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書迷正在閱讀:詐欺大師、沉默對白(H)、偷雞不成蝕把米、C位是殿下的、越放縱越蘇爽(快穿)、愛如長風(fēng)、劍有話說、沒轍、你接著忽悠、九垓龍吟
我仰頭望天。對不起,望不到天。天色漸晚,所見之處皆是昏暗。我摸摸四壁,沾了一手泥,和零星的幾簇草葉子。42.我,為什么,這么慘,啊。43.往好的方向想,至少我大概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里了。應(yīng)該是在凌霄山莊后山的某個不知名土坑里。或許平常是用來設(shè)陷阱的,或許是為了埋什么東西的,或許是……到底是為什么要挖這么深的土坑???!四壁光滑,連個稍微大些的石塊都沒有,我爬也爬不上去,蹦也蹦不上去。既沒有劍做支撐,也沒有江御風(fēng)那一身厲害的輕功。靠,江御風(fēng)。說他屬烏鴉的真是抬舉他了。建議他不必執(zhí)著于武學(xué),去做個算命先生也是很好的。畢竟他才說過滿場的井底之蛙,我就真成了井底之蛙。呱。44.頂上壓著塊大石頭。問題來了,我該怎么出去呢?出去后得叫我爹給我做個骨哨,我在里頭嗓子都喊爛了,外頭也未必能有人聽得見我的喊聲。早知道不亂跑了。我來捋一捋,我爹有哪些仇家。混江湖的難免會有齟齬,我爹又擔(dān)了個盟主的名分,照理說合該是招人記恨的。但凡是找上無情劍宗來的,我爹大多都會幫襯幾分,見人不托大,遇事不拿喬,幾十年也就這樣過來了。以前的事兒我也不清楚,總之自打我記事以來,我爹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樂呵呵的模樣。除了我小時候?qū)嵲谕祽?,他才會象征性地展現(xiàn)親爹的威嚴(yán)。比如讓我去跪宗祠。不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說他有什么仇家,好像真沒有。那我有什么仇家嗎?那只能是謝陵罷。小時候打過幾架,兩人雙雙被我爹提溜扔進宗祠,除此之外我也再想不到別的了。我冤吶。45.天色愈來愈暗,石縫里連昏暗的光都吞沒了,伸手不見五指,看著怪嚇人的。好說入夏了,夜里算不得冷。我屈膝坐在泥地上,回想著上輩子沒學(xué)完的心法,開始打坐。手中無劍,仍可修習(xí)功法。無情劍宗雖以無情劍傳承,卻并非每一代宗主都修得此劍。練劍練到盡處,需與道法相通,拋卻俗世牽掛,劍本無情,人亦無情。祖師爺一生不曾娶妻生子,涅槃前收了此生唯一的弟子,將無情劍的心法與招式傳授與他。自此有了無情劍宗。一代一代傳承下來,連著兩代宗主皆未參破其中玄妙,我爹原是他師父心中的不二人選,可惜亦是功虧一簣。人要懂得變通,練不成無情劍,總不能這輩子就不修劍道了。我爹悟性極高,開辟出旁的劍法招式,以此寥慰宗祠,立足江湖。他曉得我多半是做不成第九代傳人的,不強求我修習(xí)劍招,而是更專注于功法,背了一大籮筐心法口訣。我爹說:“兒啊,雖說咱家有你幾個師兄照拂你,但人也不能全靠他人。能學(xué)一點是一點,為的是強身健體,萬一遇著事了,你幾個師兄和爹都不在,你也能有自保之力?!?/br>爹啊,您閑著沒事就抓兩個王八殼擱地上瞅,旁人的事都能說出一二門道,偏偏輪到自家的事卻是算不準(zhǔn)了。危機來臨之際,三個師兄,包括您,都在我身邊。也沒能改變得了結(jié)局。醫(yī)者不自醫(yī),劍客教不了他的兒子,更別說不好好當(dāng)劍客半路去卜卦的武林盟主。不想當(dāng)神算子的劍客不是一個好盟主。不想好好練劍的小師弟不是一個好兒子。照影劍的劍訣在我腦子里過了一遍又一遍。我想,這一回不能再荒廢下去了。46.首先,得先讓我出去?。?/br>不然都是空話。照這個情況發(fā)展下去,在我悟出劍意之前,我已經(jīng)先餓死了。宏圖大業(yè)在心頭,餓死是小,叫爹娘傷心是大。也不曉得現(xiàn)在是幾時了。還不如聽江御風(fēng)的,同他去吃香酥雞。現(xiàn)在倒好,香酥雞吃不成,我還成了落湯雞。嗚呼哀哉。何苦來哉!8、群豪會(六)47.早上起了個大早,圍觀了大半日比試,飯菜沒吃上兩口,人就掉進了大坑。我好餓。也好累。更好困!深坑里黑沉沉的,我打了個哈欠。我就睡一小會。48.他大爺?shù)摹?/br>睡也睡不安生,剛閉上眼,摸著周公的衣角,就有人在夢外喚我的名字。這夢相當(dāng)怪異。我先是夢到了謝陵,他一身輕裘,烏發(fā)墨眼,長成了我熟悉的青年模樣。就是臉色不那么好看,強顏歡笑,眼眶含霧,竟是幾欲落淚。謝陵怎么會哭呢,連我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掉眼淚。也許掉了,只是我這口氣斷得太快,錯過了。旁邊立著三師兄,絳色錦袍加身,寬大腰封束出勁瘦身形,腳踏鎏金長靴。臉還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平白添了一絲不知打哪兒來的風(fēng)流氣。三師兄手里捧著一截紅綢,與平日里的氣質(zhì)大相庭徑。我甚至還望出了他毫不掩飾的喜色。太怪了。在三師兄臉上找到多余的神情,原本就是奇事一件。何況他還穿得這樣艷麗,更不似他往常的習(xí)慣作風(fēng)。為啥呢。絳衣紅綢,緇衪纁裳。蒼了天了!三師兄竟也有成親的一日!我又驚又喜,驚是自己驚,喜是為他喜。他見我笑,也微微勾起了嘴唇。不過笑意并未停留多久,轉(zhuǎn)而換上了嚴(yán)肅真摯的神色,三師兄半轉(zhuǎn)過身,高堂上坐著的是我爹和我娘。畢竟他爹娘去的早,家中舅母攛掇舅舅將他送上了無情劍宗,此后與親舊再無往來。成婚時叫師父師娘來主持,也算合情合理。咦,新婦呢?以三師兄的性子,會娶一個什么樣的姑娘呢?我四處張望,挨了我爹好一頓訓(xùn)斥。“大喜的日子,東張西望做甚么!”我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造次。三師兄實在是高興得很,類似的笑意放在我或謝陵面上,只能算作禮貌的微笑,對于三師兄來說,已經(jīng)是少有。他朝向我爹娘:“師父,師娘,請您二老放心,今后弟子決不會叫小初受一點委屈?!?/br>49.?怎么說到我頭上來了?三師兄還在繼續(xù)陳情:“弟子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