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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成為國教。南撾呢?他們向來喜歡研發(fā)新式武器,但人多地少,無處施展,想必……便是許了土地和銀錢吧。我一件一件的說著,不敢有絲毫遺漏之處。就算不提鳳相,單從尹川王籌謀開始,也是圣上一直與他對弈。大約,有些內(nèi)情,圣上比我們還清楚。“死士?”聽到地宮一節(jié),圣上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竟真的是死士?”我點頭,“是,據(jù)說是域外……”“這是域外之法,寡人早就知道?!笔ド嫌滞罂咳?,“早先丹州派了無數(shù)人去,最開始是寡人的親哥哥……”這又是一段往事了。我與丁四平跪坐著,聽圣上說以前葬在了丹州的英雄。李承風(fēng),這個我連名字都未曾聽過的皇親。“他才二十歲,是寡人心急了,總以為尹川王對著血脈下不去這個手?!笔ド嫌珠]上眼,“后頭還有余成文、鄭圖、劉曄、長孫伯言……”這一個個陌生又遙遠(yuǎn)的名字。哪怕明知以己之力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卻不惜身死,怎么也要試一試。“淳安比承風(fēng)也大不了幾歲?!笔ド媳犻_眼,看向我,“卻也折在了尹川王手里。寡人都知道,寡人一直都沒忘。”淳安又是誰?非京師人聽起這些京師的舊事來,就是麻煩。不想圣上卻似有意照料我一般,他解釋了一聲,“淳安是寡人的meimei?!?/br>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又沉默下來了。“扯遠(yuǎn)了?!?/br>圣上嘆了一口氣。“死士乃是逆天道而行,便是寡人不出手,他們也蹦不了幾天,天道容不下他們?!?/br>聽得圣上似無出兵丹州的意圖,丁四平霍然抬起頭道,“圣上!當(dāng)初前往丹州,圣上答應(yīng)若有萬一,要給他們報仇的!”“成大事者,哪有拘著一兩條人命的道理。”圣上又看向丁四平,溫和道,“方才游新說了許多,寡人還未聽你說過?!?/br>于是丁四平又把我說過的干巴巴的重復(fù)了一遍,末了,他直道,“方才孟大人忘了說那什么鐵什么,屬下想了一路都覺得不對,此次回來就是為了問問圣上,這是不是圣上的手筆?”“你是說鐵浮屠?”圣上忽然一笑,“方瑱提過,看來他遇見的就是你們?!?/br>原來是叫鐵浮屠。原來鐵浮屠的人是圣上的人。這樣那諸多的不合理之處便可以解釋通了。為什么他們對京師的消息了如指掌?因為是圣上直接放的消息。這京師里頭,再沒有哪的消息能比圣上了解的更徹底了。圣上又說了半晌,“方家有個子弟跟著風(fēng)影莊的莊主,鐵浮屠本是那風(fēng)影莊的,后來跟著方家人歸了朝廷?!?/br>我默然。原來圣上是知情的。大約明誠之也知情?所以我提起閻王路的時候,他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伤麨槭裁床桓嬖V我?還是……這也是圣上的意思?丁四平向來不喜歡跑題,于是他又把話題扯回到地宮的死士上,“好,請圣上下令,屬下即點金甲衛(wèi),替圣上滅了那些死士!”“不急?!?/br>圣上叫我去把手爐取過來,抱在懷里。“死士……從進(jìn)了地宮那日起,他們就已經(jīng)是死人了。只是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兵力,不敢擅動。何況西涼、南撾、西胡又都挨著……”圣上看過來,“此次回來,你還打算走嗎?”我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能走的。我雖不明白明誠之為什么不坦誠待我,但畢竟答應(yīng)了他要護(hù)住大夏,眼下京師分明并不安定。“那就好?!?/br>圣上舒了一口氣。“你若要走……寡人還真沒有合適的理由留你。畢竟丹州鹽運司,也不見有什么政績?!?/br>頓了頓,圣上仿佛下了什么很大的決心,“你回來,到底沒有由頭。劉成文已被罷了,你就去蘭臺,接了蘭臺令吧。”圣上說完了,又緊緊盯著我,“寡人的意思,你該明白的?!?/br>“臣明白。”我垂首,頓覺肩上壓上了千斤擔(dān)子。第80章鳳相掌百官,唯蘭臺/獨立于百官之外。圣上要用我來接替明誠之的位置,那我總還是要回到蘭臺里去的。只是沒想到,一回便是蘭臺令這樣貴重的位置。看來……圣上心里,遠(yuǎn)比他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要慌張的多。那京師的形式,也必然比我、或是明誠之所能想到的更要嚴(yán)峻。“隨如。”圣上又開口。丁四平垂首道,“圣上有何吩咐?”“游新回京,必然匆忙。”不必再多說,我已聽懂了。此行回來,我匆忙到隨行之人都不曾帶幾個,圣上既要用我,卻也要防著我。這句話,自然是叫丁四平繼續(xù)在名義上護(hù)著我,實際上看著我的。丁四平也清楚,于是他道,“屬下明白了?!?/br>只是我與丁四平之間,似添了些默契。我只說了路過飛賁軍時,錢石頭生了反心殺死了衛(wèi)欒,而我們制服了錢石頭后,叫劉子龍等人暫先接管了飛賁軍。沒有說英武軍南上丹州,亦沒有說趙汝。丁四平也沒有說什么,只在我說完后,添了一句,“衛(wèi)欒死的活該?!?/br>因明誠之給我捋下了那一張紙,如今丹、揚兩州的事情,我心中已有了脈絡(luò),不再如最初歷經(jīng)時那般慌亂與無措。如今又對著圣上挑挑揀揀說了一番,于是心里更加清楚了,就連一些原先想不通的事情,也有了那么一丁點的眉目。一直說到回京師后,圣上才揮手叫我們退下。照舊是海公公送我們出了承慶殿,他笑著對我一揖,“恭賀孟老爺高升!”我又抓了一把銀瓜子給他,心里卻并不如面上笑意看起來那樣輕松。這是一場硬仗,我只是個被推上了帥位的小將。不是因為我能力出眾,而是因為圣上實在無人可用了。也間接的證明了,京師的情形,如今是多么急迫。丁四平回金甲衛(wèi)去點人,海公公又與我說了些京師里的人事調(diào)動,“除了這個劉家,大人想必還記得鐘老爺?如今倒是鐘老爺進(jìn)了內(nèi)閣呢?!?/br>在京師我只認(rèn)得一個姓鐘的,于是我看向海公公,“鐘毓?”“那可不?”海公公接話接的快,“鐘老爺離了奉議司便進(jìn)了翰林院,又因為籌備春試的事情,特地被點進(jìn)內(nèi)閣的?!?/br>特地這兩個字,著實值得推敲。鐘毓升的也太快了,或者說,是內(nèi)閣的學(xué)士換的太快了,接連將劉成武與鐘毓都卷了進(jìn)去。“大劉大人如今在鹽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