碗里只淺下去一個尖,食量小得像貓食。“阿苓,”虞長樂終于道,“你之前在哪里?為什么……身上有邪氣?”他覺出的古怪,就是這個。邪氣?敖宴頓時抬起頭,卻不是去看阿苓,而是去看虞長樂。他心中緩緩騰升起訝異來。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氣息,同一屬類的事物,氣息也相似。就如同妖氣、鬼氣、人味,一探便知。若是細分諸如龍妖、花妖、狐妖等等,它們之間也會有細微差別,而同一地域出生的事物,氣息也會略有相同。但有兩種氣不同,一是靈氣,萬物皆可修煉獲得;二是邪氣,萬物若是心生惡念,就會帶出邪氣,叫它戾氣也好、煞氣也好,總之不是善類,是泯滅心智之物。靈氣與邪氣就像陰陽的兩極,不管是人是妖是鬼,萬物都可擁有,卻勢不兩立。可問題就出在,靈氣與邪氣都不是rou眼能察覺出來的,否則要堪輿鈴與風(fēng)邪鈴何用?阿藍卻并不奇怪的樣子,他淡淡地對敖宴道:“長樂天生如此。”虞長樂手制的堪輿鈴也格外不同些,甚至有像小動物一樣的靈性。是陰陽眼。敖宴想道。世有陰陽眼,能窺陰陽,能察靈邪。傳聞只有至純至善的人才有陰陽眼,坊間也有說嬰兒能見鬼神的,正因為那是最干凈的眼睛。陰陽眼極度稀少,敖宴沒想到他會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