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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來,忽地從沙發(fā)上站起,大步往玄關(guān)處走去。袁姨難掩訝異,忙跟上幾步,在后頭著急地問:“哎先生,這么晚了您要上哪兒去?”徐新卻恍若未聞,只迅速換好鞋,順手取過一邊掛著的傘,打開門走了出去。幾秒后,車庫方向傳來卷門升起的聲音,隨后車燈一晃,再次奔入了沉沉的夜幕。雨聲時起時落,瘦弱的人影依舊站在那高大的玉蘭樹下。繁密的樹葉替他擋去了大半的雨水,卻讓原本細(xì)密的水珠在樹頂?shù)靡詤R聚,再掉落時,便比原本的更加濕冷沉重。沒一會兒,便將整片后背全部染透。可林安卻仿佛感受不到這份徹骨的寒冷。他呆呆地凝望著竹園門口的方向,像尊無知無覺的雕塑。徐新的車早在二十分鐘前就在他眼前不偏不倚地徑直開過。沒有遲疑,不曾停留。而那疾馳而去的背影后掩藏的是再明顯不過的冷漠與拒絕,他也不是接收不到,可卻不知為何,依舊固執(zhí)地選擇站在這樹下,不知還在等待和期盼著什么。手上的傷口亦早在不知不覺中從隱隱作痛轉(zhuǎn)為了僵冷麻木,就連被接連不斷的雨水澆淋著,也已激不起分毫的痛覺。林安愣愣地站在原地,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記憶中那個在風(fēng)雨中靜靜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少年。你怎么回事?淋成這樣?他緊張得滿臉通紅,明明冷得發(fā)抖,卻又熱得像是連背都要燃燒起來。于是那雙冷冽卻充滿探究的眼睛又倏地看向了自己死死抵在地上的傘頂。漏了?對方淡淡問。他點(diǎn)點(diǎn)頭。對方又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卻在跳下車時一把將他摟過,壓在肩下一路向?qū)γ娴陌珮强癖级ァ?/br>傘早在狂風(fēng)驟雨中被吹得東倒西歪,豆大的雨點(diǎn)悉數(shù)砸在身上,冰冷,卻透著股難以言說的溫暖。于是一顆心,也在這愈演愈烈的炙熱中,隨著凌亂的腳步狂奔起來。林安慢慢低下頭,盯著垂在身側(cè)那只被紗布包裹住的手,良久,手指在這虛幻的回憶中蜷縮了起來,似在試圖挽留那逐漸從腦海中淡去的獨(dú)屬于少年的溫度——直到頭頂?shù)娘L(fēng)雨,和記憶里的那場一同停了下來。徐新將車停在了綠化帶的另一側(cè),舉著傘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第31章燈下的陰影橫亙在林立的樹叢間,叫原本就晦暗的光線更添了幾分沉重壓抑。林安抬頭,面容蒼白地看向了眼前臉色沉郁正垂目凝視著自己的徐新,許久,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露出個笑來。雨水砸落在傘面上,發(fā)出雜亂且沉悶的聲響。夾著天邊似有若無的轟鳴,叫人的心緒也無端變得更加煩亂。徐新的聲音就在這風(fēng)聲雨聲中嘶啞地響起,“……為什么不回去?!?/br>攜帶著來不及控制的怒意,“你瘋了嗎!”林安沒回答,只抬了抬右手,卻因牽動了傷口,行至中途又微皺起眉將手放了回去。徐新察覺到,目光順著對方的動靜看了過去,只見那原本白色的紗布上早已又浸染了血跡,被雨一沖,又由干涸在潮濕的薄紗上洇染開來。徐新被那深淺不一的斑駁刺得目光一滯,好半晌,才別開眼維持著冷硬繼續(xù)說道:“……白天在醫(yī)院跟你說的話,你是沒聽清楚,是嗎?”林安只依舊沉默不語。徐新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愈發(fā)陰冷低沉,“叫你馬上離開c市,也沒聽懂,是嗎!”林安毫無聲息,仍只專注地望著他。“好,”徐新閉上眼,須臾又睜開,黑沉的眼底是比傘外刺骨的夜風(fēng)更為濃重的冰冷,“那我就再說一遍?!?/br>他狠狠盯著面前在風(fēng)雨中更顯單薄的身影,一字一句地清晰重復(fù)著:“林安,從你被調(diào)去X中開始,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只是一個被精心安排的局。從在奧體相遇,到丁華把你灌醉后我送你,再到后來一步步地跟你接近,都是?!?/br>徐新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而我,也從沒想過真正和你在一起,就更別提對你……呵,”徐新說到此處,突然面露嘲諷地嗤笑了下,笑過后,又忽地安靜下來,數(shù)秒后,才面無表情地繼續(xù),“所以現(xiàn)在聽明白了嗎?!?/br>一頓,又問:“可以走了嗎?”他死死盯著對方,試圖從那雙似是蒙了層水霧的眼中找到一絲驚痛,亦或失落,可對方卻一改先前白天時的慌亂失措,只如同呆傻了般,默然無聲安靜異常地看著他,好似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全沒聽進(jìn)耳里。而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甚至還掛了絲若有似無的微弱笑意。徐新再看不下去,對視片刻后,再一次略顯狼狽地率先收回了視線,隨后將傘塞入了對方的手中,冷然留下了句“別再來找我,沒有意義。”,便欲轉(zhuǎn)身離去。然而剛轉(zhuǎn)過身,身后那個始終沉默以對的人卻忽然開了口。“徐哥。”猝不及防。虛弱得仿佛下一秒便要隨風(fēng)而去。徐新身形一頓,雨紛紛落在了貼身的襯衣上。林安叫完這一聲,便又沉寂了下去,直到數(shù)秒后,才重又開了口,說的卻是沒頭沒腦的一句:“……其實那天,我是故意的。”徐新沒聽清。“……我是故意的?!睂Ψ降腿醯穆曇衾^續(xù)在身后響起。徐新不明所以,只無聲立在車門前,面無表情的臉上,徒留一雙眉不自覺地皺起。林安卻似陷在了某個時刻的回憶里,癡癡地望著身前的某個方向,說完這句,又略微停頓了下,片刻后,才喃喃地繼續(xù):“……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就一直在賭?!闭Z畢像是在這茫茫夜色中看到了什么,發(fā)白的唇角也跟著微微翹了起來。“……還記得嗎……十二年前你就問過我,明知道有危險,明知道馬溢浮不懷好意,為什么卻還是跟著對方去了那座廢園子,讓自己身處險境?!?/br>林安緩慢地說著,目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前方高大的背影上聚攏,“……因為從那個時候起……不……或許是在更早的時候,我就開始了賭。賭你的同情,賭你的憐憫。賭你最終會恨我所恨,怒我所怒……也賭如果能讓一向仗義熱血的你更快速、更直接地親眼見證我的遭遇和處境,那么這樣的沖擊,將會徹底擊垮你對我所有的冷硬和防備。從此……從此再也無法輕易地將我從你的羽翼中剔除。”徐新沒有任何動作,背對著對方的嘴唇卻微微抿起。只剩雨聲的冬夜中,身后的聲音似是極短促地笑了下,“……幸運(yùn)的是,我全部都賭贏了?!?/br>然而下一秒,卻又染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