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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的聲音只沉了沉,小元瀾眼淚就開始打轉(zhuǎn),“孩兒寫得手都疼了?!?/br>“元瀾,告訴爹,你今年幾歲了?”“三歲……”“在孟家,三歲的孩子已經(jīng)會背四書五經(jīng)?!泵险掳训厣系男埵帐昂?,“你呢,學(xué)會了多少個字?”“一百一十五個?!痹獮懙穆曇糇兊停翱墒堑?,孩兒已經(jīng)很努力了?!?/br>“爹知道?!彼麖澭嗣鹤拥念^發(fā),“所以今天給你煮了蘑菇粥?!?/br>“蘑菇粥?”元瀾方才還沮喪的小臉?biāo)查g抬起來,眼睛發(fā)亮,“謝謝爹!”元昭看著兒子奶聲奶氣的樣子,心里頭嘆了口氣的同時,不由地發(fā)愁。難道是我懷他時蘑菇粥喝多了,怎么這孩子什么都不喜歡,就喜歡喝蘑菇粥?“進(jìn)去吧?!眱鹤拥歼@樣說了,他還能揍他一頓不成?“謝謝父親?!睂χ?,元瀾就不敢大聲說話了。他邁著小短腿跑進(jìn)去,生怕父親反悔。元昭看著兒子的身影,“再這樣慣著他,以后出去可怎么辦?”秘崖十年開啟一次,距離上次秘崖歷練已經(jīng)過去九年,還有一年,他們就可以出去。吃午飯的時候,元瀾抱著碗,只敢夾面前的青菜。孟章目不斜視,似乎沒看見一樣,給元昭夾了一碗的rou。元昭搖搖頭,看了眼兒子,給他夾了一筷子的雞rou,“吃了飯要做什么知道嗎?”“知道了父親?!痹獮懱ь^偷偷看了父親一眼,卻是不敢夾那塊雞rou。“吃吧?!痹岩呀?jīng)徹底沒有脾氣了。用完飯,元瀾安安靜靜地坐在案幾旁,握著筆寫字。孟章坐在旁邊教他,時不時提點兩句。元昭罕見的出了山谷,他站在滿山花海里,掐訣算著什么。“怎么出來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轉(zhuǎn)過身,臉上凝重的神色緩了下來,“我在算秘崖下一次開啟的時間。你不在,瀾兒定要偷懶了。”孟章走過去,將他攬進(jìn)懷里,“孩子還小,玩性大些也不算什么?!?/br>元昭嘆氣,“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不是還有我們嗎?!泵险挛橇宋撬?,“我已經(jīng)打算好,出去后不再回孟家?!?/br>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到了秘崖開啟那天,元瀾破天荒的不用認(rèn)字。他抬起頭,奶聲奶氣的問孟章,“爹,我今天真的不用認(rèn)字嗎?”孟章摸摸他的小臉,“今天有很重要的事,瀾兒要乖乖的,知道嗎?”元瀾不明所以地點頭,睜著漂亮的眼睛問,“父親去哪兒了?”十?dāng)?shù)里外的山谷,元昭立在半空中,神色凝重的看著不停變幻的云海。桃園里的陣法一次次浮現(xiàn),最后化作一道光圈,緩緩升至空中不見。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幾道清朗的聲音打破昔日寂靜的山谷。“終于進(jìn)來了,還以為這秘崖有多難進(jìn),也不過如此?!?/br>“離山兄話別說的太過,引路師兄說了,這秘崖里誘惑眾多,萬一不慎丟失元陽,就得卷鋪蓋回家繼承家業(yè)。”元昭低頭看去,卻是幾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晃著折扇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觀其身上的藏青色道服,卻是熟悉得很,似在哪里見過。“哈,居然有桃子,摘一個嘗嘗?!笨粗覙渖舷闾鹂煽诘奶易?,其中一個少年郎眼前一亮。“離山兄不可!”其余幾人紛紛伸手去攔,“這可不是在玉虛宗山腳下,萬一吃了身體出點差錯,叫師兄弟幾個如何跟長老交代?”名叫離山的少年郎不以為意,“師兄們只道注意三個事項,可從未說這秘崖里的果子吃不得?!?/br>“注意些總是好的?!?/br>幾人正說話間,后面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了進(jìn)來。這一群人的道服配飾均一模一樣,元昭看了一會兒,不由地一怔,他總算明白這股熟悉感從何而來。十年前他因政事煩悶到秘崖散心,遇見孟章的那個晚上,孟章穿的正是一件藏青色的道服。原來是玉虛宗的弟子。他右手掐訣,在嘴邊輕輕一吹,無數(shù)落葉從法訣里飛舞出來。隨風(fēng)飄動的長袖似云緞般翩舞,長虹絢霞般飄逸的披帛繞肩拽地,烏發(fā)好似月華。元昭理了理衣袖,對自己這副許久不見的模樣感到有點陌生。他云袖一揮,不論是風(fēng)雪還是說話的聲音,全都停了下來。整個秘崖像被靜止了一般。※※※※※※※※※※※※※※※※※※※※第66章壁畫(完)山谷上空,風(fēng)云驟涌,有烏云從遠(yuǎn)處席卷而來,與云海翻涌在一起。孟章牽著兒子的手,看著天空中不停翻滾的云海,低頭道,“走,你父親回來了。”小元瀾握緊爹的手,小步跟在身后,“父親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他?”空山幽谷,怪石嶙峋。元昭站在桃樹下,聽到兒子的話微微側(cè)頭,“怎么,連父親都認(rèn)不出來了?”元瀾睜大雙眼,驚喜地喚了一聲,“父親!”松開孟章的手,向元昭跑去。山谷里藤蔓遍地,元昭把撲到腿上的兒子抱起來,嘆氣道,“你這孩子,怎么跑這么快,父親又不會不等你?!彼统鲥\帕,低頭給孩子擦額頭上的汗。入春后日光烈得很,曬一會兒都要頭暈?zāi)垦?。元瀾牽著孟章的手一路走來,雖然只有幾步路,卻也曬得小臉紅撲撲。孟章走過來,摸了摸兒子的臉,在元昭唇上落下一吻。“陣法已經(jīng)啟動,我們走?!币晃墙Y(jié)束,元昭氣息有些不穩(wěn)。秘崖陣法轉(zhuǎn)換,斗轉(zhuǎn)星移間,一波瀾壯闊的瀑布出現(xiàn)在眼前。日光獵獵,從瀑布飛濺出來的水珠落到山谷旁的綠蘿上,好似春雨微微拂過。看著眼前的景色,孟章不禁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將抱著兒子的元昭擁進(jìn)懷里,目光溫柔,“再也沒有比我更幸運的人了?!?/br>十四歲入秘崖,二十四歲出來,他有了自己的道侶孩子,不再是孤身一個人。昆侖山,玉虛宗。山腳下一塊石碑高聳入云,白霧縈繞。孟章看著這石碑,抬腳走上問仙階。離山長老記名弟子回來了。這一消息如同插了翅膀,很快整個玉虛宗都沸騰起來。“哪一個記名弟子?”有人疑惑,“離山長老的弟子不是他的小兒子嗎?”“你說的是離山君,離山君去了秘崖歷練,還未回來呢?!?/br>“那到底是哪一個弟子?怎么從未聽說過。”“就是十年前那個身懷天靈根,去了秘崖后消失不見的孟章。”“原來是孟師兄。”有十年前的弟子恍然大悟。經(jīng)義殿。孟章跪下來,給盤膝坐在大殿上的離山長老磕頭,“弟子不孝,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