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1
書迷正在閱讀:本座是個反派(原名:弒神刀[重生]、影帝家的碰瓷貓、全世界都愛林先生、穿成炮灰要翻身、你看這個交際圈,它又大又圓、嫦娥上仙性別男、反派來讓師父摸摸毛[穿書]、超人回旋踢、雨落黃昏、反派flag的破解方法
的愛,這愛令他想要逃開這雙手??墒浅田@聽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腕,兀自低聲說:“我想把原本屬于那些人的東西還給他們?!?/br>他半斂著雙眸慢慢靠近,羽睫掀動,仿佛是要吻他。“如果你以真龍的身份回歸星辰。九天之上,不死不滅無上榮光,等待命數(shù)重新降臨。你不會再記得我,我們的命運將永無交集,我仍然只是在為我精心準(zhǔn)備的牢籠中度過余生的我。而你,等待你的將是娘娘親手所作無上至好的命數(shù)。你無法想象那是何等無上精妙的一生,”程顯聽頓了頓,聲音顫抖了一下,“我與之相比,微不足道?!?/br>“我奪走了你的一生,我想把它還給你。”在死一般的靜里,程透再度產(chǎn)生了溺水般的眩暈感。他說不上來是悲,是憤亦或恨。只是淹沒的目眩令他無法呼吸,甚至有些想要干嘔。他開始無法看到師父的臉,腦中只反反復(fù)復(fù)響著他最后的一句話,“你愿意回歸九天之上,成為真龍嗎?”青年無法回答。愿意,不愿意。絕望如同無形的水,附在四肢百骸。終于,終于呀終于。一切被藏起的疑問都有了真相與答案。小徒弟聰敏無雙的師父,原來早已在久遠(yuǎn)到無法想象的從前就安排好了未來。他們的再度相逢,相知相伴,也都不過是精心策劃,仔細(xì)編排。這份一見生歡,在千年前使命數(shù)錯亂,千年后,也左不過是糾錯過程中,一個無傷大雅的意外。他明白過來,無論這份情愛彼此淺嘗輒止,或彌足深陷,都將永遠(yuǎn)永遠(yuǎn),結(jié)束在真龍骨現(xiàn)世的這天。因為他撞上南墻也不回頭的師父,優(yōu)柔寡斷中也不慎再度愛上了自己。他含著自己尚未察覺的狠戾,一心決不要你我的人生只為恩愛存在。程透慢慢地試著吐息,他掙動著的手腕停了,緊繃著的身體也放松下來。是呀,他的顯聽。一個同情因緣本身的人,何其慈悲。“如若我們之間的愛可以救拔眾生,我愿意成全?!?/br>死寂中,程顯聽察覺不到彼此的呼吸聲。他只見青年眼底萬念俱焚,心如死灰。似乎早已在心中cao演過今天日日夜夜,未曾想真的來臨時仍是瞬息間都疼得像是要嘔出心來。他看見程透緩緩抬起頭,眼含著的霜碎了,凝成汪清澈如水,軟似錦緞的柔情來。“你是如此悲憫。”程透踮起腳,捧著程顯聽的下巴,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你看,你已不再是那個聽不到千大數(shù)人虔誠的小殿下了?!?/br>程顯聽心跳徹底滯住,他下意識地想先拽緊程透,然而剎那間,一股勁風(fēng)伴隨真力打進胸懷,他撲了個空,程透已經(jīng)退出去了數(shù)步。程顯聽仍抬著那只虛握的手,兩人隔空對峙。程透半頷首,眼中空蕩得可怕。程顯聽想喊他,可是還未開口,程透先沉聲道:“你敢來追,我就自盡?!?/br>他手從袖內(nèi)翻出,掌心緊緊攥著龍骨發(fā)簪,程顯聽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那簪子的尖兒如此銳利,白生生晃著他的眼。“我說到做到?!?/br>說罷,青年錯身從程顯聽身側(cè)頭也不回地走過,他沉默地站在原地。而他也沒有回頭。夜色好深,滿天星光璀璨。三秋的夜晚已見涼,這涼風(fēng)頭一次在家中有人時也不顯得叫人生厭,反是吹得青年翻騰著的像要干嘔般的悲傷緩和些許。他對今夜的一切事態(tài)沒了感覺,甚至開始茫然。七目村沒有一處亮著燈,阡陌上撒著蟾宮銀光,他漫無目的地游蕩在路上,忽又覺得適才有些可笑。自己哪來的勇氣拿命威脅程顯聽,保不齊他本就不在乎,自己死了,魂魄歸入山河,說不定正是真龍歸天呢。程透抿著嘴自己笑了一下。青年知道,這些情天欲海,對師父來說同樣真實不虛。只是,國英從前的那個誰更愛誰的問題在今夜有了答案。“是我更愛他?!背掏感÷曌匝宰哉Z道,他抬頭環(huán)顧四周,仍沒想出可以去的地方。陸廂家也黑著,不知人去了哪兒。青年棧頂角,目光落在花圃曾經(jīng)的方向。他終究沒有往下想,只又喃喃道:“只是選擇罷了?!?/br>言罷,程透察覺到有人的氣息正在不遠(yuǎn)處,他渾身一凜,又握緊了發(fā)簪。剛看向那氣息的方向,卻見走出一個人來。白色的長發(fā)好像要融入進月色中,逢軟玉緩步走來。程透不動,面上沒有表情,握著簪子的手指也沒有松開。逢軟玉走到青年身前,他溫和地笑了笑,小聲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點恨我?”程透先是點了點頭,偏頭思索了會兒,手隱在袖內(nèi)收起骨簪,復(fù)搖搖頭。青年像是不愿提及方才,岔開話說:“莫毋庸呢?”逢軟玉解釋說:“我仍是以魂魄降神在他的身軀上,只不過現(xiàn)在想以我自己的樣貌見見你?!?/br>程透淡淡一笑,沒有講出曾同國英見過他在溪邊游蕩。逢軟玉負(fù)手往前邁了一步,隨口道:“聊聊?”程透不置可否,跟在他身旁漸漸走出了村里,拐進杏林。程透知道他們這些個成百上千歲的東西說話都帶鉤子,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套得明明白白,因此也不給人問的機會,開口直言道:“在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的時候我曾見過你?!?/br>逢軟玉并不意外,點頭恩了聲,“我大概清楚是什么時候?!?/br>他這樣一說,程透反而沒了興趣。兩人又是不言,青年也不問逢軟玉到底想干什么,他思緒如亂麻,心卻格外平靜,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如同師門一脈相承的堅硬倔強,無法更改,回頭。逢軟玉忽然道:“你知道他作為諦聽的道體真形其實是以一魂一魄的形式被取走的,并沒有拿回來嗎?”“什么?”程透一驚,差點咬到舌頭,忍不住出聲道。這倒又是件不為人知的事。青年冷笑起來,只聽逢軟玉卻講起了別的,“小殿下當(dāng)年那些故事,可謂人盡皆知?!?/br>程透面無表情,不看他也不搭話。逢軟玉才不管青年想不想聽,自顧自地講道:“記憶消失后,程顯聽離開了芥子廟,并且在菩薩案前第一次讀到了疑云錄。”他略一偏頭,望向程透,明知故問,“疑云錄上沒有我的名字,但是有另一個我很在乎的人。”說著,他一直含著的溫和笑意不知不覺地斂去。“他想讀懂那上面寫了些什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