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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接受的事情。……早上的時候,裴允被秦晝的鬧鐘吵醒。裴允翻身想繼續(xù)睡,頭上一沉,一套衣服被丟到了他身上。“起床?!?/br>“來得及?!迸嵩拭悦院馈?/br>秦晝看著床上拱起的一坨,“你跟我走還是自己去?”“自己去?!迸嵩氏胍膊幌?。秦晝便沒有再管他。十分鐘后,裴允鬧鐘響了,他起床下樓,秦晝已經吃完早飯,背著書包準備出門了。客廳跟餐廳里沒有秦夫人和秦非的影子,裴允樂得輕松,從餐桌上抓了塊三明治,又拿了一瓶奶,跟在秦晝身后出了門。庭院里已經停了一輛非常眼熟的車。司機老李探出頭,招了招手,“二少,裴少,你們一起???”秦晝長腿一邁,低頭上了車,狹小的車廂只能讓腿委屈地蜷縮在一起,“他不走。”裴允還在發(fā)呆。這圓潤流暢的線條,高貴的銀灰色,就連車的標志都像鮮紅的翅膀。裴允對這個車非常的親切,鄰居大叔拉魚就是用的這個車。傳說中的神車——X菱面包車。裴允的頭頂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老李見他傻傻站著,又問了一遍:“裴少爺,你真不走啊?”“走走走,帶我一個。”裴允回過神,迅速鉆進了車。秦晝一個人占了后排,他坐在前面的單人座,裴允一抬頭,眼角抽了抽。老李平日里穿著西裝,帶著白手套,看起來還挺唬人。然而,現(xiàn)在老李穿著不知哪淘來的舊襯衣,穿著花里胡哨的沙灘褲,脖子上戴了一串大金鏈,樂呵呵地踩下油門,一顛一顛上路了。老李說:“你們都挺奇怪,不坐好的車,都喜歡往面包車上擠?!?/br>裴允:“面包車不快樂嗎?”老李:“太快樂了,還能賺外快?!?/br>說話間,老李來到了一個小區(qū)門口,把車停在了路邊。裴允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就見車門唰地被拉開,車邊上站著三個穿著三中校服的學生。其中一個見常坐的位置有人還愣了下,他跟裴允四目相對,張大了嘴,“裴、裴、裴允……”正要上車的兩個人瞬間停住了動作。第12章“哦,你們好?!迸嵩视X得他們有些眼熟,“你們也坐車?”跟裴允對視的男生其實也很懵,“是、是啊。”他們三個是??停凑找酝淖话才?,秦晝單獨坐后排,他們之中,一人坐副駕駛,兩個人坐在單人座上。而現(xiàn)在,單人的位置上出現(xiàn)了一尊殺神。裴允見他們不動,疑惑道:“不上車嗎?”三人異口同聲:“上上上?!?/br>坐副駕駛的男生先動了,迅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探出頭喊了一聲:“你們快點啊,上課要來不及了。”媽的,好賤!兩個人都驚呆了,硬著頭皮準備上車。他們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個座位真的很難挑。坐裴允身邊?總覺得有點怵得慌。坐秦晝旁邊?又有點不敢。秦晝請假的時間的跟上課時間幾乎持平,他們跟他不熟。而且秦晝身上總有一股誰都不放在心上的漠然感,難以接近。裴允看到了他們的猶豫,明白了什么,體貼地說:“我坐后面吧?!?/br>他扭頭對秦晝說:“大少爺,腿收收。”裴允一躬身坐到了后座,發(fā)現(xiàn)這車真的很擠,兩人的腿都長,不免碰在一起。因為他的退讓,兩個男生終于松了口氣,趕緊上了車。老李熟練地摸出一個大號的名片盒,都有些泛黃了,里邊裝了幾個鋼镚,“老規(guī)矩,三塊錢,多了自己找。”三個男生從口袋里掏了錢,有個扔了五塊進去,自己又找了兩塊錢。老李收了錢,喜笑顏開:“出發(fā)咯。”面包車晃悠悠開了出去。裴允才知道賺外快的含義,抽了抽嘴角。他好奇道:“你們怎么碰上的?”占了裴允座位的男生解釋了一番。他們三個都是住在這附近,每到早上公交車就擠不上去,因為每天都有黑車在拉客,五塊錢一位,想著公交車也要兩三塊,就打算坐黑車去。也是很巧,老李說他只要三塊錢,他們半信半疑上了車,看到后座的秦晝才放了心,就這樣成了固定乘客。裴允覺得有錢人真的很能玩。司機居然真的很配合,開面包車還多拉幾個客人,不走空車。如果不是剛從秦家出來,他還以為山悅集團要破產了,司機出來開黑車養(yǎng)家糊口。男生說完話以后,車廂里安安靜靜。裴允戳了戳秦晝,小聲說:“他們是不是怕你?”秦晝看了眼毫無自知之明的人,反問:“你覺得呢?”裴允說:“我覺得是。你應該多笑笑,這樣才比較有人緣?!?/br>秦晝:“那你人緣好嗎?”裴允:“還不錯?!?/br>是真的還不錯,裴允在附中最要好的是胖猴,但是同班的男生都跟他關系挺好,想打籃球打游戲,喊一聲從來不會缺人。老李突然一個急轉彎,避開一輛闖紅燈的電瓶車。裴允毫無防備,他本就跟秦晝離得近,因為重心不穩(wěn),直接歪倒在他身上。秦晝身上一沉,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檸檬味。他垂眼,嘴唇抵在裴允的耳邊,“你自己帶了沐浴露?”家里的浴室里,有一小瓶不屬于秦家的檸檬味的沐浴露。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裴允耳朵一酥,耳尖染上了緋色。“我……”裴允一瞬間不知道說什么,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啊……家里沒用完,帶過來了。長效殺菌24個小時,扔了可惜?!?/br>秦晝:“廣告詞你也信?”受不了了。太癢了。裴允直起身體,揉了揉耳朵,“不信廣告買它干嘛?”秦晝:“……”好有道理。后排陷入了迷之氣氛里。裴允一直揉耳朵,揉紅了還在揉,他總覺得剛剛的酥麻感還留在耳朵上,令他渾身不自在,便一直再說話。秦晝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也安靜下來。前排的三個人更加坐立難安。他們一直聽見那倆傳說嘀嘀咕咕,但聲音太輕了,沒聽見什么內容。現(xiàn)在不知道是談崩了還是怎么,沒人說話,這就很難受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了下車。離開了密封的環(huán)境,被清晨微涼的風一吹,裴允終于從迷之感覺里掙脫出來。到了教室門口,看著今天同行的三人一起進了五班教室,裴允后知后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