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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學(xué)東西本快,谷渾宇也不遑多讓,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兩人已經(jīng)可以進(jìn)行基本的交流了。“想學(xué)武嗎?”茯苓半蹲下來,給他看自己的龍牙刀,“學(xué)好武功去報仇?!?/br>谷渾宇看著那把漆黑的大刀,在陽光下看,刀身很有光澤,就如一塊黑玉,他點(diǎn)點(diǎn)頭:“想。”茯苓道:“我教你?!?/br>說完,他收了刀,邁開腿,原地開始蹲馬步,“不過要先教基本功?!?/br>谷渾宇認(rèn)真的跟著他蹲下來。沒一會兒,谷渾宇就感覺雙腿乃至后背都酸痛無力,他轉(zhuǎn)頭去看茯苓,那一身黑衣的人依舊神色如常,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茯苓卻拿出了十二分認(rèn)真,沒有半分松懈。這幾天相處下來,谷渾宇知道茯苓是迫于無奈,才不得不受制于谷渾泓,這個人平常有點(diǎn)不著調(diào),可一旦涉及武功和刀法,他便有超乎尋常的專注和嚴(yán)謹(jǐn)。“腰板挺直,腿別打顫兒,”茯苓注意到谷渾宇的目光,他問道:“你走什么神兒?我臉上有花兒啊那么好看?”“沒有,”谷渾宇轉(zhuǎn)過頭,“你是好看。”谷渾宇沒見過巫女,也不知道茯苓這人是怎么長的,但第一美人名號確實名不虛傳,花和他相比,也要遜色三分。“敢開師父的玩笑?”茯苓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起身拔出龍牙刀,“讓你看個更好看的。”正說著話,茯苓已經(jīng)揮起了手中的大刀,他旋身躍起一步,漆黑的刀刃劃破虛空,身形矯健如潛龍驟然出水,鋒芒畢露,帶著睥睨一切的傲氣,周身被刀氣環(huán)繞,步法快得只剩下殘影,手中刀刃凝聚了十分內(nèi)力,似乎要將漫天黃沙連同天際斬斷,此刻西風(fēng)烈烈,風(fēng)聲中伴著低沉的龍吟。刀法的凝重結(jié)合步法的輕盈,相得益彰。茯苓的武功自然有天賦加成,然而能將和融合的如此爐火純青,離不開他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苦練。谷渾宇至今所見的任何人,都無法與他相比。茯苓一出刀,似乎就注定了他不會被打敗。這是自然的,如果茯苓覺得沒有勝的可能,他根本就不會出刀,也不會把輕功融進(jìn)刀法里,他會運(yùn)起輕功直接跑路。落荒而逃雖然傳出去不好聽,但被人打死更不好聽。谷渾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茯苓看,直到茯苓將一整套刀法練完,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膝蓋卻彎了下去,谷渾宇跪在地上,恭敬的叫了一聲:“師父。”不是當(dāng)初為保命的不得已,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于茯苓的敬佩,谷渾宇心甘情愿的、無比向往拜他為師。茯苓收了刀,走近兩步,揉了一下谷渾宇扎著小辮子的腦袋,把他拉起來,語氣里帶著深深的追念:“我第一次見我?guī)煾妇毜斗〞r,也是這個神情?!?/br>吳恒站在那個四方小院里,手里拿著拐杖,一套刀法如游龍逐日,風(fēng)卷起院中落葉,他手里那根與燒火棍無異的拐杖,在那一刻卻化為了絕世寶刀,銳不可當(dāng)。吳恒的眼里沒有恨意,他的眼神比茯苓更純粹,那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眸子里,只有對刀法的癡迷。谷渾宇道:“你師父,一定是個厲害的大人物?!?/br>都說名師出高徒,那人能教出茯苓這樣的徒弟,定是個在江湖鼎鼎有名的絕世高手。“我?guī)煾覆皇鞘裁创笕宋?,他沒有內(nèi)力,甚至還有腿疾。”茯苓笑了笑,緩慢又鄭重道:“但在我眼里,他是一個真正的刀客。”谷渾宇問道:“為何?”“因為他一生癡迷于刀法,從沒有一刻忘記自己的身份?!避蜍咻p輕撫過龍牙刀的刀鞘,抬眼看向谷渾宇,道:“你要記住,刀客一生以刀為伴,但求問心無愧?!?/br>谷渾宇看著茯苓的眼睛,那雙如水一般澄澈的眸子里似乎摻雜了許多情緒,但仔細(xì)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谷渾宇看不透這深潭,但卻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里。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九點(diǎn)更新啦!第56章川穹門——“彎月幫既然不肯來,那我們也就不必再等了,”章庭生坐在首位上,神情嚴(yán)肅道:“其余的話我也不再贅言,茯苓是紅陽教余孽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人盡皆知,如今萬仇門也匯入了通天教,此乃江湖之大患,必須盡早除去!”“章掌門說得不錯,通天教害人無數(shù),江湖名士也未能幸免,泰澤門徐以昭、霍山派梁如竹、槐山派韓元光、潼南派廖平濤、川穹門黃世才,他們都是武林英杰,此教不除難平人心!”柳永權(quán)瞇起那雙綠豆眼,一掌拍在桌案上,他平常一副溫和圓滑的模樣,少有這般激動的時候。柳永權(quán)心里如何能不氣憤?谷渾泓出爾反爾,把自己當(dāng)槍使,根本就沒把真正的給他!柳永權(quán)經(jīng)商多年,比起武林人士,他更像個商賈之人,商賈如何能做虧本的買賣?如何能上了別人的套!廖平濤死后,長子廖海昌繼承了潼南派掌門之位,他與馮文杰年紀(jì)相仿,此時正雙目赤紅的坐在席中:“家父慘死茯苓之手,此仇我定要叫他百倍償還!”一直慫得不敢出聲的冬青門掌門馮文杰,此時總算敢趁勢說兩句話:“多年前茯苓就曾弒師、殺害同門,我那時就知道他是這般惡人!”韓斌冷笑道:“今日武林名門正派云集,霍山派掌門卻無故缺席,不知道是不是還念著當(dāng)年的同門之誼,狠不下心?”“霍山派一向是非分明,絕不會徇私偏袒惡人。”顏燭抬眸看了一眼韓斌,語氣泰然自若,“師父近日在山上閉關(guān)突破劍法,正是為清理門戶做準(zhǔn)備。”“希望如此,”韓斌帶有深意的輕笑一聲,“顏師侄也要切記,別做出什么有違正道的事?!?/br>顏燭抬眸與他對視:“這是自然?!?/br>泰澤門在其中只能算個中等門派,實力不上不下,掌門高中興這些年醉心于求仙問道,本來已經(jīng)不太管門內(nèi)事務(wù),二掌門徐以昭死后,他不得已嚼著丹藥來武林和稀泥,眼見氣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諸位,我等還是趕緊商討計劃吧?!?/br>常如松未到,這里章庭生的名望和聲譽(yù)最大,他站起身,朗聲道:“事已至此,我等應(yīng)當(dāng)齊心協(xié)力搜捕茯苓和谷渾泓,諸位都是江湖名士、武林翹楚,鏟除邪教乃我輩之責(zé),一月后我等共赴西北,圍剿通天教!”座上的人也紛紛起身,齊聲道:“圍剿邪教,除惡務(wù)盡,義不容辭!”呼聲震天,顏燭站在這些人中間,卻忍不住想起茯苓那雙帶著笑意的眉眼。兩人分別三月有余,此時夏日將盡,酷暑熱氣被風(fēng)吹散,窗外草木已顯出幾分蕭瑟來。通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