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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晨陽拿出手機,翻出了張海音的照片,“這個,你看到了嗎?”保安大叔看了看,“哦,昨天倒是看到過的,今天還沒看到?!?/br>“那你昨天看到她,是幾點鐘?”保安大叔努力回憶了一下,“幾點鐘啊,沒留意?!?/br>溫晨陽瞥到保安亭里的監(jiān)視器,小區(qū)里的一些公共場地都安裝了監(jiān)控的,他說:“你能不能把出口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給我看?”保安大叔有些為難,“這個我不大會搞,要找物業(yè)才行?!?/br>“那行,我去跟他們說?!睖爻筷柵苋チ宋飿I(yè)中心,找到了物業(yè)的工作人員,說他想要查看監(jiān)控,溫晨陽作為業(yè)主,有權查看,物業(yè)給他調(diào)了出來。溫晨陽守在監(jiān)視器面前查看了一個多小時的監(jiān)控,終于看到了張海音的行蹤,按照監(jiān)控顯示的時間,她昨天下午出去了,而后一直沒回來。溫晨陽的心顫了顫,過去了一天,張海音到底會干嘛?要是她要尋短見,她會去哪里?溫晨陽突然覺得無助,他雖然在慕城待了一年多,可終究不像本地人那么熟悉,現(xiàn)在張海音失蹤了,他根本束手無策。“晨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晨陽循聲看過去,顧西哲提著行李袋朝著他跑來,他其實已經(jīng)打車出了慕城市區(qū),又讓司機折返,改了目的地。顧西哲第一句話就是問:“情況怎么樣?”溫晨陽道:“我查了監(jiān)控,她昨天下午出去后就沒回來過,我怕……”后面的話,溫晨陽沒繼續(xù)說下去。顧西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現(xiàn)在立即去一趟派出所,先報案?!?/br>“嗯嗯?!?/br>顧西哲出現(xiàn)了之后,溫晨陽瞬間覺得有了依靠,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兩人先去派出所報了案,出來時天已經(jīng)大黑,他們兩還打算出去找一找,說不定張海音還沒尋短見。抱著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溫晨陽在這座他并不算太熟悉的城市奔走,喧鬧熱鬧的大都市到了夜晚,霓虹燈十分耀眼,無論走到哪都像白天。連續(xù)在這一座城市的各個地方暴走了幾個小時,溫晨陽的腳磨出了水泡,而顧西哲明知這樣是找不到的,可依舊還是陪著他。晚上十點,他們還沒吃晚飯,平時有一點餓就嚷嚷著的溫晨陽今天感覺不到餓。路過一家肯德基,顧西哲買了一些吃的出來。溫晨陽坐在馬路邊的花圃上,看著對面閃爍的霓虹燈發(fā)愣。顧西哲也沒顧得上花圃干不干凈,坐在他旁邊,把插上吸管的可樂和打開的漢堡遞到他面前,“先吃點東西?!?/br>“嗯?!睖爻筷栆皇侄酥蓸罚皇帜弥鴿h堡啃,他吃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往嘴里塞。吃到一半,溫晨陽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他放下了可樂,掏出手機,撥了王昀的電話,對方很快接了。“王叔叔,我媽最近有聯(lián)系你嗎?”電話里,王昀說:“沒有呢,怎么了?”“她留下了一封信,離開了,我一直找不到她?!?/br>“什么情況,說具體一點?!?/br>溫晨陽把具體的情況說給了他聽,王昀本來在加班,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即開車趕來和溫晨陽匯合。半個小時,他就找到了溫晨陽,他看上去很急,“你報案了是嗎?”溫晨陽點頭,“報了?!?/br>王昀問:“那警方怎么說?”溫晨陽道:“他們讓我等消息?!?/br>“不行,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能等,我們現(xiàn)在去派出所,看能否把附近的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鎖定她的行蹤?!?/br>溫晨陽被王昀這么一提,恍然大悟,對,他懂得讓物業(yè)調(diào)監(jiān)控,怎么就不知道讓派出所調(diào)監(jiān)控,太傻了。“好,我們馬上過去。”王昀開車載著他們兩人立即去了派出所,王昀作為律師,跟派出所的人也經(jīng)常打交道,在派出所也有認識的人,辦起事來比較方便。民警同意把附近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但是由于時間太晚,附近帶監(jiān)控的商家都已經(jīng)打烊,他們不得不等明天才來查看結(jié)果。出了派出所,王昀問:“晨陽,回家嗎?”溫晨陽也知道他不能盲目地去找,因為慕城這么大,他根本找不到,“嗯,回去吧?!?/br>“我送你們吧?!?/br>時間已經(jīng)不早,溫晨陽不想麻煩王昀,他說:“我們自己打車回去,今天麻煩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br>王昀道:“其實我也想看一看你母親留下的信,你介意嗎?”溫晨陽搖頭,“不介意?!?/br>王昀開車載著他們回了家,家里收拾得很整齊,只是張海音不在,這房子就變得有些空蕩。顧西哲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給王昀倒了一杯水,也給溫晨陽和自己倒了一杯。王昀看完了張海音留下來的信,心情很沉重,他把信折起來放回去,似乎對這件事情并不驚訝,只是惋惜和悲痛,“你mama患有重度抑郁癥,她讓我別告訴你。我給她介紹了醫(yī)生,我以為她會積極配合治療的,沒想到還是做了傻事?!?/br>溫晨陽雙手捂著臉,其實他早就知道張海音這兩年生活地不開心,自從她被家暴之后,他就很少看到她笑,再后來,劉玉芬的去世讓她徹底垮了,他當時并沒有聯(lián)想到抑郁癥,只是覺得那是很正常的一種悲傷的情緒,過一段時間就能走出來了,沒想到張海音已經(jīng)被抑郁癥吞噬,最終要用那樣的方式去結(jié)束。還有昨天他出門之前,張海音紅著眼眶和他擁抱。那其實,是她最后的告別。他怎么就沒察覺呢?要是他早點察覺,早點阻止,會不會就不會釀成這樣的后果。——凌晨一點,王昀才離開。顧西哲洗了個澡,躺下的時候已經(jīng)兩點了,溫晨陽沒有睡意,他的腦海一片混亂,他至今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如果是夢,能不能早點醒過來?溫晨陽到天亮的時候才睡了一會兒,早上被電話鈴聲吵醒,是派出所打來的,他滿懷希望地接了電話,臉色卻慢慢地變了。派出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今天凌晨在江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特征和他昨天報案的人物描述相似,讓他立即去一趟。溫晨陽和顧西哲趕到的時候,王昀已經(jīng)在那了,他一早也收到了通知,比他們早了十分鐘抵達。王昀的情緒看上去也很低落,平時他出門都是西裝,頭發(fā)也會用發(fā)膠梳理,但今天沒有,他幾乎是收到了電話就立馬趕了過來,身上還穿著居家服。在門口,他攔住了溫晨陽,哽咽著跟他說:“晨陽,做好心理準備?!?/br>溫晨陽已經(jīng)明白了,“嗯。”無論如何,最后一面,總要見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