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逐極光、還是攀爬雪山、亦或者在綠茵場上飛奔。這些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早已在那場車禍中分崩離析。

他被放進(jìn)了一個狹小的匣子中，如同一個等待臨幸的婊/子。

他厭惡言寧佑的出現(xiàn)，卻又在空曠靜謐的公寓中，期望有人相伴。

懷念已經(jīng)失去的東西，只會顯得自己更加卑微。

“可以再給我一杯嗎？”言寧澤翹起唇角，輕聲細(xì)語地問道。

女醫(yī)生在他墨色的眼眸下微愣，抬手把杯子和酒瓶遞過去后，她才醒悟般嘆了口氣。

在接觸病人前，她會了解對方的一切。

過去的言寧澤，穿著高定三件套，梳著整齊精致的背頭，他走過人群總會帶來一種高人一等的窒息和優(yōu)越。

可現(xiàn)在的言寧澤卻像個表面布滿裂痕的瓷器，微長的中發(fā)擋住雙眼，他喝了足足半瓶才停下，握著杯口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紅。

喝完酒，自會有保鏢來把人接走。

女醫(yī)生對著電腦遲疑片刻，然后敲了一封郵件給自己老師。

09

言寧佑給言寧澤找的心理醫(yī)生，是他現(xiàn)在治療師手下的博士。

把人送去前，言寧佑還仔仔細(xì)細(xì)地過篩了一下對方的資料。

到了下班時間，早已坐不住的言寧佑自己開車打包了兩份海鮮粥。趕回公寓的路上，保鏢發(fā)了信息，表示人已經(jīng)安全送到。

言寧佑鎖好車門，單手抽下領(lǐng)帶，一圈圈繞上指骨又一圈圈解開。

走進(jìn)屋內(nèi)時，他正好繞到第三圈，屋里敞亮的光線灼燒過眼球。

言寧佑放下餐盒一個個房間看去，發(fā)現(xiàn)言寧澤把所有燈都打開了。

頂燈、花燈、壁燈、臺燈，甚至還有套套的玩具反應(yīng)燈。

松開領(lǐng)口的扣子，言寧佑在東邊的側(cè)臥找到了正在發(fā)呆的言寧澤。

之前他說要把這里改成收藏室，所以床和柜子都搬走了，拍賣會上買來的蝴蝶標(biāo)本被掛上墻頭。言寧澤正拿著個手搖電筒一下下地上著勁。

手電筒里照出的光線長長短短，言寧佑順著光線看去，發(fā)現(xiàn)言寧澤居然是在打摩斯密碼。

抱著手臂靠在門邊，言寧佑興致盎然地看著，本以為言寧澤會打出什么句子，可看了半天卻都是些零碎的字母，拼了許久才冒出一個HELP。

大腦放空地按了十幾分鐘，等手指酸了，言寧澤停下了無意義的舉動。言寧佑走過去把手電筒拿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見過。

“哥哥從哪買的？”

蹲下/身和言寧澤平視，言寧佑撩了撩對方額間的碎發(fā)，發(fā)現(xiàn)言寧澤的氣色不錯，觸手的皮膚也溫度正好。那掃過鼻尖、顴骨的血氣，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度和色彩，至少不是死氣沉沉的了。

“嗯?！蓖徇^頭的言寧澤，眼上焦距渙散，出口的氣息帶著淡淡酒味，他盯著手電筒想了一會，眉頭漾起一絲困惑，“不記得了?！?/br>
“那哥哥剛剛，想說什么？”言寧佑沒想到對方會喝酒，而且好像還喝了不少，手掌順著臉側(cè)撫上脖頸，因為酒精而舒展開來的毛孔，在輕觸下酥麻。

言寧澤皺起鼻尖哼了哼，那模樣是難得的乖順，看得言寧佑下腹一緊，手掌按住男人的后頸把言寧澤濕紅的唇瓣壓到眼前。

言寧佑啃咬著言寧澤口中的芬芳，他把對方看成了一塊香味沁脾的軟糕，咬下一口，則滿嘴芬芳。他含住言寧澤的舌尖，舔舐著牙槽上殘留的余味。

雖然味道很淡，不過言寧佑認(rèn)得伏特加的熱/辣，嘴唇拉著細(xì)碎的銀絲分開，言寧佑又啄了兩下言寧澤的臉側(cè)，見對方?jīng)]有反抗也沒有推拒，那木木的神色中透著一絲遲鈍。

言寧佑彎下腰，像個穿著人皮的灰狼，他把言寧澤的衣服解開，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胸/脯。感受到冷意的言寧澤從酒精的紛擾中蘇醒，他推了推言寧佑的肩膀，可手指綿軟如同拉扯——拉扯著對方再靠近點。

敞開的毛衣下，兩點rou粉色的豆粒被手指采摘，言寧佑刮著寧澤的乳尖，看著rou豆充血硬/挺，如同兩顆冒頭的石子。他張嘴咬上言寧澤上下起伏的喉結(jié)，手指順著胸口滑到腰腹，勒在肚上的松緊壓出了一圈小小的rou皮。

言寧佑回憶著言寧澤曾經(jīng)的模樣，對方穿著運動服打網(wǎng)球時，飛起的衣服下，是緊實平整的腹肌。他曾為自己所看到的場景而興奮，激動得幾乎沒法起身，不過現(xiàn)在的言寧澤卻是個褪去光環(huán)的凡人。

因為是凡人，所以才可被yin污。

何陽舒曾經(jīng)問過言寧佑，為什么獨獨對言寧澤有那么大的執(zhí)念。

言寧佑想了想回道，因為哥哥太漂亮了。

何陽舒一臉見鬼地倒退開，他又不是沒見過言寧佑小時候，這家伙以前男扮女裝欺騙過清純男大學(xué)生的感情。若說漂亮，長開前的言寧佑顯然更當(dāng)?shù)闷疬@句話。

但言寧佑固執(zhí)地表示，哥哥很漂亮，又漂亮又美麗，舉世無雙的那種。

雖然何陽舒一臉不解，但言寧佑并不想解釋。

在他闖入言寧澤的寶庫時，他被發(fā)現(xiàn)，被驅(qū)趕。

少年的言寧澤，膚色白/皙，眼眸生輝地請他離開。他站在門外，手足無措。

轉(zhuǎn)身進(jìn)屋的言寧澤撿起了一個堆在地上的標(biāo)本盒子。

落地窗外，日光璀璨；收藏室內(nèi)，一片安然。

當(dāng)光線透過盒子照到言寧澤背后的墻上時，言寧佑看到一雙翅膀，生長在了言寧澤的影子上。

光彩奪目、絢爛斑駁，與言寧澤面上的冷漠和眼中的懷念交疊，一瞬之間填入進(jìn)了言寧佑心底的深淵。

現(xiàn)在言寧佑懷抱著墜入深淵，被玷污染黑的言寧澤。

燈火通明的浴室，在壁燈照到發(fā)光的鏡前，言寧澤看到了自己，一瞬之間，喉中涌出了哀鳴，他錘著言寧佑的手臂讓人把他放下。

映在鏡子里的畫面，清晰到連毛孔也不放過，言寧澤緋紅的臉頰、斑駁著吻痕的脖頸、被玩弄到紅腫的乳/頭。

“不要在這、不要在這……”

言寧澤弓起的肩胛顫若雛羽，被言寧佑分開的雙腿正對向了鏡面，他掛在半空手指用力地?fù)高M(jìn)言寧佑的手背。吃痛的男人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脖子，手臂往上一帶，就把言寧澤腿上的褲子褪下。

“去房間，去房間，寧佑去房間……”

“哥哥居然叫我的名字了?！彪m然手背被抓到出血，言寧佑還是沒松開桎梏雙腿的力道。

胸口緊貼著言寧澤的后背，對方一丁點的顫抖躲閃都避不開言寧佑的感知。他掰著言寧澤的膝蓋讓對方在鏡前敞開雙腿，垂落股間的陰/莖因為羞恥微微硬著，那閉合的rou縫在燈光的直射下不斷收縮。

“不要在這，不要在這。”言寧澤捂住雙眼，嘴上不斷重復(fù)著哀求，聳