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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真難活啊,出來了一趟,我才懂了這句話。光是活著,就快要耗盡我所有心神了。那日余海破天荒的喝多了酒,搖搖晃晃的站不起來,丁四平將他送回去后,還與說我了一些余海后院的樣子,“那也太清苦了,還不如屬下在街上見過的一些百姓?!?/br>“是啊?!蔽乙搽S聲應(yīng)著,“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屬下回來時后,瞧見王縣丞過去了。”提起王縣丞,丁四平忽然一拍腦袋,“大人,屬下過去看看。”仿佛余海的話對他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也或許,丁四平從始至終都沒有想我這么多。對他而言,余海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推論,那是因為王縣丞喋喋不休的洗腦,所以王縣丞如今更該是重點監(jiān)督對象。更何況,王縣丞身邊還跟著那個“庫使”。我有些疲倦的擺了擺手,叫他自由行動便好,畢竟是我的監(jiān)察史,不必時時步步都與我匯報,也太累了。丁四平又拱了拱手,“屬下出京前,鳳相幾次提點,都是要保大人周全,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以大人安危為第一要務(wù)。若是大人有絲毫差池,只怕屬下等的全尸都保不住了?!?/br>我看向丁四平,這些話他經(jīng)常說,但此時,就這樣絕望的時候,我好像在這些話里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鳳相特意交代的?”“是?!?/br>“無論如何,都以我安危為先?”我往前幾步,貼近丁四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又問了一遍,“鳳相以我安危為先,那圣上的意思呢?”丁四平往后退了一步,繼續(xù)拱手,“圣上的意思是,除惡務(wù)盡。”我繼續(xù)往前,“那……丁領(lǐng)隊的意思呢?”兩人僵持不下,丁四平忽然抽身而出,“屬下去縣令那邊看看,大人今天喝多了,好好休息?!?/br>我得出兩個結(jié)論:鳳相要保我的命,圣上只看辦事結(jié)果;丁四平還沒有決定聽誰的,畢竟聽鳳相的圣上不會饒他他,聽圣上的鳳相不會饒他。其實,論理金甲衛(wèi)只聽圣上一人調(diào)遣。只是如今鳳相的門生遍布朝野,名義上是圣上直掌金甲衛(wèi),但調(diào)令總要從鳳相手中過一遍。要走起流程來,這里頭就有的講究了。更何況,如今丁四平是監(jiān)察史,現(xiàn)在鳳相不一定知道,丹州的事兒完了,鳳相是一定會知道的。以他金甲衛(wèi)的身份許多事情鳳相不便插手,但監(jiān)察史可就不一樣了,還不是任由了鳳相動作?所以丁四平會猶豫。我要是他,我也猶豫。圣上怎么著都老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活一天算一天的年紀(jì),還要提著一口氣兒與尹川王鬧騰。鳳相是肱骨大臣,又是圣上左膀右臂,圣上薨了,無論誰承位自然都要輔政,算起來似乎是跟著鳳相劃算一些。說到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無非是保不保我的命而已。丹州這事若不成,我死與不死,丁四平都是要死的。倘若此事不成但他保住了我,日后先收押,待圣上駕崩了再放出來,便又是一條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這事若成了……這可能性雖有些小,但我還是遐想了一番,此事若成了,我就是第一大功臣,上位之時指日可待。他加官進(jìn)爵,也近在眼前。想通了這些,我長舒了一口氣。我這個人,總想靠著別人,總覺得自己一個人站不穩(wěn)。開始靠著明大人,后來靠著鳳相。其實我想靠著圣上的,我也知道靠著圣上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圣上總是將我置于險地之中。中秋宴上只因尹川王亮了亮相,就突發(fā)奇想放我來了丹州。如今身邊沒了旁的人,又想靠著丁四平了。似乎也只能靠著丁四平。壺里還剩了一點酒,如今左右無人,我也懶得再倒進(jìn)杯子里,便抓過來直接對著嘴灌了進(jìn)去。這酒粗劣,嗆得我一連咳了幾聲,眼睛都朦朧了起來,掉頭去找水時才發(fā)覺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穿了一身青衣,手里還撐了一把傘。我一度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或者是,五仙縣里施展祝由術(shù)的那個人,終于對我下手了。青衣是京師幾年前時興的樣式,肩部縐紗,是瑞福祥的緞子,銀線織就衣擺上的仙鶴青松,每一動都是如水瀲滟的風(fēng)/情。他還披了一個大氅,白狐的領(lǐng)用東珠束住,一直扣到了下頜處。于是將一彎精致曲線全部隱在了星紫的傘面下,傘上用白墨潑出了一副雪景,淡淡一枝梅花,開在傘骨起伏處,清遠(yuǎn),雅致,高潔。我順過氣來,又喝了一口。幻覺也好。心在一剎那漏跳了一拍,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現(xiàn)在壺里的酒沒有了,幻覺也該消失了吧。我又看過去,那襲青衣正緩步而來。衣衫逶迤,玉人瓊靨,明明四周都是安靜的,卻恍惚便似吹來了一陣風(fēng),這風(fēng)里帶來了沉郁的香氣,比百花盛開的時候還叫人心醉神馳。步步生蓮,也不過如此。“大人?!?/br>他收起了傘,對我一揖。“是若白來了?!?/br>我扔下酒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這幻覺也忒真實了些。怎么我鼻子里好像聞到了若白慣常熏得那道香?那香很難調(diào)的,好像叫什么百香髓,要取佛手柑、天竺葵、松木、依蘭、蘇合、豆蔻等數(shù)百類香,風(fēng)干碾細(xì)烘調(diào)。初嗅之下暖如柑橘,待走近了,才聞得到那陣陣甘甜之后的清冽。暖中帶冷,百芳精髓,是為百香髓。在京師,我也只在若白那里見到過,這祝由術(shù)竟這么厲害?連香味都一并仿的出來。我往后退了一步,閉住眼,在心中念念有詞:“神天菩薩、太上老君:諸魔外道,紛紛退散!”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總之小時候聽薛家的老人們說過幾次。“大人?!?/br>若白又往前幾步。“是若白來了。”隨即他遞來一張紙,“若白被尹川王趕出了王府,無處可去,只好來投奔大人。大人若不信,這是若白的身契?!?/br>我睜開眼一瞟,他手里拿的確實是身契,但我還是不大信。京師到丹州這么遠(yuǎn),便是無處可去了也不必跑來這里吧。鐘毓、劉成武他們,去找一找誰不能給他安頓個住處?“你……真是若白?”我看向他。比我最后一次見他時又瘦了,也黑了些。他忽而笑了一聲,拉著我的手就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我掌心只來得及觸到一片溫?zé)?,這溫?zé)嵯掠幸活w心,正咚咚跳的有力。“大人,您說……我是不是若白?”這動作格外大膽,這觸感也格外真實。我連忙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