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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個無情的劍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

我轉(zhuǎn)而看向另一桌的我娘。

她和一群女眷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目光不時往右邊瞥一瞥。

往右邊看什么?

無語。

我真是想多了。

能讓我爹不喝酒,從來不是什么危機感,而是我娘笑中藏刀的眼神。

謝陵原本坐在我左側(cè),半刻鐘前離席去與三師兄會合。

并不是他倆要做什么,而是實在不好推拒旁人的請求。

宴會上的小門派劍客比比皆是,擠不進我爹旁邊,只好退而求其次,來向我的兩位師兄求教。

一個人坐在這兒也挺無聊的。

畢竟我不太想回答千篇一律的問題。

常師弟今年多大了?

常師弟何時參加群豪會?

常師弟可許了親事?

34.

?

過分了!

常師弟方才剛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今年十三!

7、群豪會(五)

35.

我呆不下去了。

隔壁是真正的陳歲年與吳懷瑾,我拍拍其中一個的肩膀,“師兄,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若是謝師兄回來了,叫他莫要來尋我,我去去就回?!?/br>
謝陵和三師兄待在一起,很安全,我很放心。

憋了這么幾日,我得出去透口氣。

陳吳兩位師兄弟自是滿口應(yīng)答,傳個口信的事,叫我不必掛心。

我從側(cè)門出去。

穿過兩座庭院,三條小道,五處廂房,終于耳根清凈了。

凌霄山莊連著一座山頭,雖非巍然屹立,勝在層巒疊翠,幽靜宜人。

我找了塊稍有起伏的地兒坐下,往底下望去,烏泱泱一片,塞滿了人。

小山坡上滿眼蒼翠,我隨手拔了根野草,放在手里折來折去,又薅幾根,編了個拇指大的草球。

一條胳膊繞過來,搶走了我的草球。

誰這么缺德,連草球都要搶。

不對,我都跑到后山來了,怎么還有人?。?/br>
我抬起頭,想看看是誰。

老天爺啊,

怎么又是江御風(fēng)?

36.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江御風(fēng)戴著他標(biāo)志性的面罩,把草球往袖里一揣,不打算還我了。

行,我再拔幾根,對不起了草兄弟,你們受苦受累了。

江御風(fēng)索性也坐下來,看著我編草球。

大哥,你很閑嗎?

現(xiàn)在比的是耐力,他不開口,我更不會說話。

我能和他說什么。

我怕我一張嘴就讓他去死。

江御風(fēng)認輸了,他率先問我:“小矮子,你不去吃酒,在這編什么草環(huán)?”

“是草球,”我糾正他,又糾正第二個點,“我不是小矮子?!?/br>
他笑了,又問一遍:“好,常小公子,你在這兒做什么呢?”

我瞥他一眼:“沒看見嗎,我在編草球啊?!?/br>
我不知道這樣的對話有什么意義。

但是讓江御風(fēng)吃癟,我還是挺開心的。

江御風(fēng)挨著我坐下來,得意道:“我說不和你們劍宗的人過招,沒騙你罷。”

我:“……”

你不要偷換概念啊,別當(dāng)我是傻子。

我說:“你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打算走的,”江御風(fēng)說,“但是臨時有事,想見一個人,一直沒見到,就又多留了兩天。”

好??!

可算和我說實話了。

這些天沒白黏著謝陵,阿彌陀佛,因果循環(huán),都是有好報的。

我沉住氣:“哦?!?/br>
江御風(fēng)眉梢微動:“你不問我找誰?”

我搖搖頭。

板上釘釘?shù)氖虑?,這還用問嗎?

當(dāng)然他肯定不知道我知道。

可憐的江御風(fēng),雖然你武功過人,但在此事上已然被我參透一切。

江御風(fēng)眼底閃過一絲琢磨的意味,說:“你打算何時返回?zé)o情劍宗?”

哦,打探行蹤的。

我也不怵他,昂起臉道:“明日一早。”

大不了我今夜不睡了。

我還不信你能把我打暈了再把謝陵劫走。

“噢,”江御風(fēng)又搶了我新編好的草球,“可惜了?!?/br>
他厚顏無恥道:“你我很是投緣,我原準(zhǔn)備與你多敘幾回話,聽說溧水城的香酥雞最為有名,早知道我買一只帶過來了?!?/br>
怎么會有他這樣睜眼說瞎話的人?

他這輩子才見過我?guī)谆?,投緣這種鬼話也能說得出口。

但是那個香酥雞真的好吃嗎……

算了,晚上叫謝陵陪我去買。

“萍水相逢,不勞你破費了?!蔽壹傩市实赝蛱珮O。

“是嗎?”

江御風(fēng)已經(jīng)搶了我三個草球了!

他一臉促狹地望我:“可是你的臉上寫著很想去嘗一嘗呢?!?/br>
我瞪他一眼,不打算再與他胡扯下去,“不要隨便猜測他人的想法!”

“臨安城貓兒胡同,去最里邊一間就能找到我。”江御風(fēng)在我身后說道。

臨安城。離劍宗還挺近,以前下山怎么從未見過這個人。我不明白他自曝住處的用意,說了我也絕不會去找他。

也不一定。

如果有一天我的劍法超過我爹了,我大概會去找他尋上輩子的仇。

我繞到山坡背面,只露出一個腦袋,朝他解氣地喊道:“三個草球都送你了,往后千萬別來劍宗煩我!”

37.

喊完這么一聲舒服多了。

這幾日我閑暇時拼命搜刮了一番前世記憶,確定中間四年多從未與江御風(fēng)在任何時刻見過。

這是萬萬不會有差錯的。

不然我也不會臨死前才從謝陵口中知曉殺我的人是誰。

反正這幾年我也不用見著他。

先罵再說。

我心平氣和往回走,一腳踩在斷枝上,咔吧咔吧。

38.

怎么又有腳步聲。

不會還是江御風(fēng)那個殺千刀的罷?

39.

我錯了。

江御風(fēng)輕功卓然,走路一向無聲無息。

一股子濃烈的酒氣迎風(fēng)熏過來。

反正不是他。

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

我也想不明白自己剛復(fù)生幾日就又得罪了什么人。

一柄手刀從后頸砍下來,常小師弟昏倒了。

爹,娘,

這回我怎么還早死了幾年。

40.

多慮了。

雖然依舊是烏漆麻黑,但我畢竟是走過一遭地府的人,能分辨出此黑非彼黑。

后腦勺疼,腦袋暈乎乎的,我摸摸后頸,被手刀劈中的地兒還隱隱作痛。

干。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我拒絕了謝陵去后山撈魚的邀請,為的是不弄臟這一身新衣服。

前些日子剛下了一場雨,地上泥土濕漉漉,比掉進水潭里更臟。

氣死我了!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