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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九州上下不會有人比他們更有辦法。至于小和尚說的那幾個地方,大可先派手下前去探查?!?/br>薛遙看著林晉桓的臉,突然不想再裝糊涂。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將林晉桓撇在身后:“你這是什么毛病,老把來歷不明的人往山上領。”說著他回過身,望向林晉桓:“你知道我是誰嗎?”林晉桓安靜地站在不遠處,像是融入了夜色中。天上的星星明了又暗,片刻之后他才說道:“知道?!?/br>林晉桓豈止是知道,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這段日子以來他甚至放任自己自欺欺人。薛遙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急促,他看似滿不在乎實則小心翼翼地問道:“知道你還邀我上山?”“是?!闭f話間林晉桓已經越過薛遙來到馬車前,林晉桓背對著薛遙說道:“你曾說過你的這條命是我的,隨時可以取走。怎么?換了個殼就想賴賬?”但凡薛遙的腦袋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此時必會伶牙俐齒地反擊——早就還給你一次了,買賣可不是這么做的。但他望著林晉桓踏上馬車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也許有些事和他原以為的不一樣了。只是經歷過太多的事與愿違,他已不想去揭曉答案。林晉桓上車后見薛遙站在原地,回過身朝他伸出了手。只見林晉桓傲慢地勾起嘴角,居高臨下地睨著薛遙說道:“愣著做什么,等著本座扶你嗎?”薛遙回過神,一把拍開林晉桓的手,笑罵道:“起開,不勞您屈尊降貴?!?/br>林晉桓臉上挑釁的笑意瞬間柔和了起來,他探出身子趁薛遙不備迅速抓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拉上了馬車。溫熱的掌心相貼,車簾在薛遙身后落下,遮住了小長安寺的燈火,也遮住了漫天星光。黑暗中林晉桓凝望著薛遙略微睜大的眼睛,在心里想:你真的回來了。回迦樓山的一路上,景瀾都有些心神不寧。這天趁著換馬的空檔,他來到林晉桓身邊問道:“門主,小長安寺接下來會如何?!?/br>林晉桓道:“自然是會有不小的麻煩?!?/br>此次凈明的計劃沒有成功,但陣中還是折損了不少門派的人,于九州仙門來說是場浩劫。自此凈明跌下神壇永世背負罵名,小長安寺的崇高地位也不再,甚至將來會有不少門派前來尋仇。但這些都再與林晉桓無關,所謂正邪殊途,林晉桓也無意再插手正道之事。林晉桓見景瀾沉默不語,便繼續(xù)說道:“你雖長在九天門,但出生并不能決定你的立場?!闭f著他自己上前牽過一匹馬:“倘若你有什么掛心之事,那便自行去吧?!?/br>景瀾搖了搖頭,接過林晉桓手中的韁繩道:“凡事皆有因果,他身在其位,這便是他該渡的劫?!?/br>第86章時境遷九天門這天出了一件震撼全門的大事。不少人親眼看見門主帶了個年輕男子上山,這本沒什么大驚小怪,駭人的是門主將這人安排進了清心堂。清心堂是個什么地方,新入門的弟子會告訴你那是龍?zhí)痘ue,進去過的人大多沒命再出來。在迦樓山上有些時日的人大多會先將腦袋搖上三搖,再故作高深,避而不談。晉儀與延清此刻就站在清心堂外探頭探腦,面面相覷。隔著一道朱門,延清心想這迦樓山怕是要變天。他看了眼一旁的晉儀,又朝門內抬了抬下巴。晉儀裝作沒長眼睛似的轉了個方向,沒好氣地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進去觸霉頭?!?/br>延清俯身朝晉儀行了個大禮,連蒙帶騙地坑晉儀道:“您可是大師姐,門主再怎么生氣,也不會把您怎么樣的。”晉儀反手一劍托拍在延清腦袋上,冷笑道:“您還是大護法呢,我看只有您可以擔此重任。”延清白眼一翻,假裝自己腦袋上的兩只耳朵只是裝飾。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突然朝內打開,門后空無一人。只聽林晉桓的聲音從庭院深處傳來:“別在外面現(xiàn)眼,到書齋來。”延清一踏進清心堂的門,不由得正色下來,一路上目不斜視地領著晉儀往書齋走去。晉儀沒規(guī)矩慣了,一路上忍不住就開始東張西望。林晉桓見二人走進門來,將手中的筆投入筆洗之中,沒有說話。晉儀隨即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與延清二人在林晉桓面前跪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大禮。二人齊聲道:“恭迎門主回山?!?/br>說話間晉儀的余光早就看到多寶架前立著一名年輕男子,那男子穿著一身不怎么講究的黑裳,側臉冷淡且鋒利,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東西。只是那身姿倒是挺拔俊秀,背脊筆直如松如柏。這身影讓晉儀無端想起了一個人,驚得她暗自握緊了手中的佩劍。延清拉了一把神游天外的晉儀,二人一同站起身來。延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旁的男子,問道:“這位是…”男子聞聲轉過身來,所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薛遙放下手中把玩著的鎮(zhèn)紙,朝延清和晉儀拱了拱手,笑道:“薛遙?!?/br>晉儀聞言,面色越發(fā)不虞。延清先一步想起了景瀾曾在信中提起過此人,連忙回禮道:“想必是竹林境的薛左使,幸會幸會。在下乃九天門大護法延清,這位是門主的師姐晉儀,這一路上真是有勞薛…”“行了。”林晉桓不忍心再看延清在此丟人現(xiàn)眼,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看向一旁的晉儀道:“師姐,我有事問你?!?/br>林晉桓三言兩語簡單交代了這一路上發(fā)生的事,延清在一旁猛得灌了一耳朵關于四合印的事,有些一頭霧水:“你怎么會招惹上這種東西?”晉儀正凝神探著林晉桓的內府,神情有些凝重。她一臉嚴肅地對薛遙道:“坐到這里來,我要再診斷一次脈息。”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客居在九天門的秦柳霜也來了。相較于十五年前,如今的秦柳霜已經是一個青年人的模樣,出落得雅人清致。晉儀退開一步,將薛遙身邊的位置讓給秦柳霜,自己獨自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低著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秦柳霜依次給林晉桓與薛遙診斷,晉儀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秦柳霜與林晉桓說了什么她并不在意,橫豎和她的結果不會有什么不同。直到林晉桓開口同她說話,她才如夢初醒。林晉桓見晉儀從進門起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晉儀,四合印一事你怎么看?!?/br>什么怎么看。晉儀見林晉桓這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由得肝火大盛。這四合印壓根無兩全解法。林晉桓如今已是一門之主,怎能讓自己再陷入這種險境。晉儀被氣昏了頭,正欲冒著被就地誅殺的危險將林晉桓罵個狗血噴頭。怎奈她剛抬起眼,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